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见他俩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居然说了句“没人~”
梓潼楼的奴仆只知道在那瞎嚷嚷,也不知道来人是谁。这批搜捕影卫撤退之后,顺带带走了阮珞和苏樱。
那男子不是魔教的人,正逢魔教大肆搜查,不得进出,那自家人总能进的去。男子姓张,,叫张杯,是杜高的心腹暗探,他就是来寻找顶替的女子的,时间紧迫,他冒充魔教影卫来,没时间挑选背景干净的,只能带这两个先回去……
东凡赶在朝廷派人来之前完成了搜捕,这里向来混乱,但是保不准会有漏网之鱼,人自然没找到。朝廷来人之后,东凡名面上是撤了人,暗地里扔在接着搜捕,甚至调查,梓潼楼老鸨说,程少七卖来的那姑娘,拐带着苏樱逃了。追捕的人是说在地下赌坊追丢的,而负责搜查地下赌坊的影卫也一无所获。
或许是东凡太冲动了吧,西辰不禁砸舌。这下教主真的把东凡给气的不轻!什么理智稳重一到阮珞这里连底线都崩溃了,这下他们魔教又出名了。
阮珞戚眉看着手腕上缠的马虎的粗绳,苏樱面色苍白,现在还没缓过神儿来。她的手脚一直在抖,双眼飘忽不定,显然是被吓怕了。
穴道被封,动弹不得,马车没窗,但是外面却飘着窗帘。一路飞速向帝都将军府跑去。
杜高在厅中急得转圈,眼看天色将暗,他又收到东凡封街的消息,唯恐来不及。
外面公公尖着嗓音一遍一遍的催促“杜将军,太皇太后亲设宴席,您可千万不能迟到啊~”
杜高眉间更急切了。还一边安抚着这位公公,塞了点银子。“公公不要着急,在等等吧!”
公公掂量掂量分量道“那成,将军您可要尽快了啊”
夜潇寒在偏殿休息,纳兰太后各种理由不许他离开,夜睿也被迫留下陪他~
夜潇寒静默的在殿中坐着看了一下午的书。夜睿战战兢兢的在一旁坐着,大气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他。
杜高终究没有等到张怀,便匆匆踏上马车进了宫。
宝珠给安葵好好梳洗了一番,那红肿的脸颊怎么也消不下去。
安葵表情麻木,望着铜镜中倒影着自己的容颜。
宝珠叹了口气“郡主……”
安葵咬牙,愤恨道“走!”
宝珠急忙跟上安葵的脚步
夜潇寒不慌不忙脚步的忽然停下了,身后的公公茫然止步“殿下?……”
眼前有一小院,上面挂了个牌子“凤仪苑”周围的琼楼玉宇显衬的它更加的破败不堪,这皇宫一苑,竟与城外破庙一般,于这紫禁之中更加突兀腐败!高大的杨树阴凉遮盖了满园的阳光。门口的蛛网沙尘更添萧瑟
这里?是冷宫吗?
随行指路的公公看向这凤仪苑,尖细这嗓音解释道“这里曾是赵太后的宫苑,现做冷宫用!”
夜潇寒无动于衷。更加让人猜不透了。
宏伟宫宇,亭台楼阁,雕栏玉彻,灯火阑珊。纳兰太后将酒席设在了慈宁宫。
歌舞升平,还是老一套的宴席程序,夜潇寒深垂着眼眸,他现在只想早点结束,纳兰太后已经将他在皇宫里锁了一天……
杜高看起来很高兴,老脸的皱纹一层一层的堆叠起来。一杯一杯喝着别人给敬的酒。
“唉!皇弟,恭喜啊~”夜潇寒的肩膀忽然被人毫不客气的撞了一下。
夜潇寒扭头看去,秦王夜潇琛一脸和气,右手嗒在他左肩上,俯首在他耳畔上低语“你就放心娶吧!”
夜潇寒做皇子时与秦王向来不合,更不要说有什么交集,夜睿登基之后,更是没什么交集了。这次他的婚前家宴上,按理说,他不是该不来的吗?
夜潇寒没搭理他,夜潇琛邪魅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皇弟你或许不知道,安葵郡主可是美若天仙啊。”
夜潇寒周身气势骤降,更加低沉骇人“滚!”
“啧啧,皇弟你这脾气会吓到娇人的。”
话音一落,顿了几秒,夜潇琛生生被震退了一米……
舞曲终毕,殿上舞女尽数退去,夜潇寒正想找个理由离开。众人都惊呼一声,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连纳兰太后一直绷着的那张脸也难得有了笑容……
安葵一身瑰红似火的裹胸纱裙。红色的珠宝流苏。整个人如欲火重生的火凤,生生的震慑了全场,她高贵,典雅,无一不符合母仪天下该有的风范大气,精明睿利。
夜潇琛直愣愣的目光流连在也不舍得离开。
夜潇寒承认她的确很漂亮。但是,他真没功夫在这儿呆着了!
安葵才刚来,他便提出要求离席,理由是身子不舒服……
在场众多后宫妃嫔,皇族贵谓可都看着啊~
纳兰太后登时就不高兴了“不准”
夜潇寒面色一沉,看向了夜睿,夜睿一惊,有点心慌,低声说道“你现在离开真的不合适。”
“天凉,顺路,我送郡主回家,”夜潇寒淡淡的找了个算是合理的理由。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离王殿下这是想和郡主单独在一起呢!
顿时也不管安葵才刚来还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笑开了。
纳兰太后冷哼了一声“安葵刚来,不急着回去,初春时节,御花园的花都开了,虽说夜色潇凉黯然,但气味扑鼻,月明星稀,难得好意,不如去转一转?”
大家心如明镜似的。
夜潇寒顾不得那么多了,点头就走,路过安葵连看都没看一眼,安葵一怔,这才恍惚过来,提着裙子匆忙跟上!
御花园真真是好地方,虽说是夜晚,萤火虫的点稀之光更是给衬的恍若朦胧仙境,前面有宫婢提灯引路,夜潇寒匆匆的脚步安葵怎么也跟不上。
“你们都退下!”夜潇寒忽然止步,对随行的奴仆下令。
接过宫灯,夜潇寒转身,安葵恰好在身后。诺大的御花园,就他们两个了。
安葵心跳不由得加快,心想道,他会不会抱我?会不会牵我的手,会不会?……
不会!
夜潇寒将宫灯塞给她“你在此等本王,不得乱走!”
安葵呆愣在那儿“你会回来吗?”
“会!”夜潇寒回答的很果断,接着便消逝在夜色中。
封清陌看着安葵的马车走了好久。也谈不上感情吧,就是不舒服,想到她即将见到的那个男人,她的嫁衣……
都将会是血染的!
他什么也没干,在这房顶上,他呆了一天。
转身离开之际,后门缓缓驶进来一辆马车。隐约看见驾车的那男子好像是张杯。
偷偷摸摸的!指定不会干什么好事儿。不过他没功夫好奇,阮珞被他易了容,明日就要大婚,他要把人送回去了。
衣袖轻翻,两只浅黄色蝶蛾蒲扇着翅膀,起起落落。
易容时,他在面貌上撒了白粉,白粉味淡,只有这种蝶蛾能嗅得出来!
封清陌跟着蝶蛾还没走两步,就停在原地,封清陌纳闷了,怎么?嗅不出来了?
阮珞安静的坐在那里,她明明记得那人穿着魔教的衣服!
张怀没有找到杜高,又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两名女子,干脆放在马车上看着,并找人稍信给杜高。
“你确定?”
程少七再次看了看面前的画“我确定!”
画中画的是易容后的阮珞。是程少七为了证明自己清白所画的。
西辰道“她不会易容了吧?”
“不会吧?”
但是单单凭玉佩吊坠这一条线索就绝对百分之一万的确定是教主无误!
“明日夜潇寒大婚,全程盯着。”阮珞对夜潇寒用情,他的大婚,她怎会不去看看!
西辰点点头,东凡说的也不无道理!
“至于你?”东凡话锋一转,看向程少七。后者装傻不说话!
东凡随手抄起一根圆木棍就抡了下去,看力道那绝对是照死里打的啊,西辰堪堪握着那根棍。停落在半空“阿东,冷静!”
东凡眨眼间避开西辰,一棍子打下去。本以为程少七会没命。却不知那棍子打在了霍老二身上,直接折了一条腿,昏了过去。霍老大惊呼一声“老二!”其余四人皆处在震惊之中,霍老二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力大如牛,壮实!今日竟被人一棍打折了腿,当即红了眼,作势要报仇。
身子被缚,霍老大一使力,断成四五节,“老子跟你拼了……”
影卫死死拦着他,返扣着他们,动弹不得,东凡微抬起手,棍子指着程少七,眼里身上的狠辣昭然若揭“天亮之前找到那姑娘,否则……”
“啪!”一声脆响。霍老二的另一条腿断骨连筋。人无力的吱一声,扭动几下便没了声音……
霍老大震惊了,呼豪着喊“老二……”
程少七没出声,狠狠瞪了东凡一眼,自顾自脱了绳子大步走出去。
东凡丢了的棍子,在地上滚了几圈“继续找。”他的命令不急不燥。就是无端的压迫骇人!阴沉执着“明日夜潇寒大婚,全程监控!”
“老二……”霍山的那几个人恍如疯了的猛兽,被强行压迫着。
封清陌绕到马车后面,隐去气息。趁张杯不注意,撩开了车帘。
月光昏暗,好在有房前宫灯,模糊着容颜,阮珞瞪大了双眼,与封清陌四目相对。
就那一刹,封清陌急急放下帘子。
怎么?阮珞怎么会在这儿?
阮珞一惊,为什么会是封清陌?
“东凡封街?”夜潇寒眸光颤了一下。
“但是明日魔教与逍遥宫的婚礼照常举行”暗探接着说道。
夜潇寒命人盯着魔教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这几天,他不确定东凡到底会不会把阮珞嫁出去,毕竟从各种方面来讲,魔教教主嫁给逍遥宫宫主都是一个很好的结合。
“魔教近日风平浪静,在准备婚礼事宜,其他并没有格外出格的举动”暗探将消息尽数禀报,他以为主子要开始算计魔教了。
夜潇寒眸光一沉,风平浪静吗?
“其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