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灵幽雅,没有纷杂的声音,白岈绾晴两人轻轻地飞往了森罗岛。
一朵洁白的云朵飘飘浮浮,两人并坐于此,携手相谈。几年没见过羽滢,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以及心慌,大有近乡情怯的感觉。
轻轻盈盈的落在森罗岛上,仿佛是潜入,又好似是挑战。他们行事很谨慎,生怕乌魈设下什么陷阱。然而整座岛屿显得格外寂静,优美的景色也无暇欣赏,奔着耸立在云间的九幽宝塔而去。
一路平安无事,绾晴不见四周有什么宝物,就如荒岛一般,惊奇道:“不是说这里什么都有吗?金银财宝、神功秘籍、神兵利器……怎么啥都没有?”白岈道:“谣言,也或者他藏在了某个隐秘地方。”
眼见宝塔不远,两人的手握的紧了些,还是十分紧张的,这份紧张是对于羽滢的,她一定等了很久。正走出见梅花林里有一个倩影,一汪头发垂如墨瀑,霓裳干干净净,穿着整整齐齐,肤白胜雪,竟然压过了冰雪的气质,让人觉得她是凉的。
高挑的身材纤柔如水,行走在皑皑白雪中捡着梅花。
秀发很长已到腰下,微风似乎不敢轻易的吹动,不想让这抹静谧的黑色有着一丝凌乱。
两人惊呆了,虽然羽滢变化很大,但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任性顽劣的性子也变为婷婷嫋嫋的一份悠然。
羽滢看着两人盈盈一笑,这一抹笑容很清浅,仿佛是春风形色的那一丝温柔,能牵动天地的生机。绾晴变得更高冷,但在白岈面前她有着难以言表的温柔。白岈的雪发和赤红的眼睛,让羽滢有些吃惊,蒸云傲骨的气质已经不在那蛮小子。
重逢使得森罗岛变得很安静。
白岈起初以为是错觉,她应该在宝塔里,为什么能自由走动,为什么没有逃走,种种不解的情思萦绕着着实不解。但感觉到羽滢的真实后,他费尽了力气吐吐吐吐道:“羽滢,你……”
羽滢笑道:“我过得很好啊,你们呢?”
绾晴秋眸微冷,问道:“什么意思?”她不接受这种文静的羽滢,只想让她变回从前的“椰子”,然后跑过来害怕的说有妖怪,快跑。
羽滢道:“没什么……感觉静静的也蛮好的……不要说这个,好不容易重逢,我好好叙叙旧。”
绾晴道:“跟我们走。”红艳冰冷的气质让人感觉是在威胁,但如今更像是一种逼问。
羽滢浅笑道:“我在这里住习惯了,让你们担心我很抱歉,只是我不想离开这里。”
她很温柔,也很清新,不带一点尘埃,似乎有超脱凡尘的气质。双眸滢滢似水,不知是深秋里的镜湖,还是柔美的春潭。然而这种文静的悠然似乎并非是开在空灵静美的世界里,倒像是在秋斋门前的尘埃中。这是一种伤然后而唤醒后的澄霁。她的宁静总让人感觉到一种清幽的湿润……
白岈焦急道:“怎么了,你爹娘还在家等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别告诉你——”
羽滢道:“放心吧,我没事,你不要曲解……我也知道你不会杀我爹,我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你回去告诉我爹娘,就说我过的很好,有时间我会去探望他们。”
白岈道:“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快跟我们回去,不要留在这里!”他非常的焦躁不安,然而羽滢的性子却依然很沉静。
羽滢道:“我没有怪你,我也知道你会来救我,所以我等你们,想见你们一面。你们就不要逼我了,难道重逢,我不想说这些。”
绾晴道:“什么意思?你一句不走就草草了事吗?当初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后来知道后本来想来救你,但因为种种事情被拖沓了……回去再跟你慢慢解释。”
羽滢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真的不想走,我感觉一无所知很好,无事纷扰也很宁静,哪怕是就我自己,我也不会感到寂寞,已经是清心寡欲之人,你们又何必把我拉入人世之中呢?”
白岈道:“难道乌魈无路可退,神犼马上就要杀来了!”
羽滢道:“路还是有的……你们不必为我担心……乌魈没有碰我,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跟他一起走,我也没有爱上他,只是我想去一个宁静遥远的地方,这就是我的心情。在乌魈心中有一道坎,我虽与萧姝神似,但我并不是她,他不想违背对萧姝的那份情义,同时也不想让一个跟萧姝很像的人受到一点伤害。所以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也不会劝我加入魔道,他只是想看到我平静的度过这一生。”
白岈愤然道:“但他是自私的,你为什么要跟他走,你有自己的生活,他要走只能去冥界,去那里你也不会感到安宁。沫兮冷是冥界人……”
羽滢莞尔一笑道:“小时候的心思哪里懂,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以前当你是哥哥,觉得自己喜欢沫兮冷……其实呢,恰好相反,我应该是被他身上的黑暗气息吸引,所以觉得跟他更亲近吧,我想去冥界呀。”
绾晴惊疑道:“你是冥界人?这不可能!”她走上前去拔出了龙切,羽滢笑道:“你别割破我的手,我不是冥界人,只是说一种感觉……”绾晴追问道:“什么感觉,说明白点。”
羽滢努嘴道:“你们不要心急嘛……小时候我被娘捡到,虽然不懂事,但是也会有一丝浅浅的印象……就是一种非常讨厌的感觉,好像是晕船……在我借着‘川游罗盘’开启浮海冥波的时候,感觉很像,而且非常的讨厌。所以我觉得我就是那里来的人。可是我却又是阳间人……”
绾晴道:“那就不是了,只是错觉,少狡辩,是因为我从你身边夺走白岈,所以你才要远离我们?”
羽滢浅笑道:“唉……我的‘鬼公子’早就在遇见你时被你夺走了,如今想来,我还傻傻的跟你玩的近,倒疏远了白岈了。不过我感觉仍然跟你们很亲近,所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出心里话而已。我都长大了,你也应该更像我姐姐才对,比我高比我美,你们很般配啊。”
绾晴道:“那我让着你,跟我回去。”
白岈心里惊扰了些许,那羽滢忽地笑道:“我就等你说这句话呢,不过说说我就心安理得了,证明你这个姐姐没白认,看把我哥哥都急成啥样了。姐姐的那点心思我也明白,你会让给我吗?少哄人了,我在眼里就是个任性的人,顶多给我个小妾的位子坐坐喽。”
两人不理解完全搞不懂羽滢,有的已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仅是那么千丝万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