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主人救了许涟漪。
许涟漪像只忠诚的狗,执行了主人所要求她做的每一件事。
......
殇无心并不是不相信叶秋,但这时间过去已经很久了,始终还没有看见叶秋的身影。
他有些着急,徘徊在屋内,心念道:“这么久,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他现在心里很矛盾,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那边看叶秋。
信任与不信任先搁置一边不说,他也不愿意再看见许涟漪了。
门外有人走进来,是老红老吴。
老红见殇无心心不在焉的模样,以为他还在为范寡妇的死而耿耿于怀,只是劝道:“殇老板,范寡妇我们已经将她安葬在了她曾经住过的院子内,现在你也不必自责了。”
老吴虽然结巴,但还是咬着字,皱眉道:“就......就是。”
殇无心听得二人的声响,才清醒过来,皱眉道:“其他人是不是已经集合好了?”
老红点点头,如实回答道:“兄弟们都已经收拾了家伙,就差殇老板一句话了。”
殇无心始终低着头,好像有千丝万缕的事情没有解决,心里感觉有些堵塞,脑海中仿佛有一团团麻线缠住了自己,显得特别的犹豫,叹气道:“虽说这山间隐蔽,但终究还是被叶秋一些人发现,说明这里其实还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说我们此次如果大举下山的话,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
老红听得殇无心这番踌躇不定的解释,也是有些懵懂,回头望了眼门外的景象,无奈道:“殇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再次乔装打扮后,再一批一批的下山?”
一旁沉默了的老吴听得老红这番话,也是盯着殇无心看去,然后吞吞吐吐道:“不......不好!”
殇无心意味深长地看着老吴,然后同样点点头,微微道:“我的意思其实想说,要不现在我们就等着和对手一较高下?”
老红突然血液热腾起来,眼睛都泛着激动的光芒,这是他许久没有露出的神色,他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铿锵有力道:“哼,老子早就想大干一场了。当初你找到我们这些憋屈许久的人,难道不就是希望我们再一次堂堂正正地面对敌人吗?我们是希望有个安稳没有骚扰的生活,但是我们更希望能再一次给江湖上人证明自己。”
老吴咬着嘴唇,重重点头。
殇无心听得老红这般激昂的话语,虽然心中赞同,但是还是有些犹豫道:“我......”
可是他才说了一个字,门外却传了一个淡然的声音:“老衲深知殇施主所想,但无奈这家还是需要家人捍卫的。”
“对。”
“大师说的好。”
......
门外突然嘈杂起来,那些原本在不同地方的人纷纷聚在一起,原本表现得不舍,现在都是变的坚定。
他们是叹沙坡上隐姓埋名,过着庸庸碌碌的人们;他们是这个无名村上重现当年风采,不再畏畏缩缩的人们。
他们不准备逃,而是选择直面一切。
殇无心见众人都站在门外,见老红老吴也是回到人群中,似早都商定了好了一切,也是欣慰地露出笑容,这时候他或许不再像之前那样优柔寡断了吧?
心善的人总是会考虑太多,从来都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现在那些他找来的人开始替他分担忧虑,他自然是开心的。
殇无心走出大门,站在众人之中,回头扫视了每个人一眼,他认识这里的每个人,甚至记得每一个人曾经在江湖上留下的事迹,想起主人那种肆意杀戮,尤其是将他和夜未初逼得流离失所的行为,当下他扬起手,大喝一声:“不走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有底气。
众人望着自己的殇老板,纷纷露出了笑容。
殇无心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些,他也是平静了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略微忧虑道:“谁替我去看看叶秋?”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不知道叶秋这小子的下落。只有老红疑惑道:“殇老板,那小子昨晚不是和你呆一块儿的吗?”
殇无心点点头,然后解释道:“我们自知主人已然出动,所以决定先杀了许涟漪,能少一个祸害是一个。只是,叶秋那小子一早便去了,现在也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众人还没有说话,和尚禅杖上的鸟儿却啼叫了一声,兀自飞起,去了远方。
和尚这才单掌做礼,微微道:“殇施主,我且去看个究竟!”
他并没有走,而是右手使力,“砰”的一声将禅杖地面上敲击了一下后,闭眼诵经。
众人似早已习惯了和尚的举动,也不觉得对方是开玩笑,纷纷等着那只飞走的鸟儿回来。
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安静,还是叫了一声,道:“殇老板是不是对许涟漪太仁慈了点,明明你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解决,非要靠个不明来历的小子吗?说不定,叶秋那小子也有可能跟范寡妇一样,是个内贼。”
原来,这里的人都知道了范寡妇是内贼的事情。
殇无心当然知道是老红老吴告诉的众人,眼光也是撇了眼他们二人。
二人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急忙斜过头,不敢看殇无心。
殇无心自然不会责备他们二人,只是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跟众人回道:“整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找到叶秋的时候也像当初找到你们一样,只是他比较特殊而已。现在想来我觉得我这一决定确实有些欠妥。现在事已至此,我一来可以考验叶秋的本事,二来也是......”
一个道士也像刚才和尚一样,插嘴道:“二来或许是殇施主太心软,不忍对曾经是自己家人的许涟漪下手。”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和尚低声诵经完毕,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望着殇无心,淡淡道:“她之过。”
当然是许涟漪的错。
人群不断有人说着话:“殇老板就是好心,虽说是一家人,但是她着实有些过分,我们留着她不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现在不可能不杀。
所以有人道:“殇老板既然好心,可以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可以去看看结果。”
殇无心无奈道:“也怪我想法太多,范寡妇死在我面前已然对我中创很深,我再不忍见得自家人的伤亡。”
他说完没多久,远处那只鸟儿也飞了回来,重新栖息在和尚的禅杖上,啼叫了好几声。
和尚顿时间面色一沉,忧色道:“暗室外四周满是血迹,却看不见任何人影。”
殇无心更是心里着急,心念道:“除了范寡妇那块血迹外,不可能满是血迹啊?更何况就算叶秋杀许涟漪的话,也是暗室内的事情,怎么可能会......”
他当下也是想起自己开始总莫名其妙会有不好的感觉的视乎,突然面色一沉,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众人,往暗室处走去,脚步匆忙,神色紧张。
众人也是皱眉,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