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玉般洒落在树林之中,静静地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儿僵持对峙。一阵轻微地风吹过,让秦风墨与白舞阳不约而同地抽出自己的弯刀直奔向对方的要害,一时间刀戈相见兵器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夜色中变得诡异。
弯刀似半月每每划出的弧度与天上的弯月相互呼应,白光闪到之处皆会有灌木倒戈之势,那散发着的杀气在周边不停地弥漫,秦风墨眯着眼睛恨恨地划出每一刀,即使他是多么的迫切想让这个女人身首异处,可是每次都要违心的点到为止。
白舞阳吃力地抵挡着秦风墨的一招一式,这个男人的武功比她想象的要高许多,应该准确的说比他爹秦炎的功夫还要高去许多,纵然她心里明白秦风墨不会对她下杀手,但是绝然不能确保他可以手下留情不给她挂彩。
突然秦风墨一个大鹏展翅身子跃上半空,手中的半月弯刀从空中划出了耀眼的弧度,带着真气直直地逼上了白舞阳的面颊,慌了神的白舞阳急忙合用两手之力按住自己的弯刀硬生生地接下了从天而降的一刀,刀带着劲风让白舞阳感觉到了一丝的绝望,全力以赴的低档这个男人对她的挑衅。“乒乒乓乓”刀戈相交的刺耳声划破长空,冷不防地刀锋一转,刀所带动的杀气冲上了白舞阳的左面的脸颊。
“啊……”只听见白舞阳一声惨叫,一向都是爱美如命的她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一丝鲜血慢慢地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吧嗒、吧嗒……”的滴在了草丛中,顿时开出了绚烂的花朵。一双惊恐和痛恨的眼眸散发着野兽受伤时的光芒,直直地盯着对面那个微微冷笑的男人,“你、你简直就是恶魔!”白舞阳已经顾不得什么颜面,感受着自己脸颊上火辣辣地疼痛,已经觉察出自己将来要带着这道难看的疤痕走完剩下的一生。
秦风墨始终上扬着冷冷的嘴角,一向被人视为冷血的他,即使不取她性命但是决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只要一道小小的疤痕就可以完完全全地粉碎她的自信心和所有的意志力。“真是可惜!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人的脸上可要落下终生的伤疤了……”秦风墨得意地看着那张因为愤怒扭曲的面孔,仿佛现在他可以嗅到那周边鲜花的芬芳。
“你这个混蛋!秦风墨你冷血,哼!难怪姚醉雪不肯要你,就是换做其他女人也不会要你这个混蛋!”已经被愤怒冲昏头的白舞阳始终没有忘记姚醉雪才是他的致命弱点。
顿时,秦风墨那含笑的眼睛里变得低沉和深邃,纵然那种得意的笑容依旧,却只是僵硬地挂在了脸上。
看到一时恍惚的秦风墨,白舞阳仿佛找到了生的希望。随即捂着自己受伤的脸准备趁着夜色逃走。还未挪动自己的脚步,对面那个高大的人影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你戳到了我的软肋,但是……”秦风墨的话语微微一顿,随即眼睛变得又锋利了起来,身子向前倾了倾“我还是要帝王石!”说完,伸出一只手横在了白舞阳的面前。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的。”白舞阳冷冷一笑,别过脸去。心中暗暗盘算只要自己有帝王石在手,谁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呵呵!是吗?姨娘,我忘记告诉你,如果我没有拿到帝王石,恐怕你连这片树林都走不出去。”依旧如同恶魔的笑容,那种冷漠来自身心,来自遥远的悲哀。
“你什么意思?”白舞阳警惕得看着这个男人,他的性情跟她认识的男人不一样,不但性情阴晴不定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说到做到。秦风墨看着紧紧抓住刀柄的手微微地颤抖暗暗好笑,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够了解他的,甚至比醉雪那个丫头更加的了解他。
“萧裕……”秦风墨与白舞阳拉开了距离,跳出了那种紧张的气氛之外。话音刚落,那个跟随着秦风墨形影不离的***在了白舞阳的身后,猛地一个扭头,看到一张可怕的脸,在这样的夜中似乎月亮都惊愕的躲到了云层后。
“你、你,鬼啊!”现在已经丧失理智的白舞阳看到那张丑陋的面容忍不住地大声喊叫,今夜她就不应该去找醉雪那个死丫头的麻烦,现在真正遇到麻烦的是她。
“呵呵!太后娘娘,你无需这么惊讶,要知道看到我就可以想象到你。”萧裕完全地像极了秦风墨的冷血,略有深意地瞟向了那个留着鲜血的脸颊,这个才是秦风墨的作风,一向都不会心慈手软。
“不,我不要,我要离开这里,我会治好我自己的。你们都给我闪开,反正你们又不能杀我!”白舞阳看到萧裕那半张伤疤的脸,心中的恐惧更加的深了。自己一步一步地向后哆嗦着,脑海里只有想要离开的念头。
“姨娘,你可真了解我爹的秉性,虽然我可以保证不杀你。可是你要问问他了?”秦风墨靠着树下,双手环着自己的手臂,饶有兴致的看着叱诧一时的白舞阳也有无奈的时候。
“他?我跟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要杀我?”白舞阳昂着头,作为一国之后的她从来都不曾忘却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跟她作对,就是跟整个云溪国作对。
“他?嘿嘿!”秦风墨诡异的一笑,“他可是醉雪那个丫头的萧大哥,你害的那个丫头那么惨,即使我可以放过你,他可是很有兴趣要你用命来索赔哦!”秦风墨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心中却恨不得让这个女人血债血偿,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很想将退红颜用在她的身上,白舞阳这个白家的败类,简直就是祁湘国的耻辱。
又是姚醉雪?白舞阳警惕得看着萧裕那不动声色的脸上泛着青光,纵然没有那尖锐的眸子,可是依然无法掩盖住对自己的愤恨。
这次如果自己不求饶的话!恐怕真的很难全身而退。
白舞阳狡猾地转了转眼睛,笑容堆上了脸颊,不小心的扯裂了伤口,嘴角一阵的抽搐。这两个毛头小子今天竟然让她如此的难堪,一旦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让这两个男人窝在自己的手心。
秦风墨冷眼地看着性情转变的白舞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看来这次她不得不求饶了!“墨儿,咱们娘俩什么都好说不是吗?你就这么狠心看到姨娘被人欺负……”白舞阳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在脸上胡乱的抹着,透过指缝看着那个铁心石肠的男人。这个秦风墨真的是冷血的到家了,哼!站在旁边只是微微笑的他依旧悠闲自得!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白舞阳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可恨又可气的小子,情绪的波动致使自己的胸也上下的起伏。
“姨娘,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能听懂呢?我要的是帝王石!”秦风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已经跟她靠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应该是做个了解的时候了。
看着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秦风墨,白舞阳的心中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果然是精明的很!答应了他爹可以放过她,但是如果自己不交出帝王石饿话,恐怕旁边的那个鬼面人就会当场让自己死于非命。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秦家果然不愧为帝王世家,培养出来的人一代比一代强。
白舞阳不情愿地从怀中摸索出了一个漂亮的锦袋,犹豫了一下,还是抛向了秦风墨的身边。头也不抬地伸出一只手,轻巧地接过那个漂亮的锦袋。秦风墨的脸上顿时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姨娘,谢谢你了!不过作为祁湘国的子民,这样做是个明智的选择。”带有着魔鬼般鬼魅的笑容在夜色中有些狰狞,白舞阳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
脸上的血渍有些干涸,这让白舞阳更加的恐惧,正是因为血渍的干涸自己脸上的伤疤真的无法再修复了。愤恨地看着两个同出一辙的男人,紧咬着贝齿扭过头狼狈地离去。
望着远去那个带有着怨恨的背影,秦风墨的眼眸中闪烁着亮光。一颗晶莹剔透的黄色晶石安静地从锦袋中滚落了出来,躺在宽大的掌心中。仿佛是那个女子凄美的泪珠,爱恨在一瞬间变成流淌的沙漠让他产生了莫名的失落。
“魅,你作何打算?这个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了!”萧裕似乎也有些疑惑,但是对于国主的效忠,他还是认为帝王石的归属应该留在祁湘。
秦风墨紧抿着唇并不说话,只是眼睛望向远方,那个灯火通明的皇宫内的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是否还会愿意记起他?心中的帝王石已经被自己紧紧地握紧,这个有关于天下太平的秘密该怎样让她知道?
夜色更加的深了,在树林中略带着诡异的气氛丝毫不会影响这两个男人的情绪,唯一动摇他们坚定信念的恐怕只有她了,耳畔时常还会听到那个银铃般的声音在回荡,只是过往的过往……遗忘的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