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柔体恤叶秋这段时间的辛劳,见其慵懒地趴在桌上,似睡着一般,也不想打扰,便眼望一处,怔怔出神,眼眸带水好比三月绿水清波。
“哼,就算小叶子对你有好感,但你绝对不能喜欢他,你才跟他相处多长时间呀,而且你长得......”
乐彩云好像还没有离开,她对邱柔针锋相对,像是已经知道邱柔对叶秋的感觉。
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正是邱柔住在“地富贵”,而叶秋却不经常在家的时候。
“乐姑娘,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叶秋?”
邱柔红着脸,她不想争辩,也不想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心声,只能如此婉转地问。
“因为我喜欢他,我喜欢他的时候你就不准喜欢,除非我死!”
乐彩云眼眶发红,似乎有些着急,她刁蛮任性,情绪也极其不稳定。
“呸呸呸,乐姑娘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如果......如果你也喜欢叶公子的话,就......”
当时的邱柔其实非常纠结,但是她偏偏就是那种性格,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是鼓足勇气,但是说话却还是毫无底气道:“就公平竞争吧!”
“公平竞争?”
乐彩云一把抓住邱柔的衣襟,生气道:“你这个丑八怪一出现,小叶子就遇到不测,现在他对我爱答不理,都是你的错,你又没有跟小叶子共患难过,凭什么你能跟我公平竞争?”
“我......”邱柔被乐彩云这样喋喋不止地语气给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什么我,我跟你讲,现在小叶子一直在调查一个案子,我一直感觉不安,所以......”
乐彩云好像感知到一些风吹草动,原本一惊一乍,叽叽喳喳的她此时此刻竟然有些犹豫。
邱柔问道:“所以什么?”
“所以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不准你让我看见你喜欢叶秋。我不准!”
她有些声嘶力竭,她有些杞人忧天,但是现在想来曾今她说得这句话似乎有些耐人寻味,就好像......
就好像她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一样,就好像她在告诉邱柔一件她自己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
只是她的性格太火爆,表达方式又太狂野,所以她说话的时候,别人总因为她太过于自私无情。
可是......
有什么她某些细节却被人忽略了。
人真得是个奇怪的生物,总是会记住自己第一眼看上去的东西,殊不知亲眼看见的也不一定是事实。
......
“小姑娘,怎么哭啦?是不是那个姓叶的小子满足不了你呀?”
一个红脸的男人突然摸了一下邱柔的脸颊,眼光淫荡好比饿狼见了羔羊。
邱柔当即惊醒过来,才清楚见了那猥琐之人,身形一抖,往叶秋身边靠去,顺手拉了拉叶秋的衣衫。
叶秋当即警觉起来,一把将邱柔搂在怀中,怒视着那人道:“你想干嘛?”
那红脸男人更是猖狂笑道:“你小子看不出来我想干嘛吗?”
他说着说着竟无视周围的目光,更是不停搓手。
有人劝道:“郝正经这可是闲凉楼,你可别犯糊涂,又不正经了!”
这人的名字竟然叫郝正经,但是从他神情举止却一点正经的模样都没有,看来这名字是父母早有预见,希望他能好好做人才起了这个名字吧,然而这人非到没有学好,反而变成了一个色狼。
郝正经红脸丝毫没有害怕之色,回头笑道:“钟楼主既然请我来,肯定是有意想让我勾搭几个好看的姑娘回去,不然他请我来干嘛呢?哈哈!”
他恬不知耻地笑起来,即刻又伸出手想摸着邱柔的脸。
众人叹了一口气,却也为难,毕竟这也是钟楼主的客人,如果随意动手,势必造成不好影响。
邱柔见状,身体缩得更紧。
叶秋勃然大怒,伸手抓住郝正经的手指,使劲一掰,狠声道:“你还敢动一下的话,我不敢保证你这手指会不会还会玩好无损!”
他虽然心疼邱柔,但也知道时宜,不会轻举妄动,而是出言威胁。
可是郝正经却根本不吃这一套,也不管什么狗屁时宜,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白面小子有没有能耐!”
说罢,他手指反而顺着叶秋掰着的方向一使劲,只听骨头断裂声响起。“咔擦”后,他在叶秋惊讶的时候,左手突然猛地劈向叶秋。
叶秋当即收回手。
“嘭!”
只听一声响,叶秋面前的桌子便四分五裂开。
那郝正经一点不罢休,更是用折了手指的那只手臂斜挥叶秋的面门,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的手肘已经凸出来,似乎想紧随其后来个出其不意。
叶秋是个涉世浅的小江湖,不知道郝正经这个伎俩,只看见了对方挥臂而来,但怀中还有邱柔,所以他只能身体稍微向上拔,右脚撑地,左脚后跟使劲蹬了一下椅脚,那椅子顿时有些不稳。
眼看快要摔在地上,叶秋将邱柔搂得更紧。
郝正经没想到叶秋反应这么快,但他并不记挂心上,嘴角露出一抹狡黠,挥臂竟然能够往下压去。
紧要关头,一向愤世嫉俗的彭卓一鞭子绑住了郝正经的手腕,他力气巨大,往前一拉,让毫无防备的郝正经随着力道往前旁边歪去。
而许久没有说话的慕容语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拐杖往前一抬,恰好打在了郝正经凸出的手肘上,旋即又落下,一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模样。
就在这边还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闲凉楼的大门突然大开,门外一人肩扛大刀,大笑着道:“哈哈,老子终于赶来了。给我来一大碗好酒。”
他仿佛进了自己的家,眼睛好似看不见任何人,随便坐在一个椅子上,将大刀放在桌左侧,将自己的右腿翘在桌右侧。
那边人还看着郝正经如何应对彭卓,这边又吸引了人的注意。
那大刀汉瞧得桌上放着些坚果类的小食,哼着突然用腿一扫,将那桌坚果全部砸在地上,旋即不悦道:“没有酒,这钟子羽会不会做人呐!”
“谁说没有酒?”
彭卓见大汉,粗声喝道。
他手劲一收,软鞭飞去他桌,宛如仙人摘叶般,他那软鞭携着一小坛酒飞向那大刀汉。
大刀汉应声接过酒坛,畅快豪饮起来,一抹嘴角,大喝一声:“好酒!”
他解了渴,这才看向彭卓那边,四周碎裂的桌子他不管,躺在地上的郝正经他不管,还有扶着邱柔慢慢站起来的叶秋他也不管,更不管慕容语这个无所事事扶着拐杖的人,即刻站起,大摇大摆走过去,突然使劲一抱,粗犷道:“果然是我好兄弟,彭老弟,能在这儿看见你也真是不容易呀!”
彭卓虽然只有一只手臂,但还是用抓着鞭子的手拍着大刀客的后背,开怀大笑道:“是啊,耿同大哥!”
原来是耿同,江湖人称“无鬼大刀”!
正所谓,耿同大刀在手,小鬼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