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祝颂自然不用对何花说些别的,何花坐下后,直接就问这石国军队所用的幽火是否是雷火堂所制造的。
何花面前虽然是两个身份极为重要的人,但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一块寒冰一般。她也知道自己的回答与雷火堂日后有一些影响,也只能详细回答。
她道:“当日军队出发之时,是萧无常让当地的府兵每人背一个袋子,感觉那些袋子并不沉,而且那袋子是燃烧过一段时间才能爆炸。雷火堂的幽火燃烧起来特别的快,只有特别多的放在一起才会爆炸,威力也无法与其相比。这根本就不是雷火堂的东西。”
钱祝颂听罢也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一会道:“何花侄女,青玄的肖兴逸与破空就在这城中,我已经警告青玄了,但恐怕不能善罢甘休,今夜要小心一些。”
何花点头称是,三人又说了几句,何花就告退了。
此时天空中狂风渐起,整片乌云罩在天上,一道道闪电在夜空中穿行,台风就要来了。
九空刚才也没有介绍自己,也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地看着何花的表情。九空没有武功,只是年青时参加过南通国的军队,实际上就是涯国的雇佣军,经历过早些年涯国对外的争战后,决意离开俗世,投身于严华教,并证得了心物合一的法门,因此反而并不是清静修为的路子,对世间之人、各种事物都十分关心。虽只是大师,但在华州却比仅少数几个的上师还要受到尊崇。
此时九空对钱祝颂道:“亲王,就算幽火是雷火堂所出的,雷火堂不会将幽火同时也交给阳国。雷火堂伏击了青玄,又给阳国幽火,这说不过去,我认为还有一个曾与雷火堂有关的组织在制造这个新的幽火,四十年前天华邪教也曾改进过幽火。我亲眼看见过,也是装在罐子中的,但要说能炸沉水中巨舰又是绝无可能”。
钱祝颂道:“这事情我也调查过,这种东西神武门也有,共济教也有差不多的,但不过是幽火的不同配方罢了,而且各地矿物成分含量不同,共济教的好像威力就大些。”
九空年轻时也曾随军到过北方,与共济教作过战,对于那种会爆炸的罐子记忆还是很深刻的,但当时他们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完整的罐子,也确实说不出成分有什么不同。
钱祝颂道:“恐怕今夜青玄的人就会来,不知该如何防范?”
九空团了几下手串道:“肖兴逸一百多岁了,还是能明白些事理的,他只要不来,破空虽然武功极高,应是无碍。”
钱祝颂道:“但愿如此!”
……
台风与暴雨足足起了三个时辰,天色将亮时,雨才小了许多。破空从后墙进入了军所,在墙上时他就一眼看到那站在雨中的顶头战象,心中想到:“这东西就是受了一青云掌也会不会倒下!”
他静下心来,开始感觉那种可能存在的冰冷的气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那种特殊的冰冷的感觉,他到了何花的屋外,抬手一掌打碎了窗户,正要进到屋中,就听到屋中有一个较大的声音,他知道那个与何花在一起的女子有一个奇怪的机械,一定有问题。
纵身向边上一跃,屋中一道火光,一声巨响,一大片铁砂就打过来。而破空又正跃到了另一个窗外,屋中的雷娣儿已听出了声音,一抬手,又是一个火光闪起。破空纵身跃到了屋顶,小腿上中了几颗铁砂,这铁砂力量十足,几乎将他的护体内气打散了。
他落到屋顶,长剑几剑就将木制的屋顶划开。然而这时,屋中竟然点起了蜡烛,只是在这已经漏了风雨的室内摇曳不定。
破空果断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已用足了十分的内气护体,还没有落在地上,就被一大片铁砂全部打在身上。破空感觉是被一只大手猛推了一下,身体撞到了墙上。他内气暴起弹开身上的铁砂,稳住了身形看向屋中的二人,只留下身后的墙上一片乌黑。
雷娣儿此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根本想像不出来怎么还有人能直接承受住这铁花枪的攻击。
此时风从破碎的窗口吹进,雨从屋项滴下,屋中两只蜡烛还没有熄灭,照亮了屋中。破空看见何花坐在那面的床上,只穿着内衣,还是那一张精致平静的脸,完全没有内衣被陌生男子看到所表现的窘态。
何花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破空,也没有站起来。
破空这时反而不自在起来说:“我是破空。”
从破空破窗到现在只是十几息的时间,现在屋外已经传来各种声音。众人都已经惊起,马上就会到这里。破空却拿着剑并没有一丝的慌乱。
何花道:“原来是你,上次见你也是在夜里,没有看清楚。”
破空这时却面对没有外衣的何花不知如何出手,讪讪道:“我没有和没穿外衣的女人打过,明天上午在江边兰山顶上见。”话音未落,雷娣儿的铁花枪又开火了,这次却只有一粒铁弹,铁弹碰在墙上,一声巨响,将这面墙炸掉了一半,但破空已经没有踪影。
雷火堂的人看见了一道黑影追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外面的顶头战象听到这几声巨响,不安地叫了几声。
这时大风吹进了屋中,蜡烛一下子熄灭了,何花在黑暗中看着雷娣儿,笑了一下。
第二天,兰山顶上,雷火堂众人已经到了。
对于何花而言,破空说的什么时间在哪里见面与她没有任何关系,那是破空自己的事情。但枯木林的陆伟其门主与枯木林众人却认为目前在这咱情况下,南通国的军人与涯国的军人不一定就能保护好众人的安全。明着双方较量一下,自然比青玄在暗地里偷袭的强。
这也是雷火堂众人对自己武功有着强大的自信,天下皆知,四州之内能抗住青玄的门派也只有雷火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