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颖火急火燎地赶到“战场”时,已人去楼空,遍地的尸体,盘旋的乌鸦,浓重的血腥味,都在诉说这里曾经的遭遇。
“师哥,师哥......”她担心着慕容懿,竟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一具具地查看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手断了,有的满脸是血,有的连肠子也露出了来了,有的死不瞑目地睁着双眼......一个个都像孤魂野鬼似的想把她拉下去。
她原先因为担心慕容懿所以不害怕,但没有找到他的尸身后,面对眼前的恐怖画面,她直吓得往后退。
当她一无所获,无精打采地回到山洞时,才看到墙壁上的大字,顿时整个人都萎了,她那么辛苦地跑出去做什么呢?
她现在孤身一人,也不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求医,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京城吧,至少他的家在京城,他总要回去的吧。
爱情真是飘忽不定的东西,有时候任你万般努力,掏心掏肺,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京城的夜空这些天很热闹,不时有黑影穿梭其间,这是各方势力在相互打压。
慕容渝璟通过前段时间的调查,发现三位世子,个个都不好对付,先不说朝堂的势力,单单他们自己发展的民间势力就不容小觑。
特别是慕容夏,他竟然比其他两位都要厉害。他是真得无心朝政,还是故意装出来迷惑大家的,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懿更令慕容渝璟担心,这小子完全就是深不见底啊!
“世子,您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们的人被杀了不少,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一个暗卫首领向慕容卿交代具体的伤亡情况。
慕容卿把清单重重地拍在桌上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联系官府?”
“我们只以受害者的身份去官府备了案,不敢打着启王府的旗号去施压,怕暴露太多。”
“恩,做得好,的确不能把我们的势力全用上,不然皇上绝对不会放过我。”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内心的恨却像野草一样在蔓延。
他握着拳,咬牙切齿道:“把那帮人藏起来,不能再被杀了,重新训练,加强战斗力。另外多招兵买马,多培养些精英出来。这次的事情,说明我们的人太弱了。”
“是”暗卫头领受命退了出去。
另一边,慕容熙也在大发雷霆,他辛苦培植起来的势力,才短短几天就被人摧毁了这么多。
“一群废物,我养你们做什么的?”
暗卫头子跪在地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查到是什么人做的吗?”
“属下无能,请世子责罚。”
“滚,滚出去,一群饭桶。”慕容熙气愤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砸了。
小桂子见状,连忙跑过去,对他说:“世子息怒,这一定是慕容卿做的,整个京城能和您一拼的,也就只有他了。”
慕容熙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的心血啊,他发誓一定要讨回来。
相比于其他两位世子,慕容夏要淡定得多。他看着手上的损失清单,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世子,我们要怎么做?这帮人真得太可恶了。”
“什么都不用做,下去吧。”
“夏哥,怎么了?”潘蓉从外面进来,碰到气冲冲离开的仆人,好奇地问她相公。
“没事,一点小麻烦而已,我赔得起。”慕容夏无所谓地说着,把潘蓉拉入怀中,羞得她不停地打他胸口。
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慕容夏还这么的不正经,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呢?他才不管这么多呢,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想潘蓉和孩子们。
此时的小柱子不敢回启王府,他带着面具回了别院,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叹气。风从外面路过,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就好奇地推门进去。
“柱子,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像个娘们。”云拍着柱子的肩膀说。
“还不是在担心主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最近眼皮跳的厉害,希望不要有事。”
“呸呸呸......乌鸦嘴,也不看看我们主子是谁?你与其在这里伤神还不如去帮主子打理好铺子呢?你还不知道吧,祥和成衣店被人砸了。”
“什么?祥和成衣店也被人砸了?谁?告诉我是谁,我跟他拼命去,不知死活的东西。”小柱子激动地站起来,挥着拳说。
风拍着小柱子的背脊说:“看把你急的!你被困的那些日子,京城里很不太平,很多铺子都遭殃了呢!”
“那又怎么样?那是别人家的,砸了咱家的可不行。你快说,哪个没长眼的家伙干的。”小柱子的气还没消,他一定要去报仇。
“是太子做的,你要去东宫揍人吗?总这么毛毛躁躁的,主子会带你去才怪。”雷从外面进来,不屑地对小柱子说。
“你......你们又好到哪里去?主子的铺子被砸了,都不派人保护一下的吗?你们就这样看着铺子被砸?你们......”
“我们就是看着铺子被砸的。”风和雷异口同声地回答说。
“你们......你们......”小柱子气得不行,他觉得他们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们如果不让铺子被砸,是不是说明主子太有势力了?”
“哦!对哦!”这时候,小柱子才恍然大悟。
小柱子他们在屋子里闲话时,王媛、水仙、芸娘和孟良也在一起讨论铺子的事情。
有芸娘在,孟良这样一个大老爷们,竟然不好意思的缩在桌脚边,低头喝着茶。
芸娘面对两个“外男”也羞红了脸,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他们四人中,最自然的要属王媛和水仙了,一个坐得端庄大气,一个坐得温婉贤淑,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郑大哥,最近京城真得很不太平.......”水仙把京城发生的事情大致跟王媛说了一遍。
“是啊,不要说我一个妇道人家的铺子开不起来,就连那些老爷的铺子都被人砸了,这什么世道呢?据说官府怎么都查不出来。”芸娘低着头弱弱地说。
孟良也低着头,看着茶杯中的叶子说:“我刚上工,那铺子就被人砸了,现在又......他越说越小声,到最后根本就听不见了。
“郑大哥,你上工的那家铺子也被人砸了,不知道东家还要不要雇人了?万一他不雇人了,我们怎么办呢?”水仙一想到他们又要回到没有进账的日子,不禁担心起来。
“我明天去看看再说吧。真不行,我也去芸娘的铺子帮忙。”王媛乐观地说:“车到山前自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嘛!”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郑大哥真有学问。”水仙觉得王媛比她大哥更像个男人,比她大哥能干,比她大哥有学问,比她大哥有本事。
再看看她大哥,低头像个娘们似的数着杯子里的茶叶,哪里有男人的样子啊!如果王媛真是男人的话,她一定会爱上她的。
“要让大家失望了,我打算把铺子卖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真得不会经营。”
“芸娘姐,先不要灰心,明天我去看了再说吧。”王媛劝慰她道。
于是大家纷纷表示愿意出力,就连孟良都愿意去铺子里帮忙了。
第二天,他们四人兵分两路,水仙他们去了芸娘的客栈,王媛一个人去了祥和成衣店。
王媛到了那里,才发现铺子竟然虚掩着,上面的招牌已经不翼而飞。
她轻轻地推了推门,门就应声倒下了。她跨步进去,瞬间就惊呆了......
才几天没见,祥和成衣店完全变了样:柜台被劈得伤痕累累,账本、算盘、笔、墨,都洒落在地,布匹、衣服也被扔得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地摊了一地。
内室也没有幸免,碗筷都碎了一地,桌椅缺胳膊少腿地躺在地上,痛苦地**。
掌柜子也不在那里,祥和成衣店被砸后,他受了点伤,正在家里休养。
王媛把布匹从地上捡起了,分类摆放:还能继续售卖地放一边,需要清洗地放一块,已经作废的布匹堆一起。
账本、算盘、笔墨,都放回了原地。
接着她又拿起扫把打扫起来,东家不在,既然她是这里的员工,就要尽可能地把这里还原,重新开张,这才是她前世崇尚的主人翁精神。
小柱子听说后,立马就赶来了,他看着有些像样的铺子对王媛说:“郑公子,公子还没有回来,我们暂时就不动它,一切等公子来了再做决定。”
“为什么一定要等东家呢?我们也可以把铺子重新开起来的啊。”
“这里面的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所以暂时听我的没错。”
王媛想到芸娘那边还要她帮忙呢!既然这里不开张,不是正好把那边的事情解决掉吗?
于是她也不坚持了,同意了小柱子的决定。
“郑公子放心,等公子一回来,我就去找你,倒时我们一起把铺子重新开起来。”
小柱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王媛还能说什么,她只能抱抱拳表示谢意,然后就离开了。说实话,她是该谢谢小柱子的,还帮她保留了饭碗。
王媛到芸娘客栈的时候,只有孟良在柜台前笔直地站着。水仙和芸娘都被他赶到了后院。按他的话说就是,女人抛头露脸的像什么样子。有他在,就不允许她们出来。
孟良见王媛来了,很高兴,他马上从柜台后面出来说:“明远,你终于来了,那边不用去上工了?”
于是王媛把祥和成衣店的近况跟他说了一边,他听说后,满脸的羡慕,不为别的,只为王媛保住了工作。
“芸娘芸娘是妒妇,不守妇道真可恶。像个野种没人教,难怪你家断了户。”王媛还没坐下来,那帮熊孩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