阮珞纳闷儿“谁啊?”不会又是封清陌吧。
离王府大堂,一男子锦云紫衣,凌然矗立,长发三千高挽,紫玉素簪。温文尔雅,高贵肃静。陌生的不可靠近。凌历的并非凡人,与这简单高雅的大堂格格不入,犹如水墨画中人。但仅仅只是背影,
阮珞呆在门槛上,夜潇寒拉着的手拉了两下竟然没拉动!
有了点动静,那男子转过身来,微怔了一下,错愕道“你拉着她?你居然拉着女人?”
阮珞不高兴了,瞬间无视了他刚刚带给她的美好错觉,反问道“难道他要拉着男人吗?”
夜潇寒戚眉,拉着阮珞迈步进去。
夜潇阳指着阮珞,怒声道“你不会想带着她吧,简直是累赘!”
“你才是累赘!”
夜潇寒漠视他一眼,不满道“废话怎么那么多。”
夜潇阳不情愿的白了他一眼,转而看向阮珞,看了许久,忽然一个机灵,抬手刷的撕下了她的面具,调侃道“女人,冒充新娘,你胆子不小啊~”
“你去告我啊!”
夜潇阳哑然,见这小姑娘水灵清透,比安葵好看多了,不由得问“这丫头谁啊?”
“你管我?”
夜潇阳微微尴尬了一下“……这丫头脾气还挺大”
夜潇寒看了他一眼,咬牙沉声道“说正事儿!”
夜潇阳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一块令牌“这是会场通行证,明日启程,半月后赶到。拍卖会六月初举行,在此之前你好好调查。其中必定有故事!”
“明日吗?”
“随你,你高兴就好!!!”夜潇阳冷声道,说完转身走掉。头也不回的转身走掉。
这么傲娇?
阮珞目瞪口呆。
夜潇寒拿起桌子上青铜色的令牌。仔细看了看。
阮珞深吸一口气,安静的捧着茶杯喝口茶,许久才咽下去,瞟看着他刚刚离开的地方。悠悠问道“刚刚那人谁啊?”
“恒王,夜潇阳。”夜潇寒又撇了一眼手中的信封,满腹心事的奇怪着。
“哦……你们王爷都这么傲娇吗?”阮珞恍然大悟状,一脸的原来如此!
夜潇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前不着调的拨弄着她的刘海儿“还是不带面具好看!”
说到这儿夜潇寒忽然又好奇了起来,是谁把她的面具给摘下来的?
因着夜潇琛重病修养卧床不起。杜高一个劲儿的去送礼问安,想摸摸底,他实在搞不清,夜潇琛对他说欺君之罪的事。
当晚杜高就以离王妃生父的身份要进离王府。
夜潇寒拒之不见。杜高气急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着假安葵来找他要每月一次的解药了。
苏樱那个女人,他费劲心力给她塑造了一个身份。只要任何人从将军府开始调查,都能查出一个完美的苏樱的身份,现在却白白浪费了。苏樱那废物到底在干些什么?
夜潇琛躺在床上,动一下就是粉身碎骨的疼,嘴角却挂着笑“离王!哼!不过是要了一个本王用过的女人。”
夜睿在容妃那里用晚餐,吃到一半外面忽然高喊“太皇太后驾到!”
夜睿顿时心慌起来,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出门迎驾。
纳兰太后摆足了场面,斜眼睨视夜睿,直接无视他,走进房门,夜睿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后面跟着。
容妃呆呆的跪在房门口,太后这么大阵仗来这里,吓得容妃身子都在哆嗦!夜睿拽了她一把,容妃忙缓过神儿来,被丫头扶着才进了门。
纳兰太后直接问道“今日你与离王妃走的甚近,平日里你与安葵可是素无交情。”
“啊?”夜睿有点摸不着头脑,母后这么大阵仗就是来说这事儿的?“儿臣只是觉得和离王妃合的来而已!”
“离王妃来找你可是有事?”纳兰太后厉声询问,语气就像在审问一个犯人。
夜睿被压的不禁有些喘不过来气“没,没事,只是为着离王在今日宴会上出格举动来请罪的。”
纳兰太后冷哼“她倒是还懂事!”比起离王那个能活活气死她的脾气,这个来路不明的王妃,好多了。
“她仅仅只是来找你请罪的吗?还是来送信的。”纳兰太后不依不饶的说。这才是她来这里的重点目的。
夜睿一惊,猛地看向身边的容妃。唯诺道“信是检讨而已!”
“最好只是检讨!”纳兰太后厉声道,一点都没有一个母亲该有的语气。
纳兰太后走后,夜睿一眼看向身旁的容妃,眼神锐利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容妃当场失了魂,急忙解释道“臣妾没有,没有告诉太后娘娘~~没有!”
夜睿冷哼一声,转身走掉!
慈宁宫宇之中,今日灭灯格外的早!原本已经躺下的纳兰乐,现如今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之中。一宫婢匆匆而来,微微行礼,为她穿上披风。关心道“太后娘娘别着凉了,身子重要。”
纳兰乐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满意的点点头。
宫婢转身离开。纳兰乐也回了寝房。
一切都很正常!
宫婢在宫中的小路上专挑偏僻的走,七拐八拐的走着,神不知鬼不觉的躲避着一波波的守卫。来到一处废院,上面杂草缠绕破败的木牌子上,写着“凤仪苑”苑中潇凉阴瑟,晚上月光残照,更加的破败诡异。
宫婢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进去了。一个老女人垂垂坐在台阶之上,形容枯槁憔悴,瘦弱不堪。蜷缩在角落里,她就是先皇夜核的生母,赵氏,赵太后!
赵太后见了那宫婢,慌乱的后退,在石板砖上挣扎着后退。
宫婢冷笑,快速的擒了她的身子,死死按在手下,丝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拔出一个短小的匕首,匕首上嵌着一根针。
赵太后眸中尽是恐惧,呜呜的说不出话来,身子不断的颤动,在那宽大脏破的衣服里萎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泪水顺着脸上深厚的沟壑滴在宫婢刀子上。
可怜的老人在她手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多么可笑啊,四年前,她还是那样一个意气风发,韵气犹存,无比尊贵的一国太后……
宫婢将针取出,手上更加用力的按着赵太后,一把扯开她的衣服,在她肩头上寻了一个位置,一下刺入。
暗红色的血泊泊的流出来,宫婢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玻璃瓶子收集着她的血。
赵太后不敢言语,脸色惨白,撕咬着嘴唇,泪水哗哗的流,呜咽着哭。
宫婢取好了血,匆匆的离开,临走前,丢给她一块饼。昨夜扔给她的饼还在那躺着,发干发黄,今日又丢了一块……
夜潇寒的书房依然亮着灯。阮珞爬在窗上,正好能看见书房中他的身影。
夜潇寒感受到那边传来的目光,转眼就看到阁楼上寝房窗前,她的身影。
她没有带面具,她是阮珞,模糊的身影让他忽然想到在天一阁的那晚,那个打翻饭菜的小姑娘的身影!
夜潇寒轻笑,铺了一张纸,沾了点儿墨,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然后举起来“快睡觉!”
阮珞一眼就看清了,一下子乐了。这才关了窗睡觉。
东凡在暗中看着特别无语。西辰躺在树枝上,高举的手上挂着一条绳子,下面垂着一个铜板,一个很普通的铜板。西辰眯着眼欣赏着!悠悠道“看见没,教主就是这么被夜潇寒给忽悠进离王府的!”
东凡砸舌,转身一把夺过那铜板“走,回去!”
西辰一脸释然“真不明白你这个铜板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你怎么宝贝!”
东凡不吭声,西辰忙追上去几步“不就是铜板吗?回头我给你一箱……”
“……”东凡猛地转身,刚要反驳,忽然从衣袖里掉出一个东西。
“啪!”一声脆响,那东西碎了。
西辰一愣,那东西不是教主手中要变卖的那个玉镯吗?
西辰一脸迷惑“这玉镯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个玉镯就是教主命人去卖了换钱的那个,一模一样。他记得这个玉镯影卫说卖不出去,又还给教主了。现在怎么在东凡那里?
东凡捡起来“不是!这个是封清陌的聘礼,之前专门送过来,说是送给他的宫主夫人的。”封清陌的意思是送给阮珞的,后来东凡嫁给他一盆竹子,这块玉镯就留在他那里了,今日影卫来述职的时候,提起过月妃送给阮珞的那个玉镯,东凡看了觉得眼熟。后来才发现竟然跟他手上的那个一模一样,这次出来他专门带上来验证一下,这种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该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啊。
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东凡看了看,碎成几段儿的镯子,依然清透翠绿。
西辰想了想“哦~~懂了,你是想来验证一下这个跟教主手上那个到底相同不相同对吧!”
“嗯!”不过现在碎了。
西辰有点惋惜,拿起一块看了看,肯定的说“相同!”毕竟这么珍贵的东西,看一眼当然能记住了。
东凡不确信的看了他一眼。西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不相信你去比一下!”
夜睿半夜睡不着起了床,没处去就在庭院中坐着,一旁的公公担忧的送了件披风“皇上,夜里凉,回去吧!”
夜睿不说话,任由公公给他加衣,呆呆的望着杯中的茶水。月色潇凉,夏天的晚上凉风阵阵……
五年前,他七岁,
就是登基那年,他去祭祖,遍地樱花,漫天弥散……他见到一个蓝衣姑娘!!
说来可笑,小小的一个人儿,这个蓝衣姑娘深深的让他记住了。但是在也没有见过她,今日见到离王妃,那张安葵的脸太假!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