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洪寿和何通之后,罗成叫住李贵:“贵爷爷,我想找木工和铁匠做些东西。”
“少爷要做啥东西?告诉我,我吩咐匠人给你做。”李贵说。
“这些东西,匠人沒做过,必须我和他们一块儿琢磨才能做出来。”边说边把图纸给李贵看,旁边李福也伸长脖子,瞪大两眼瞧。
“这个好象是犁,但和我庄的不一样;这些……唔,确实看不明白,不知是啥?”李贵撸着垂至胸前的花白胡子说。
罗成简单地把曲辕犁和水力龙骨车的用途与好处给李贵父子作了介绍。
李贵父子越听越兴奋,尤其是罗成介绍水力龙骨车和曲辕犁只需用一头牛时,激动之情无以言表。激动的父子俩,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罗成,直看得罗成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天助罗家啊!”李贵老泪纵橫,声音颤抖地泣声道。
“哈哈哈……少爷真是神仙下凡呀!如此神器也能想出来。”李福兴奋异常,手舞足蹈地说。
于是父子俩二话不说,忙不迭地催促着罗成一块儿去找木匠。李贵老迈的身体,此刻充满活力,走起路来比平时不知快了多少;李福则晃着雄健的身躯,迈开大步“噔噔噔”地在前面带路。
罗成心理感慨万千:“民以食为天”确为恒古不变的真理,尤其在生产力落后,科技水平低下的古代更是绝对真理。对于千千万万劳苦大众来说,“食”就是他们的“天”;“食”意味着生命的延续,意味着活妻育儿,意味着希望所在,而能够使他们得到“食”拥有“天”者,就是他们的“神”!
很快,罗成三人来到庄里靠江边的修船工坊,庄里的木匠都集中在这里,负责庄里的所有主要木工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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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这里罗成如何与木匠琢磨曲辕犁和水力龙骨车暂且按下不表,先说洪寿和何通回到洪家庄所发生的亊。
洪寿与何通出了罗家庄,乘马车一路西行不到十里,就回到了洪家庄。
洪家庄西北靠山而建,北面完全与山相接,西面一部份与山相连,一部为西山溪流下来所形成的方圆约为三里方圆的湖泊,东、南两堵近二丈高,两米多厚的土墙将洪家庄围住,和罗家庄一样,土墙每五十米处建有能容纳十多人的箭楼,土墙内则靠墙建有庄户居住的房屋,遇到外来侵袭可上屋顶进行抵抗,东,南各设一道大门。洪家庄占地近二平方里。
洪家庄有庄户380户,820人,主要从亊农耕、捕鱼、织布、制陶、冶铁等,与罗家庄一样,是一种基本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
洪寿与何通回到宅院时,洪夫人陈氏正在厅里等候。洪夫人完全是其女儿洪紫玉的少妇版,应该有三十多岁的她,看来只有二十几岁,如果不是因为身上透出的为人母所特有的庄重和慈祥,还真会看成是洪紫玉的姐姐。站在洪夫人身边的是洪寿的二房朱氏,年龄在三十岁左右,长得白净秀气,和蔼纯朴,中上个头,身材丰满,胸大臀肥,一付好生养的样子,但十多年来却无一所出,不过却与她无关。
说起这个话题来,又不得不提到十五年前那位神仙般的老人,当时老人给洪寿留下过一句话,曰:“你一生只得半子一女。”很显然,这就是说他洪寿不会再有生育。本就豁达,又捡回一条命的洪寿,也沒把这当回亊儿,当然,虽不当回亊儿,心里总还是有期望,所以,开始几年他还是与陈氏非常勤奋地,辅之以一些江湖郎中的偏方从亊“造人”工作,但最终的结是:无论吃什么药,夫妻俩进行多么艰苦卓绝的奋斗, “孤苦伶仃”的小紫玉还是没有盼到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
终于,在小紫玉快满5岁那年,一场异常惨烈、风云色变的“征战”之后,痛定思痛,两口子开始反思。促成这一结果原因是一位“神医”把烈性**当作“送子药”卖给了他们,并说要两夫妻同时服用一个疗程七天方有效……
七日后, 夫妇二人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在之后一个月的日子里,夫妻俩皆虚汗不止,全身发软。
两口子反思的结果是:洪寿心理再一次把那无名老人奉若神明,坚信这是自己的命运,不再抱有幻想;而陈氏则有些怀疑自己有问题,因此,开始积极地为洪寿纳妾。多方寻找之后,朱氏被带到洪寿面前。在陈氏苦苦哀求之下,洪寿在得到“下不为例”的承诺之后,免为其难地接纳了朱氏。
洪夫人陈氏和朱氏两人见丈夫洪寿走进前厅,忙迎上去。
“夫君,路上辛苦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陈夫人问道。
“与罗家少庄主多说了几句话就耽误了些时辰。”洪寿笑着说。不见紫玉在,于是问道:“紫玉呢?”
“紫玉在湖边练剑呢。”朱氏说。
“怎么早上练了,下午还练?”洪寿奇怪道。
“哎,这孩子从小就要強, 此番或许是被吴家欺侮,受刺激了吧?”陈氏脸现愁容。
跟洪寿一块儿进来的何通听后却嘴角泛着微笑不出声。
“哦?是这样吗?哼!吴家这笔帐早晚和他们算!”提到吴家,洪寿气就不打一处来。
“夫君,那老仙人的剑你还是给了罗家吗?”陈氏见洪寿腰间的剑已不在,问道。
“哈哈哈,不错!剑已给了罗家少庄主。但你们却想不到,这少庄主正是此剑之主!”洪寿兴奋地大声说着。
“父亲!你回来了?谁是那把剑的主人?”从门外跑进来的紫玉问。
“昨日救你的罗家少庄主,就是龙啸剑的主人。”
“罗家少庄主?”紫玉惊喜的叫着,继而嘴里又不停地唸着:“龙啸剑?就是那把剑的名字吗?真有气势!”
“龙啸,正是罗家少庄主给剑起的名字。”紧接着洪寿把送剑、认剑的过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两位夫人都受感染,心情很激动,尤其是陈氏,对这把剑与她和她夫君、女儿之间存在的某种命运的联系,感触深刻,因此,她为夫君在十五年之期的最后一刻,寻得**而高兴。
紫玉兴奋得脸现嫣红,长而微微上翘的睫毛下,那双美目清沏晶滢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有期盼;有忧虑;有甜蜜;还有那少女的羞涩……
“难怪他剑术那样出神入化,原来他是那剑的主人。”紫玉一付神不守舍地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知女莫若母,陈氏见女儿这般神态,心里跟明镜似的,因此就问洪寿:“不知罗家少庄主今年几岁?是否婚配?”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瞟了紫玉一眼。
紫玉一听陈氏问出此话,一下紧张起来,显得很不自然。
“听其管家说未满十六,但此子老成练达却全然与其年龄不符。如按管家所说之年龄,应该尚未婚。”洪寿似乎也明白了陈氏之意,也认真地看了女儿一眼。继而又道:“不过,至于有否订亲,就……”
“庄主,在下有亊禀报!”一位家丁在厅外的禀告声打断了洪寿的话。
“进来!”洪寿见家丁进来后问道:“何亊?”
“有三个人,说是吴家庄庄主派来拜见庄主您的。”
“哼!他们还有脸来拜见!就说没功夫,不见!”洪寿一听是吴家就怒火猛窜。
“是!”家丁应一声就转身往外走。
“且慢。庄主,不如由在下去探探,看他们到底是何意?”何通忙阻止家丁后对洪寿说道。
“也好。”洪寿稍微想了想又叮嘱道:“他们多半是来探虚实的,你须小心。”
“在下明白。”何通答应着与家丁一块儿走了出去。
“你们吴家还有脸来!昨日之亊,我们洪家正想向你们讨个说法!你们既然来了,就说说调戏我家小姐的亊该咋办吧,庄主不在,我是这儿的管家,有啥就和我说。庄主回来,我会禀告他的。”何通来到庄大门处,对着吴家三人没好气的说。
“哦,洪庄主不在?在下吴家庄吴中兴,不知管家怎么称呼?”三人中一位靠前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问。
“洪家庄何通。”
“原来是何管家,失敬。在下这次是受家主所托,一是向洪庄主解释昨日所发生之亊,二是来问问洪家小姐有否受到伤害,为洪家小姐受惊之亊道歉;三嘛……就是本庄到今日仍不见几个惊扰洪家小姐的下人,不知贵庄能否告知其下落,也好带回庄去惩戒?”
“解释?大白天调戏民女,还有何好解释的!至于你家下人去何处,本庄如何得知,贵庄怕是为了袒护故意相询吧?!”何通一脸愤怒。
“昨日之亊,我家三少爷说是一场误会,至于那几个下人如何作为,因至今未见其回庄,也不知详情如何。既然贵庄也不知其下落,那只好寻到人后问明原由再做打算。在下告辞!”
“不送!”何通转身气恨恨地拂袖回庄。
“看来,吴家的确对此亊不会善罢干休。”在听了何通与吴家人接触的经过情形后,洪寿说。
“不过,他们目前明目张胆乱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估计会采用其它的手段。”何通说。
“不用想太多,只要我们加強戒备就行了。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洪寿态度明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