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经历让谢葳疲惫不堪,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补眠,故回去沾上床后她就开始呼呼大睡。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谢葳睡得很好,脑袋也不那么晕乎乎的似糊糊,可好景不长,休息了没多久,麻烦又来了。
出去采药回来的谢葳,一进门,屋子里乱糟糟的样子映入了她的眼帘--叠的整齐的被子被弄乱,茶壶器具在地上被摔的粉碎,装着花花草草的盆子被摔至裂开,里面的花和土被倒出,总之一片狼藉。
自己的房间被有心人弄成这副情景,谢葳非但没有跳脚生气,相反非常地冷静。
她讽刺笑着,“真是小儿科,没脑女人做出来的事,幼稚。”
她清理地上的碎片,捡起地上的花欲重新栽种,弯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女声,“哟,葳儿回来了。”
张氏左右摇摆着身体,手中一把绣着荷花的圆扇一小步一小步轻入,神态安然地让人忽略了她的熊猫眼,她背后跟着几名相府的护院,摆出要干出什么大事的架势。
谢葳冷冷注视面前的几人,“看来二姐失踪并没给她造成太大影响,这不,又来找事了。”
谢葳抬头,放下手中的碎片,促狭道:“二娘最近很清闲吧,有空来葳儿这,可是葳儿这地方狭小,现下脏乱无章,二娘还是移步到别处为好。”
谢葳不迟疑,张口就是逐客令。
张氏一愣,没料到谢葳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又如此嚣张,她虚与委蛇地笑,她嗓音本就是那种尖锐的女声,这笑又是硬挤出的虚伪笑容,综合起来谢葳只想快点把她打发走。
“门没锁,二娘丢了玉佩,苦寻无果,只能上葳儿这找找了,葳儿不会怪二娘吧。”
“不怪?开玩笑,弄半天这一切都是她搞的破坏啊,又整什么名堂,真当她好欺负是吧,老张婆你等着——。”
谢葳回她金灿灿的笑,“不怪,二娘没什么大事可以走了吧,葳儿忙着呢!”
“谢葳!”
张氏伪装的面具终于脱落,她暴跳如雷,脸狰狞着,“敬酒不吃吃罚酒,谢葳,不瞒你了,本夫人早就猜到秀儿是跟野男人私奔去了,而且,本夫人怀疑秀儿私奔和你有关系,你一个野丫头,从小又与她走的近,定是你教她的。
谢葳看看指甲,吹一口气,目态闲散道:“所以你将我的房间翻的这么乱,就是要找证据之类的东西?”
“哼。”
张氏冷哼,又眯着眼道:“没错,翻些证据出来给老爷看,你的半条命都不保。”
“那您老翻着了吗?”
张氏霎时没了声音,像只生病的母鸡。
“没翻着就走,等有足够的证据再来骚扰我,二娘,不送。”
张氏被推出了门外,她火冒三丈,急声命令后面的几个男子道:“拿下她,本夫人务必要教训她一顿。”
那几名护院得令撸起了袖管,露出强健的肌肉。
眼下谢葳被擒住仿佛成了板上钉钉的事,而被擒住后免不了受下张氏的拳打脚踢,可是,有时候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谢葳接下来做的这种。
她锁上了门,以非常非常快的手法。
当然,她丝毫不担心那些护院撞门,因为这门是加固的木门,足足由三层厚木板制成,他们若是不嫌疼,尽管撞就好。
同一时刻的外面,由于门锁的太快以致张氏长长的衣摆还未来得及收回,那绿油油的衣摆的一部分被门紧紧夹住,她尝试几下,左扯右扯,使尽力气也抽不出来,
听见笑声,她向旁边狠瞪着眼,几名捂嘴笑的护院连忙收起笑意。
“一个个就知道在那傻站着,还不快过来帮本夫人。”
“是是是”,众护院忍笑应道。
拽出裙子后,一护院道:“夫人,用不用撞开门?”
张氏摆手,稍后不知哪来的自信,她昂首骄慢道:““不必了,改日再来,今天先饶过这个野丫头。”
……
今天在这帮护院眼皮底下张氏可谓折尽了面子,衣服下摆经木门摩擦被绞得破破烂烂,早晨精心打扮的头发妆容也因为小小的变故乱的乱花的花,张氏胸中升腾的怒气快要自头顶冒出烟来。
来来往往经过的下人望着她浓妆也掩盖不了的乌黑眼圈和蹩脚的步伐,虽然困惑,但又想笑,一个个以手遮嘴匆匆行了礼后,用接近于跑的速度离开,又不知道跑哪儿大笑去了。
出了大糗,日后更难服众,心里慌张的张氏手忙脚乱,智慧发挥不到日常的一半,她刺声喊道:“蠢护院,快点把本夫人的裙摆藏一藏。”
两个壮形大汉忙拾起地上碎乱的裙摆,将其聚在了身前,凭借得天独厚的优势~“虎背熊腰”挡住了后面人探视的目光。
于是,一群大汉簇拥着当朝贵不可言的丞相夫人越过聚集这看热闹的人,浩浩荡荡的走着。
坐在园中石椅上品甜点的谢君媛看见她娘步履蹒跚的走一步看一步,绿衣裙下摆还有几个壮男举着,这格外引人注意的架势,差点让谢君媛一口糕点噎在嗓子里出不来,还好身旁的丫鬟不停拍打着她的背,不停地给她递水,才避掉被呛死的厄运。
“娘,你——”
谢君媛急忙站起来,走向她频频出丑,无脸见人的娘。
张氏看见自己的女儿走来,更觉脸面无存,她勾手指示意她靠近,附耳道:“媛儿,娘衣服破了。”
谢君媛何曾见过她向来注重仪表的娘出过这等幺蛾子事,她瞪圆了双眼,嘴里能吞下一个鹅蛋。
消化一会这事,谢君媛回神后马上封上下人的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杵着,谁敢回去嚼舌根子让本小姐听见了,罚年俸,仗责一百,不论男女。”
谢君媛环视一圈,冰寒的瞳眸之光射在众人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谢君媛的跋扈府内皆知,看热闹的人心里害怕,各自散去忙活手里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