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萱儿轻咳了几声,便见黑月出来。
“那个,你家皇子还没有休息吧?我找他有事。”蓝萱儿弱弱的开口,刚才在偷听。此刻不免有些心虚。
“萱儿进来吧。”清润的声音响起。
蓝萱儿水眸闪过欣喜,越过黑月直接进去了。
敞篷内的烛光还算明亮。凌墨澈半倚在贵妃榻上。披一件白色的鹤氅大衣,内着一件淡色的锦袍。
一手抱着暖炉,一手拿着书。淡然安静的模样。配着绝好的容貌。给人一种岁月的静好的美感。
只是脸色有点苍白,就连薄唇也毫无血色。看着就让人心疼。
身体不舒服还在看书,活该生病。蓝萱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凤眸抬起,缓缓看向蓝萱儿。
“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怎么了?”蓝萱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坐吧。”
蓝萱儿在凌墨澈旁边的软榻上坐下。
心里酝酿着如何跟她告知他紫苏心中所说的事。对,再说这个前,先让他屏退那些服侍的人。记得凌墨璃说过安排了不少人在他身边的。
“外面不安全,日后去哪都带个随从。勿要像这一次一样了。”似在关切,又似在告诫。凌墨澈的目光没有看蓝萱儿。
这是在关心她还是怕她被凌墨离的人捉去?
“知道了。”懒懒的应了声,心里却暖暖的。
“咳···咳。”放下书,凌墨澈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蓝萱儿不自觉的伸手去帮凌墨澈顺了顺后背。“这样会好一点吗?”紧张的问。
就是偶尔感冒的咳嗽都感觉要难受死了。他这样整日的咳嗽一定很痛苦吧?
“呵呵,谁说告诉你。摸摸后背就会好一点的。”凌墨澈好笑的问。
蓝萱儿刚才突然去摸他的后背,让他感到惊讶外。也有点暖心。
“没有好一点吗?可能是这个办法对你没用吧。”蓝萱儿有些困窘的说道。
她是傻了才那么做的。人家都说过相敬如宾的,她干嘛要去关心他?现在还被他笑,感觉尴尬的都要犯了。
一把抓过蓝萱儿的玉手,“咳嗽时会震得胸口很疼,顺顺这里就会好多了。”凌墨澈握住蓝萱儿的手示范道。
蓝萱儿的手僵硬的放在凌墨澈的胸口,脸上红红的,心里更是有一头小鹿在乱跳。很是娇羞可爱的模样。
凌墨澈柔和的看着蓝萱儿,嘴角那一抹温润的笑如二月春风般让人暖心。“你怎么脸红了?”
“没,没有。”蓝萱儿迅速缩回手。不敢对视凌墨澈那温柔的让人错觉的目光。
两人的之间的举动,就怎么光明正大的透露着暧昧亲昵。
两旁的服侍的家奴全都一点不露的看尽眼里。
凌墨澈一个眼神示意给黑月,黑月瞬间便明白了。
“夜了,你等都不用在此服侍了。”
“是。”两排共十个家奴和丫鬟。齐齐应道,又一同退下去了。
待那些人完全走后,墨晨与黑月便候在凌墨澈身旁。之前的平易淡然的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冷,拒人千里之外。
“萱儿,今晚来找我。必有重要的事吧?”凌墨澈不温不火的开口,却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温润得溺出水的语气了。
原来刚才亲密举动,都是给那些监视的人看的。也对,让他们以为皇子妃来此只是为了与皇子约会。不是有什么重要事商议。如此,他们才会真的退下去。
不得不说,凌墨澈的戏演的真好。害她都差点错觉了。
“你可以换一批比较亲近的家奴的。”蓝萱儿意欲不明的说道。
但凌墨澈却知道她的意思,“不换,换了三哥就觉得我不好掌控了。对我防备就更深了。”
“那你不是每日不得自由?”
“回京半年都习惯了。倒是你,一下子把他十个影卫都干掉了。这必会引起他的怀疑的。”凌墨澈不急不缓的说来。
蓝萱儿却心里一惊,她用蛊蜂杀人,是悄无声息的。他是如何知道的?还有她刚才杀了那是十个影卫岂不是犯了大错?
“那要该如何是好?”蓝萱儿反问道。
“内阁的影卫都是终日蒙面示人。黑月去调十个瞬移高超的侍卫替上。顺便反过来探查一下,内阁的实力有多强大。”凌墨澈波澜不惊的说来,抱着暖炉一脸慵懒。
偏生蓝萱儿却觉得这个人,好生厉害。精明又会算计。
“是。”黑月领命下去了。
“你有笔墨吗?我觉得说的不如写得安全。”蓝萱儿也变得聪明了。谁知道隔墙有耳不。而且这个不是墙是帐篷。
“墨晨,取笔墨来。”吩咐一身。墨晨便取笔墨纸砚了。
“你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都用写得好了。”凌墨澈最后不忘调侃一句。
铺开宣纸,蓝萱儿执笔而写。不过她也就画画得好,那字就有点不敢恭维了。
粗细不一,有些歪扭。
凌墨澈就静静的看着,蓝萱儿都有些紧张了。心里感叹,这古代的毛笔着实不好使。
过去良久,蓝萱儿才把要说的内容写好。也就是十几行的字,却已经被蓝萱儿写满了一大张宣纸。
墨晨将写好的宣纸呈给凌墨澈。
凤眸一看着那字,不禁觉得好笑。
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显得蓝萱儿困窘得很。早知道不要写了。
总感觉在他面前,她都是出丑的多。
看完里面的内容,凌墨澈的脸色变得深沉了。若闵盈真是凶手,想对付她还必须寻得金蚕蛊。
但眼下是先证实到底是不是她先。
“只有看清那个图就可以证明是不是她了。但有什么办法能接近她?”蓝萱儿问道。
“既是关乎的身份的图,怕是贴身的侍候的人也看不到。”凌墨澈神色俨然的说来。
也就在此时,早已凝聚了乌云的天际。大雨倾盆而下。滴滴答答一片。让本就肃然的气氛更显压抑了。
“奴蛊。操控奴蛊去接近她。蓝晴儿是她侄女,如此的身份接近她并不是难事。”
“你可以控制蓝晴儿?”凌墨澈压低声音反问道。
“奴蛊可以控制一个人的神志,以至于她做了什么自己都不会察觉。”蓝萱儿抬眸看向凌墨澈,悠悠解释道。
“何时可以控蛊?”凌墨澈言下之意是越快越好,在祭酒岭服侍的人不会太多。一旦回宫根本无法接近她。
“今晚子时一过便可。记得蓝晴儿今晚会在她哪里。”蓝萱儿缓缓回答。
眼下能安全运用控蛊术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如此你今晚便要在此过夜了?”凌墨澈看向蓝萱儿,寻问道。
“不会,我会回去的。”蓝萱儿急忙补了一句。他不乐意她再次过夜?她还不想呢。
“嗯。此刻离子时还早。你可以先在此休息。一日的奔波。必是累了。”凌墨澈似关切的说道。
“不用。我回去睡了再来。”蓝萱儿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然后都感觉被自己给蠢死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又是大晚上。确定要回得去吗?
“留下吧。不然别人要说我大雨天的还赶自己的媳妇出门了。”凌墨澈调侃的笑道。
“是吗?既然你说我是你媳妇。那我要睡在你旁边。”蓝萱儿毫不客气的在凌墨澈的榻上睡下。
蓝萱儿不扭捏,竟然他都说,她是他娘子了。不占他一点便宜怎么好。而且凌墨澈那么好看,光看着就让她心动不已。真心把他占为自有。
有说过蓝萱儿喜欢漂亮的东西吧?无论男女,反正是好看。她都喜欢。
凌墨澈有些惊诧,她一点都不知道矜持的吗?
一张长榻,凌墨澈侧躺着,前面的空间还算很大。蓝萱儿就这样依偎在凌墨澈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味。感觉很安心。
“不许起来,起来了我会睡不着。睡不着就没精神不能好好控蛊了。如果你困就倚着软枕睡。”蓝萱儿很无赖,又带点威胁意味的说道。
言罢又完凌墨澈的怀里蹭了蹭。一手紧紧的揪住凌墨澈的袍子,就怕他起身离开一样。
莫名其妙的就是喜欢他身上的气味。能在一个绝世大美男怀里睡觉也是一种享受。
墨晨满满的诧异,即使是下旨定的皇子妃。
但还没过门,就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占她主子的便宜了。若是过了门,岂不是要天天粘着主人了?
墨晨靠近,本打算点蓝萱儿的穴的。主子有洁癖,一般人都不让近身。
这情况,不吩咐她也知道敢怎么做。但凌墨澈却是挥手,屏退了墨晨。
这让她再次诧异。刚才主人让她抚胸是在演戏。现在却真实愿意给这个女人贴着他睡。着实是奇怪 。
蓝萱儿虽然闭着眼,但却用神识感知着。
方才墨晨要点她穴,她是知道的。但凌墨澈的阻止了却让她意外。又莫名的欣喜。
雨还在下。蓝萱儿却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就是玉手还揪着凌墨澈的袍子不放。
静静看着蓝萱儿熟睡的容颜,恬静又乖巧。真像一个小孩子。
只是眉心处跃跃欲出的火莲符文。很不安分。
心里有些不悦之意,她定是不按时服药了。熟睡时玄力最易释放于全身的。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注了一抹玄力。轻轻拂过蓝萱儿的眉心。那火莲符文便随即消退。
营帐内,二十几盏烛蜡烛,照的整个帐篷的都亮如白昼。铺着白虎皮毛的盘龙木椅上。
凌墨璃翘着腿。一副懒散的坐着。邪魅的目光轻睨着地上跪的的几个奴家。
“蓝萱儿去找五弟都说了些什么?”不温不火的问。
“回主子,蓝萱儿与皇子有说笑。很是亲密。似一对相恋的情人······”
“你听不懂本宫的话吗?”凌墨璃桃花眼微眯,危险的反问。
“奴才的是说,他们一直在调情并没有说什么了。”一家奴战战兢兢的回道。
“调情?相识不过几日便如此亲热。本宫的五弟好生厉害啊!”凌墨璃意味不明的说道。
最好他们只是在调情,若是在密谋什么。就被怪他不顾兄弟情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