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我已经嫁给他了……”
“你……你嫁给他,作为离王妃,这是你该住的地方?”
阮珞环视四周,真是越看越破落。“毕竟我现在是安葵,所以才会有这种待遇的。”
东凡突然冷静下来,平静的问“你为什么想要待在这里?”
“我觉得离王殿下长的很像我的丈夫。”
……
北夜用一种很怪异的声音笑笑“教主,您……”英明!
东凡冷冷的看着她,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教主,得罪了!”东凡话音未落,北夜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快速抓住他的手臂,就差一点点,东凡的那一掌,就能落在阮珞身上“东凡你疯了?”
阮珞戚眉,平静道“阿东,你别想不开啊~”
“既然教主不愿回去,保重!”东凡狠狠的瞪了北夜一眼,走掉了。
北夜看着东凡离开的背影,转身又看见阮珞无比坚决的眼神。“教主?……”
“你不用劝我,或者说,你也想把我劈晕了带回去?”
北夜深吸一口气“属下不敢!”东凡他是真的很生气才会想对阮珞动手的。
“阿北~~”阮珞糯糯的喊。明显就是撒娇!
北夜纠结了一下“这样吧,教主你先在这儿呆着,东凡那边,我劝劝?”
“你别让他寻短见就好!”
“……”
苏樱回来后,简直吓得魂不附体,连自己说过些什么都忘了。杜高派人来问她,她忙说一切正常!
霍老大等人向程少七告了别,程少七将他们送上了马车才离开。
南楠坐在树杈上看着“原来,霍山六蛮救过你的命啊~~”
两年前程少七采花采到了霍山一霸,张家斧头帮的千金小姐张曦兮的身上。
斧头帮啊,堪称淮江以西,帮派第一。
程少七他一个黄沙九尊门的弟子光凭辈分,就得叫斧头帮帮主一声太爷爷。
偏偏他还就敢!
张曦兮可是江湖里出了名的烈女,女人中的霸王,是个不折不扣的冷美人儿。
那天下着雨,他被斧头帮的人围堵在霍山追杀,恰巧被霍山六蛮霍老大给救了一命,连夜给送了出去。
霍山六蛮也只是看不惯斧头帮平日里在霍山作威作福,朝廷也不敢管他们,就顺手拉了程少七一把。
事后霍老大等人避了几个月风头才又回去了的。
“你堂堂一魔教南宫大护法,没事儿挖那些陈年旧事儿有意思吗?”程少七随手捡起一石子朝他丢了过去。
南楠一把接过那石子,撂在手里玩儿“现在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怎么说?”
“我把你从东凡手里救下了啊!”
“得了吧,你俩本来就是一伙儿的。”
南楠点点头,也不否认“我说真的,你卖的那姑娘可是真惹到东凡了,不仅东凡,你连我们四个乃至魔教一起得罪了……”
“那姑娘谁啊?难道是东凡的,未过门儿的,那什么来着?男欢女爱……”说着说着程少七诡异的笑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笑。
南楠当即变了脸色。程少七急忙住嘴“我错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封清陌在房间里时不时的瞟一眼,一眼便能看见木柜上摆放的那盆冰竹,心里堵的更厉害了。
第二日皇宫里还是一直在催,催夜潇寒带王妃入宫检验喜帕,按理说昨日虽身怀不适但喜帕还是要送来的。但是夜潇寒就是不送,就是不提。纳兰太后也没有提及此事,其他人更没敢吱声儿。
今日一定不能在拖了,公公一大早便在离王府等着了。
夜潇寒吃早饭的时候才想起来,他的王妃还在废院儿里!
安葵不该不知道检验这一关的。
顾林枫说,王妃还在睡觉呢!
夜潇寒心一沉。“是吗?”
阮珞真的在睡觉,没在屋里的草席上,在院中的树干上。隐约一道白色的身影,那白色是里衣,离王府除了她嫁来的那身嫁衣之外,没有她的衣物!夜潇寒第一眼就不可思议!嘴角微微勾起“去告诉太后,王妃身子欠佳,需要修养半月。喜帕之事,推迟半月!”
“是!”顾林枫惊出了一头汗水,这是拿太后耍着玩儿的啊~
纳兰太后一拍桌子,底下三宫六院的妃嫔贵妇皆不敢出声,“放肆,简直是放肆!”
大婚过后,一连两天都毫无消息,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杜高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有多鲁莽愚蠢了。离王这样藏着掖着,喜帕之事都推迟,杜高真的怕了。
夜潇寒缓步走到树下,抬头看去,晨曦日光间,她娇小的身影躺在树上,翠绿的枝叶间,度上层层光晕。若隐若现,微风不燥,时光不老。你可还好?
夜潇寒看见了阮珞。
没有风,却从树上掉下来一片叶子,划过阮珞摊开的指尖,掉了下去,夜潇寒伸手去接,阮珞一个翻身,跌落下去,夜潇寒一怔,正好接住她。
阮珞被吓醒了,睁眼便看见了他。
阮珞看见了夜潇寒
夜潇寒仿佛像等了很久的背影,在转身的时候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阮珞迷迷糊糊的往夜潇寒怀里蹭了蹭,呢喃呓语道“如果~我们都还活着!!你?喜欢我,好不好?”
夜潇寒恍若被雷劈了一般。高大浓密的杨树下,密密麻麻的树叶剪短的晨光送着微弱的晨风。他使劲儿摇了摇怀里的女人。
“阿嚏,”阮珞刚醒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昨夜好像着凉了呢!
夜潇寒眼眸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嘴角勾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一大碗姜汤下肚,阮珞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却被告知,要想吃饭,就必须干活儿。
“呐,擦这里。”侍女指着这大堂所有的地板。
大堂很大,这里是离王府后院离王夜潇寒的住处,柠园。
阮珞提着空桶郁闷的走向井边,打了半桶水,因为水满了会洒,而且她会提不动的。
大堂很空旷,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品,阮珞浸湿了布,看着水桶里倒影着安葵的脸颊,天辉离王明媒正娶的正妃。在为自己能吃一顿饭而卖力!想想都觉得可笑……
阮珞纠结着要从那里开始动手。夜潇寒怒视着她的身影,咬牙道“这个笨女人!”
擦了一小部分的地板,阮珞得意的抬头看看自己的成果。
夜潇寒眉头紧皱,他坐在房外的高树上,将屋内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明明是那样一个懒的人,怎么就会擦地板了呢?
夜潇寒抬手,稍稍用力,几片树叶带着土将干净的地板染上了灰。
阮珞一愣,朝房门处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安葵的这张面具。
夜潇寒拳头握的紧紧的,这个笨女人,不想干这些把面具撕下来就好了,何必撑着?
夜潇寒紧紧盯着那道身影。“去告诉她,不做完不许吃饭。”
“啊?~~”阮珞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打翻了水桶,脏水渍泼了一地,还泼了她一身。
这个笨女人~~
阮珞还没刚站起来,脚下一滑,差点没躺地上,夜潇寒咬牙切齿的扶了她一把。
阮珞一怔,就被拉着往外走,夜潇寒冷声道“你跟我过来!”
一路将她拉到门外,阮珞看着面前他的背影,扑哧一声笑了。
夜潇寒转身“你笑什么?”
“没什么!”
夜潇寒狐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安葵!”
“我就是知道啊!”感觉是不会错的,不是吗?
“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夜潇寒怒声质问,差一点点,他就将喜轿给换了,差一点点,她就死在了纳兰氏的手里,差一点点,他就以为她是安葵,差一点点,她就能没了命,东凡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我……”阮珞笑道“我就是安葵啊”
“你不是!”夜潇寒一口否定,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言淡语。
阮珞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
“阿珞,一米有多长?”夜潇寒突然问道。
“啊?”
“一米有多长?”
阮珞疑惑的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大概……”
夜潇寒突然抱住她。冷言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抱的!”
阮珞愕然,脸蛋儿透红,双手圈在他的脖颈上。“我好想你!”
“殿……”顾林枫承认自己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当下转身就走。
夜潇寒松开了阮珞,命令道“回来!”
顾林枫身子一顿,老老实实的折了回来。
“主子,纳兰太后下了圣旨,要您带王妃娘娘立刻到皇宫!”
抗旨不遵就更有理由收拾他了。
这是阮珞第一次进皇宫,曾经南楠带她到皇宫玩儿过,不过也是偷偷摸摸的进,偷偷摸摸的出,她记得,御花园是皇宫里最漂亮的地方。
阮珞给他讲,她来冒名顶替安葵绝非意愿,真的真的是偶然,夜潇寒越听脸色越黑,原来东凡封了天街是要找阮珞。原来阮珞在天街,阮珞居然在天街!
“你去天街干什么?”夜潇寒整个人凉飕飕的。
“我是被卖去天街的!”
“东凡敢把你卖了?”夜潇寒沉声低吼,拳头握的咔咔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