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的马车在一个小院前停了下来,一拨人嘻嘻哈哈地进去了。
小柱子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悄悄潜了进去。
“王五,你们几个狗娘养的,运气真他妈的好啊!这都被你们躲过去了。快点出来,爷都来了,还不快来迎接。”
“王五,你他妈的快啊,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
“小美人,还不快出来,想死我了。”
可是他们喊了半天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听到县丞来了,他们不都应该跑出来迎接的吗?可是现在......难道他们都喝过头了?这也不对,因为在院子里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呼噜声。这反常的情况引起了县丞的注意。
“慢着,情况有些不对,你去里面看看。”
经县丞这样一说,他们也觉得有些怪异了,一个个的立马就不说话了,他们相互看了看,不自觉地往后退着。
那个被点到的人,一脸苦相地站在那里,他真得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呢?他也好怕来着,可以不去吗?
“快去,快去啊!”其他衙役在身后推他。只要不让自己去就好,其他人他们就不管了,即使是整天混在一起的朋友也不例外。
“县丞大人,我的脚,我的脚在发抖呢!我这都迈不开步子了,您看......”
一个衙役听说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狐假虎威地说:“县丞老爷吩咐的,还不快去。”
那个人被踹了一脚,踉跄地朝前走了几步。他摸摸自己有些发疼的屁股,哀怨地看着他那帮兄弟。
“快去,快去,跟个娘们似的。”
“你行你去啊!”
一句话成功地堵住了其他人的嘴。他们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地去。
他极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地朝屋子里走去。
其他人见他进去了,一个个的都往大门口退,他们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你们......”县丞不高兴了,这帮狗日的,竟然把他一个人落在后面。
经县丞一提醒,他们马上意识到了错误,连忙上前,把他护住自己身后,慢慢地退了出去。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人是他们的老大,他们以后还要仰仗他呢。
没多久他们就统统退到了车上,随时准备驾车而去。
“啊!”里面的衙役大喊一声,闭着眼地冲了进去。
小柱子无语,就这点胆量竟然还敢做坏事。
外面的衙役一个个地往里面躲,他们都想快些离开,却没有人愿意去驾车的。
“你们躲什么躲,疑神疑鬼的,吓唬谁呢?你,出去驾车,记住了,等有动静再走。”
再说里面的那个衙役,他闭着眼,冲进去后,胡乱挥舞着拳头,跟跳大仙似的。
过了很久他都没有打到什么人,好奇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接着又睁开了另一只眼睛。他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屋子里还算整齐,跟他们平时见到的也差不多,没有被洗劫过得痕迹。
“没有人?”这下他也愣住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接下来他大胆多了,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他这哪里是找人呢?分明就是在找钱物嘛!
是的,他见屋子里没有人,就顺手牵羊地找起了财务,他那么辛苦地进来,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他把衣柜里的衣服,床上的被子等统统扔在了地上,就连米缸盐罐子都没有放过。即使他这样地找,可还是没有找到一两银子。
“妈的,穷酸!”他踢了一脚面前的凳子,就大步地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他没有见到自己的兄弟们,有些不高兴了。这群狗日的,只顾自己,竟把他一个人扔下了。为此他决定要吓唬吓唬他们,也不枉费他进去一场。
他还没想好怎么吓唬他们,就被驾车的衙役看到了。那名衙役高兴地喊道:“来了来了!”既然他都出来了,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听到这样的声音,躲车里的衙役也都解除了警报,一个个地都探出头来。他们好奇地看着他,等待他讲里面的情况。
“县丞老爷,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东西全......”他向县丞诉说着里面的情况。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呢,因为他怀里揣着几十文钱,虽然不多,可毕竟也是钱,他从没有想过要把它们交出去,因此随口扯了个谎。
一听里面没有人,这群衙役在县丞的带领下又去里面确认了下。
这时候里面已经一片狼藉,怎么看都像是被土匪洗劫过的。
“老爷,这怎么回事情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快回衙门看看他们回去了没有,你,你,还有你,去他们的家里问问。真是活见鬼了!”
县丞回去后,先去见了白县令。没办法,这个姓白的现在还是他的上司,他还要仰仗他呢。
“你怎么也回来了?为什么不在钦差大人身边伺候着,有什么情况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啊!”白县令已经躺在榻上了,身边有姨娘们伺候着。
“回老爷,小的也是担心您的身体,所以才抽空回来看看的。”
“嗯,知道你乖了。现在那边怎么样了?”
“回大人,这个钦差真得进疫区了!”
“什么!”白县令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把身边伺候她吃东西的女人吓了一跳。
“那个钦差真得不怕死,已经进去了。”
白县令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县丞的身上.....
县丞一见白县令那害怕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头白猪最怕死了。
“回老爷,小的还要伺候您呢,没有您的允许,小的不敢擅自进去。”
听到这句话,白县令的心终于放下了。
“你们统统都下去,从今天开始,就说我生病了,不能吹风,什么人都不见。”他怕王媛从疫区回来找他,所以提前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是,小的这就去办。”县丞忙答应下来,谁也没有留意到他嘴角鄙视的微笑。
他从白县令那里出来,那帮衙役已经在大堂上等他了。
他还和以前一样把衣服理整齐,然后坐上县太爷的位置,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郑重地看着那些衙役。
这些衙役也习惯了,等他现好,才开始禀报。
“回大人,我们已经把他们常去的地方全找过了,可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大人,我们也找遍了那个寡妇能去的地方,但是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县丞听了他们的禀报后,陷入了沉思,有谁敢在他治理下的地方做这种事情?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啊!为什么这次......
县丞想的后背都要发凉了,他发现这件事情是那个钦差大人来了以后才发生的。会不会是这个钦差已经有所察觉了?他真得有些害怕了,按照王媛不顾生死敢进疫区的情况来看,如果让她知道他做下的事情他还有活路吗?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走动,他该怎么做呢?这个钦差真得发现了什么吗?
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对这些衙役说:“你们去探听下,这附近有什么山贼吗?”
“大人您治理的这么好,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山贼呢?我敢拿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里,他觉得这事情十有八九是钦差那伙人做的了。他们到底知道多少呢?王五那几个人有把他供出来吗?
“你们去把那个女孩......”县丞在脖子处比划了下。
既然王媛他们都进了灾区,他就要在他们回来前,把所有的线索都清理掉。
现在不是晚上,小柱子不能去屋檐上掀瓦偷听,因此只能在衙门外的大树上躲避。
没多久,有一批衙役从里面出来了,他们到门口后,就各自分开,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这个县丞还是很小心的,他怕有人在监视他们,因此同时派出了很多人,这样就能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即使他们想跟踪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么多人啊。
他觉得王媛一个外来的,身边能有多少人呢?因此他故布疑阵,让其中一个人去杀人,其他的人都是装样子用的。
小柱子看着这些人又从不同的地方走了,他开始狂汗起来,真是累死他了,天知道他刚才跟着他们有多累,他从一个地方马上又到另一个地方,不断往复地跟着,最后的跟踪结果他们竟然是在找那些失踪的人。
这一次他们又要去做什么?还能让人好好休息吗?
小柱子火了,这样跟下去要跟到什么时候,干脆先抓一个再说。
他悄悄走在一个衙役身后,在他进入一个无人的小胡同后,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道,再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了。
镇上的一间破屋子里。这地方也是小柱子刚才跟踪他们时才找到的。
到了里面后,小柱子又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使他只能说话却不能动弹。
“说,县丞让你们去做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这个衙役认出小柱子是王媛身边的人,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就堆着笑脸回答。
钦差竟然已经有所察觉了,他要马上通知县丞才行。既然是钦差身边的人,也算是同行了,因此他不担心自己会有危险,只想着要怎样脱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