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刀枪并举,银刃翻白,打破了金色秋雾,连连喝道:“快说,采金哪去了!”萧亦凤心惊胆战,急忙掏出了一粒散发金红之气的“金丸”,捧在手中说道:“她在休息,苏醒之后通过修行就可以恢复金身。”
长孙什伯一怔,眉目一锁,暗暗同过聚灵真气来感知“气丸”的气息,确实发现“金丸”里蓄有不为人知的力量,但是要想证明是采金却非易事。岚亦之嗔怒道:“你分明在狡辩,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能凭空消失,你当自己是神仙吗!若不说个清楚,道个明白,我就将你大卸八块!”
众人窃窃私语起了,情势明显不利,都不相信萧亦凤的言辞,有的说她没有救治成功,有的则说她假借救人之命,实在偷梁换柱,取代了血祭坛的“辟邪尸”“犼老”,凭此控制了血祭坛。
萧亦凤百口莫辩,绾晴若无其事,冰冷的红艳如鬼,杀气蒸蒸而起。
裳谶待欲说话,谁知那松剑南嗔怒道:“你还要替他们说话!”裳谶一怔,自知难以辩解,只能忍气吞声。萧亦凤嗫嚅道:“是真的,我没说谎,你们应该能看出这粒‘金丸’有不同凡响之处……通过‘贮魂’,采金已经与灵株融为一体,这是她的金身,过几日就会苏醒,幻化为人,我没有说谎!”
廖凡玉道:“你说是就是,怎么能证明,我还说手中的宝剑乃是乌魈,你信吗!”岚亦之附和道:“没错,就算金丸就是采金,那她也还没有苏醒,比试怎么能够终止,分明就是你想含混过关!”松剑南道:“哼,我看她们还有见不得人的伎俩,说之那采金作了祭品也不无可能,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萧亦凤焦急道:“我没有,你们不相信,可以检查血祭坛嘛,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这真的就是采金!”
然而她的话在众人的怒火之下根本微不足道,只能干着急而已。岚亦之道:“还望摩崖、长孙两位长老不辞辛苦,好生检查一下血祭坛,以免被奸人得逞。”
两人一来无言以对,二来也放不下心,血祭坛是神犼武权象征,是可以移动的,须得三百辆灵兽马车可将其运回“携秀山舫”,安放于明镜台之上。关于血祭坛的秘密也只有闻人访仙和他们最为知根知底,连枇雅娜也不清楚。因此,细加检查是很有必要的,只是岚亦之此话,也有让两人专心于守卫血祭坛,而不掺和此事的阴谋所在。
摩崖、长孙两人无法决绝,迫于压力,只得答应,一同走去了血祭坛。
众人没有两人的监督,行事便无拘束,纷纷要求将绾晴、萧亦凤处死,以解心头之恨。枇雅娜道:“事情还未说落实处,大家何必着急,免得愿望了好人。”廖凡玉冷冷道:“枇元老居然还在替她们说话,真是让人失望。”枇雅娜道:“我是就事论事,何不等元老们检查完后,再做定夺?”
松剑南道:“情势所逼,就应该当机立断,容不得拖沓。武林大会被她们搅乱,盟主何时才能决出?依我之见,杀无赦!”众人高声附和,也无留有情面之处。枇雅娜无奈道:“要是错杀好人呢?”廖凡玉哼声道:“她们也是好人吗?”
绾晴冷声道:“难道你们也是好人吗?不多了件正道武林的皮衣而已。”
廖凡玉嗔怒道“你休得猖狂,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绾晴秋眸冷而犀利,回道:“血洗梦雨楼,进攻揽妖宫,屠杀妖兽,建造血祭坛,铸造‘不那芳华’,研究‘灱丹’……等等事情害死了多少人,残害了多少灵兽?”
廖凡玉冷笑道:“梦雨楼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们是被九幽算计了……再说薛弋要不是投靠九幽过,哪里会招来杀身之祸?他们是死有余辜。若不是你们处处针对神犼,我们又怎么会进攻揽妖宫?至于用捕猎妖兽,自然是为民除害,难道还都是你们揽妖宫的不成?”
枇雅娜一见绾晴说话心里就提心吊胆,她只会火上浇油,搞的一发不可收拾。急忙打断道:“我们不要在做口角之争,但我觉得萧亦凤的话可信。本是让采金起死回生的仙术,我们自然闻所未闻,见所为见,有罕见之处也可以谅解。不如大家暂时息兵罢戈,耐心等待,也好辨个虚实,也不会遭人闲话。”
岚亦之道:“你念旧情不忍下手,我们也可以理解,但是你有心偏袒我们也是有目共睹,虽然你是元老,但我们不得不违逆,以防魔女得逞。”
枇雅娜道:“你是在说念在我是元老的份上要放我一马吗?”
岚亦之道:“属下不敢,属下也是从大局着想,枇元老既然不忍心,还是抽身室外最为妥当,以免让九幽妖徒得知我们不和,从而乘虚而入。”
枇雅娜冷笑道:“这又是在赶我走了,是吗?”
岚亦之道:“属下并非存心冒犯,也并无此意,还望枇元老细细斟酌。”
枇雅娜道:“莫非想过河拆桥?像当年裳谶尽心尽力足见联盟时被冤枉被驱逐?”
岚亦之见她紧咬着不放,脸色一沉,但也不好一下犯上,只回道:“属下只是不想被妖女得逞,还望枇元老了解属下为神犼着想的一番苦衷。”
一旁的沈鱼娘见他们争论不休,便暗暗的向绾晴施了眼色,示意她借机逃走,可绾晴视而不见,并非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只因没有力气逃走,就算勉强飞出重围,不出三里还是被他们团团包围。沈鱼娘见此也没有别的办法,正要出手相救,忽听那岚亦之道:“既然我们意见不统一,那就继续进行赌约,这你们没有意见了吧。”
枇雅娜哑口无言,蛾眉倒蹙,凤眼圆睁。萧亦凤惊骇道:“那样比到什么时候!”
廖凡玉道:“比到你手中的金丸苏醒之后,这样可以证明你没有说谎,也会让我们心服口服!”萧亦凤愕然道:“可是……可是……”岚亦之哼声道:“可是什么!”萧亦凤被吓坏了,说不明白,这时绾晴冷声道:“要打尽管动手,我会奉陪到底!”廖凡玉道:“好,大家让开,比试继续进行!”
众人怒不可止,都想上场,但奈于是岚亦之的比试,也就退下身来拭目以待。此事之后,并无席地而坐者,皆是精神十足,站立一旁,时刻准备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