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峥岩眉头微微一皱,却又感觉到挽着自己的周颖的手猛然收紧,是她对自己的暗示。
“一束花而已,就兜出你这么多话来,可见是个眼皮子浅的。你喜欢,给你好了。既知道别人还没有女朋友,又那么羡慕的话,不妨也去结识一下,放条身子出去,说不定能捞到什么结果也未可知。”
说着,汤一品猛的将花塞进金玲玲的怀里,头一个冲出电梯。
平日里汤一品对她们大多是视而不见而已,没想到今天却莫名其妙地抢白了金玲玲一顿,留下金玲玲抱着一束花愣在那里,骂也不是,哭也不是。
默默地送完周颖回家,楚峥岩就驱车赶往慕少言在郊外的别墅里。
“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我都还没在你们公司露面,你就找到家里来了。”慕少言递给老友一杯酒。
“你在三亚对她做了些什么?”楚峥岩不相信汤一品会如此决绝地转向,甚至不向自己解释一句话。
“我还能做什么,”慕少言笑道,“不过就是表达了对她的好感,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好感。”
“没有额外的威逼利诱?”楚峥岩并不是不清楚慕少言在商场上一贯的手段。
“我?我的条件还需要威逼利诱?”慕少言哂笑道,“我不过是在三亚的那个星期适当的展示了一下我的权威和能力。
都说权力是男人的春药,其实,对于汤一品那样贪慕虚荣的女人而言,权力又何尝不是她们的春药?
所以,当我告诉她回来之后我会用行动表明我的诚意的时候,她当然是乐于静观其变的。
我问你,我派人送去的花,她有没有那一次拒收过?而对于我公开而热烈的追求,她有没有主动找你解释过?”
楚峥岩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灌下一大口酒。
这两个多星期以来,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跟自己解释的。说她不喜欢慕少言,说收下花不过是出于礼貌。她不是公开的、私下的,郑重的、开玩笑的,都说过喜欢的人是自己吗?还有那个吻,难道只是自己一个人有感觉?
只要她跟他解释一句,他都会相信的。可是,她却选择沉默的不发一言。
她是真的心虚了吗?所以才会有诸内而形诸外,甚至,似乎连抬眼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所谓的喜欢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和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吗?
楚峥岩知道,自己的疑心已经如一条毒蛇般吐着信子,蚕食着他对汤一本就微薄的信心。
他不想去怀疑,可又忍不住去怀疑,就像当年汤一品也曾那般毫无征兆地翻脸无情。
"可是,你有必要搞得满城风雨吗?"楚峥岩换了一个话题,"难道你就不怕隔墙有耳,闹得太过被思语知道吗?"
"让思语知道正是我的第二个目的,"这一点慕少言并不隐瞒他,"你告诉思语更好,你不说,我也安排了渠道让她知道我追求汤一品的事情,这也算是一箭双雕之计,我放任思语那丫头太多年了,一直由着她的性子来。
其实我知道,她心里头不是没有我,只是当朋友当得太舒服,她便赖着不肯前进一步,现在,借着汤一品的事情,也好刺激一下她,让她感受失去我的痛苦。如果她能藉此看清自己的感情,自然是再好没有了。"
听到慕少言有这样的打算,就知道他是不会中途罢手的。
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果,他希望慕少言的判断是错的,但他的内心却并没有信心。
就像明知考砸了的考试,但在没有真正发下成绩之前,心里头始终还是抱着不切实际但希望,盼望奇迹的发生。
慕少言终于在公司里出现了。
选择的时间简直恰到好处。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还在公司安插了内线。
就在汤一品从楚峥岩的办公室里出来的当儿,慕少言正捧着一大捧紫色的绣球花好整以暇地立在那里,牛仔裤,白衬衣,配着长款的卡其色风衣,万年玄冰的脸上难得的竟挂上里闲适的笑意,真真是鹤立鸡群。
他笑着将花递给汤一品,用周围人都听得到都声音轻声说道:"紫色,代表高贵神秘,和你很配。"
汤一品接过花,已经听到了各色芳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他又绕过汤一品,对着楚峥岩道:"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我可以把你的得力干将借走了吗?相信等会儿我们俩一定可以安静吃一顿意大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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