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內的黄门和众宫女闻声纷纷向着门口跪伏于地。
少顷,司马衷与贾南风在几个黄门和宫女的随侍下走了进来。
罗成随厅堂内黄门和宫女拜过起身后,见司马衷仍是一习白色常服。
贾南风亦着一身白色裙衫,发髻扎得老高,显然在头上戴了专门的假髻。髻上插有许多头饰,其中以一个形似凤凰,上有白色垂珠的金步搖最为抢眼,那显然是皇后的专属头饰了。
罗成见后不由暗叹:‘人靠衣装 佛靠金装’果然很有道理,黑乎乎的贾南风经这一精心装扮后,倒也有了些许熟女的风韵,看去严然有如“黑桃皇后”,已不是那么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罗成遂又想到贾南风这无异于“鸿门宴”的赐宴,不禁琢磨:这婆娘要怎样在其老公和众目睽睽之下上演偷汉大戏呢?
贾南风见罗成恢复成与画象上一样的装束,顿时两眼放光,十分欣赏地审视着罗成。不过,那兩道欣赏的目光中含有一股子能熔化人的**。
“晋安侯乡下皆着此装束吗?”司马衷见后不由好奇的问,其神情显得兴趣盈然。
“回禀皇上,此乃应龙为节省布帛,且为行走便利突发奇想所制,并非应龙乡下特有衣衫式样。”
“原来如此!晋安侯竟会缝制衣裳,奇才也!”司马衷大赞。
“承蒙皇上夸赞,应龙不胜荣幸。”罗成犯晕。
“晋安侯除了会缝制衣裳,尚有何奇才呢?”司马衷十分认真地问。
罗成哭笑不得,他不由看了一眼贾南风,却见贾南风正面带诡笑盯着他,罗成不由暗骂:这婆娘真不厚道,老公在客人面前现宝,她却在旁看笑话,撩帅哥。
罗成回头对司马衷陪笑道:“回禀皇上,不敢欺瞒皇上,应龙并无奇才。”
“晋安侯过谦也,晋安侯会缝制衣裳便可称为奇才。据朕所知,天下男子皆不懂得缝制衣裳,晋安侯是男子竟懂得缝制衣裳,岂会不是奇才?”司马衷竟然振振有辞地整出一番道理来。
罗成差点吐血:倘若不知道你老哥生来就天真无邪,还以为你老哥在挖苦人!
罗成忽然感觉厅堂内陡然为之一静,人的呼吸突然也没了!他不由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众黄门和宫女,只见个个崩着脸,两手缩在袖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她(他)们瞳孔收缩的程度、牙关紧咬和不时抽动的面部肌肉来看,她们在十分辛苦地忍,且奇迹般地忍住了!
罗成忽然感觉应酬皇上还真不是一般的辛苦,他索性苦着脸对司马衷道:“皇上别再赞应龙了,应龙已是受宠若惊。皇上再夸赞应龙,应龙必惭愧至无地自容也。”
司马衷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宫女们开始上酒上菜了,也不知他是注意力被转移,还是一时不知该说啥,嘴张开在那看着上来的一道道菜凝固住了。
“皇上,是否应先赐晋安侯美酒呢?”贾南风见司马衷呆在那,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然也,然也!朕赐汝美酒,汝可尽情饮用。”司马衷立刻向罗成表示。
“应龙谢过皇上。”罗成说完端起宫女为他斟上的满满一金盏酒一仰脖子饮下。
司马衷也端起酒一饮而尽。
“晋安侯,皇上不仅一下封汝为万户侯,尚赐宴于汝,这可是对汝特别恩宠哟。晋安侯可不能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呀。”贾南风忽然对罗成说。
“应龙不敢有负圣恩。”罗成只能装做沒听出弦外之音,忙慨然表示。
“好!朕再賜酒与汝!”司马衷一旁听了很高兴,说完自己先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谢皇上!”罗成再饮一盏。
“嘿嘿嘿,眹再赐汝佳肴,晋安侯随意用。”司马衷兴奋地笑着说道,一面示意罗成吃菜,一面自己动手吃起菜来。
罗成自然是谢恩吃菜,同时心下感叹:瞧这司马衷的高兴劲儿,平时显然被贾南风整得鲜有与人对酌的机会。唉,可怜呀!
随后,贾南风开始问及罗成一些个人之事,罗成有选择地做了回应。其间,十分兴奋的司马衷也不时来几句近乎“插科打诨”的问题。罗成的巧妙应答令司马衷几度开怀大笑,不过却苦了一班黄门宫女。
“朕今日能与晋……晋安侯一同用饍很……很高兴。待汝守孝期……期满,朕便封汝做散……散骑常……侍,与朕日日一起用……饍。”不知过了几巡酒后,已是满面通红、语不成声的司马衷大声表示。
“应龙谢皇上恩宠。”罗成也没当回事,随口谢道。
“何须言谢?朕乃皇……皇上,不……封官赐……爵沒亊可做。”司马衷脑袋象似已很沉重地晃来晃去。
罗成见状,忙佯做微醉状:“应龙不胜酒力,有些醉了,恐稍后失态惊了皇上和皇后,恳请皇上准应龙先行告退。”
“唔……准……不准……”司马衷含混不清地唸着
“上醒酒汤给皇上和晋安侯。”贾南风忽然对立于门口的一位宫女吩咐。
宫女应声离去。
贾南风继而转向罗成道:“晋安侯不必着急,待饮些太医配制的醒酒汤便会好许多。”
贾南风不提太医还好,一提太医,立刻令罗成想起贾南风与太医令程据勾搭成奸的传闻来。立刻猜到贾南风这道醒酒汤必有蹊跷,想必是麻醉药之类的东东。
罗成顿时有些犯愁:皇后所赐,不喝肯定是不行的,如打死也不喝,决不会善罢干休的贾南风再来什么损招狠招就难以估计和应付了,那时,势必造成剑拔弩張的局面,既如此何必等到现在?然喝下去如被麻翻后又被剥成“光猪” ,一世英名岂不是尽毁于这婆娘之手?
罗成正思量间,宫女端着两大碗醒酒汤来了。
“小心侍候皇上和晋安侯喝醒酒汤。”贾南风吩咐道。
两名宫女各端一碗醒酒汤,同时分别走到司马衷和罗成跟前。
侍候司马衷那位宫女见司马衷醉得迷迷糊糊,便一手扶着司马衷,一手将汤端到司马衷嘴边灌他。
罗成一见不由心中狂汗:这婆娘真够胆大妄为!宫女沒她指使岂敢如此放肆?
“侯爷请趁热喝醒酒汤。”走到罗成跟前的宫女亦捧着碗送到罗成嘴边。
“先放下,应龙不喜喝热汤,待凉些再喝。”罗成对宫女说。
“此汤凉后难解酒醉,晋安侯还是趁热喝吧。”贾南风逼迫道。
看来不喝一些是不行了!罗成思吋着,忽地他想到自己的特殊体质,或许少喝些不至被麻得人事不醒呢?不过,一转念又想到,如果真的麻不翻我岂不是又逼着贾南风再出绝招?不如……
“谢过皇后!”罗成有了主意,向贾南风一拱手谢过后,爽快地从宫女手中接过醒酒汤。
罗成一边吹,一边试着慢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同时留意司马衷的反应。
身旁的宫女和贾南风看罗成如此慢条斯理,急得心慌,却又不便催促罗成。
终于在罗成喝下几小口后,那边司马衷已歪倒在宫女怀里不省人世,显然是被麻翻了。
正盯着罗成喝醒酒汤的贾南风立刻转头吩咐几个黄门:“先送皇上去寝宫歇息,皇上许是饮得太多酒了。”
“遵命!”几个黄门走向司马衷。
正在这时,只听“啪” 的一声,罗成手中的碗掉在地上,人一歪倒了下去。
“来人!晋安侯也醉了,将他送出宫去!”贾南风见状立刻冲门外喊道。
门外应声进来六个身高体壮的宫女,将罗成抬起来便往厅堂西侧屏风后那道门走了出去。来到门外,宫女们将罗成塞进门外停放的两顶被帷幔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肩舆(轿子)其中一顶里后,抬起来便径直向一西行。她们沒走出多远,另一顶肩舆也被人抬着向她们这个方向走来。
宫女们悄无声息地将罗成抬出几十步开外后,进了一宫殿內,穿堂过廊走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几个宫女将瘫软的罗成扶出肩輿抬进一间大房后将他放在一张大榻上。亊毕,宫女关上门离开。
跟在抬罗成的宫女后面的那顶肩舆里坐着的正是贾南风。在罗成被抬进房不到一盏茶功夫,她也进了房间。
贾南风将门关好后立刻跑到榻前府身察看仍不省人亊的罗成,并伸出手在罗成鼻下探了探,却感觉不到气息,她不由一惊!立刻又将罗成的手拿起来用手指去搭脉,感觉有脉博后方舒了一口气。
她凝视着眼前这张令她魂牵梦萦好几日,英俊不凡的脸庞,恍如自己是在梦中。她伸手抚着罗成黑亮的长发,又轻轻抚了抚罗成的脸庞后,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开始除头上满是饰物的假髻。除下假髻后,她接着开始脱去身上的裙衫。
少顷,贾南风已是一丝不挂。她站在大铜镜扭动了几下**的身躯,前端祥了一会儿自己那结实丰满,线条虽不尽如人意,却还极富青春活力的玉体后,矫健地走向躺在榻上的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