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霜有些着急,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甚至有些汗涔涔的,即便她现在衣衫不整。
等了好一会儿,姚霜还是没说什么,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来圆这件事情了。忽然间,她感觉到似乎有几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她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越来越强烈。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到了陆映泉如同魔音一样的声音:
“启禀太后娘娘,臣妾虽然不愿与人交恶,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息事宁人,可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姚美人若是冤枉臣妾别的也就罢了,可她却偏偏冤枉臣妾与人苟且,对殿下不忠,此事臣妾不能姑息。”
太后已经看出这件事的胜负,本来想给姚美人安个造谣生事的罪名就算了的,可陆映泉的话,却让她打消了念头,因为她突然想起,这姚霜的旁边,还跪着一个一声不吭的杜江恒。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太后问陆映泉。
而那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只耳环,虽然辨识度不高,但是沈澈却清清楚楚的记得:“这耳环……不是姚美人被册封那日,本王送给她的礼物么?怎么会在玉宇殿里?”
“启禀殿下,这耳环是从玉宇殿的床底下找到的,找到它的时候,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遗落在那里很久了。”无双如实回答着。
而这话却是给了众人更精准的指向性。
首先,沈澈确定这耳环是属于姚霜的,并且是姚霜收到册封那日,沈澈亲自送的;其次,耳环遗落在玉宇殿的床底下很久了,说明姚美人很早之前就在玉宇殿来过,还遗留了一只耳环,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姚美人把耳环遗落在床底下呢?
有了无双的话,这就很让人遐想了。
最重要的是,第四个婆子手中拿着的信。信是杜江恒写的,严格来说是杜江恒的字迹,却不是他写的。上面写了一些关于和姚美人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悟,对无缘与姚美人成为夫妻的追思,还有希望再续前缘的期盼,以及两个人能瞒着沈澈暗度陈仓的庆幸等等。
这一封信,写的深情并茂,将一个男人对喜欢的女人失而复得的心情写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如果这件事不是建立在捉奸的基础上,如果不是事关皇室的颜面,恐怕太后真的要拍手叫好了。
如此一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姚美人。整个玉宇殿的寝殿,看起来就像是姚美人亲自布置的一样,而这个地方离她的霜华宫又这么近,的确很可能做到这些。
据无双姑姑说,信是在枕头下面找到的,而且看起来被揉了很多遍,应该是经常拿在手里反复看过。
“姚美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沈澈在听完了整个信之后,一拍桌子,怒道。
“殿下,信不是微臣写的,这是陷害!”杜江恒再次辩解,“这分明就是针对姚美人的一个局,请殿下明察!”
“先前你说不是你自己进宫的,现在又说信不是你自己写的,等会儿你会不会说跪在本王面前的,不是你杜江恒本人?”沈澈一听,怒了,如此质问着。
沈澈这话问的也足够巧妙,很具有引导性。
因为杜江恒已经说过一次,不是主动进宫的,现在又否认信不是自己写的。而太后也会觉得,什么人会有这样大的能耐,把杜江恒从宫外弄进来,而且还得把这封信弄了藏在这里?
更何况,还有带有牡丹花的被子和肚兜,以及遗落在床底下的耳环呢。
这一切的证据全部都指向姚美人,虽然说没有任何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但是姚美人和杜江恒却是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即便是被人引入了局中,也算不得冤枉。
“殿下,这件事真的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杜江恒坚持,“微臣相信姚美人的话,并且把先前陆美人说的一句话还给她。这陆美人,一定是跟人私会被姚美人发现,怕姚美人揭穿她,所以才先发制人,设了这么一个局,想故意陷害姚美人!”
姚霜没想到,杜江恒居然会为自己辩解这么多,心中有些感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又听到陆映泉开口:
“这位杜公子似乎对姚美人很不错,看来这信上说的是真的了,否则杜公子怎么拼了命也要帮姚美人解释呢?”
此话一出,杜江恒愣住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跟姚霜之间本来就有感情,更有甚者,以前是未婚夫妻,但是自从姚霜进宫之后,他们两个人便断了来往。即便如此,但是昔日的情谊还在,针对这一场处心积虑的陷害,他愿意为姚美人辩解几句。
可是,他没想到这一辩解,就中了圈套,更让人误以为他和姚霜的关系匪浅,宁可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为姚美人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