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菲眼疾手快,扶住了汤一品,一边忙喊道,“妈,快进来帮忙。”
林妈妈一向是喜欢汤一品的,又听说她爸爸刚刚被发现跳楼自杀,忍不住也眼圈红了,“老天爷怎么专指着一家人祸害。”
一边又是灌热水,又是掐人中,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急气攻心,昏迷过去的汤一品弄醒。
汤一品一睁开眼,已经满脸是泪,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见爸爸,我不相信!”
林妈妈按住了她,捧着她的脸道:“小品,听阿姨的话,不要昏头昏脑的冲过去。你爸爸出了事,对你妈已经是灭顶的打击了,要是她再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说她会怎么样?”
听了林妈妈的话,汤一品脚步一窒。
林妈妈扶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乖,先好好地洗一个澡,把噩运和晦气都洗掉,至于别的伤,只能用跑急了摔上来糊弄过去。我去找一套菲菲的干净衣服给你换上,别着急,我们陪你一起去。”
汤一品六神无主地点点头。
之后到了医院,又是一家人抱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不提。
失去了爸爸和童贞的汤一品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像失去水分的花朵,迅速地萎谢下去。如果以前的她只是骄傲的话,现在的她则是变成了谁也无法融化的万年冰川。
可惜,一个星期后,楚峥岩还没来得及发现汤一品的异常,便在分班前的最后一次班会上跟她告白,遭到了她冷漠的拒绝。
听到这里,楚峥岩忍不住捶着自己的头道,“我真是蠢。为什么她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我竟然都没有注意到,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林芳菲摇摇头说:“当时正值分班前的考试期间,所有人的忙得兵荒马乱的,你报的是理科班,我们俩报的是文科班,考的内容都不一样,每天跑不同的辅导课,哪有那么容易发现。”
林芳菲叹了口气,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个性,要强得要命,她爸爸是因为公司倒闭而自杀,去得不算光彩,她不愿让人知道,所以在学校里连黑纱都没有带。而另外那件事,她最想瞒的就是你,你又如何能知道。”
很快,就听人说楚峥岩转学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汤一品和林芳菲正一同慢慢地往家里走。
汤一品的脚步突然顿住了,林芳菲怕她伤心,开解她:“你别难过,他应该不会是因为上次跟你的事而转学的,肯定是家里有别的安排。听说现在高中就把孩子送出国读书是最流行的事。”
汤一品没动什么表情,只是久久地望着楚峥岩家的方向道,“祸不单行,他走了也好。”
然而她们还太天真,当林芳菲看着沉默消瘦的汤一品,心想也许时间慢慢过去,她也可以渐渐地好起来。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们当头一棒。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当林芳菲因为例假在体育课跟老师请假见习时,汤一品同样举起了手,离开了队伍。
林芳菲笑着挽住她的胳膊,“怎么?你也来了呀?”
谁知汤一品不吭声,拉住她往另一个方向走,离人群远远的,低声道:“我,那个,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啊!”林芳菲惊呼一声,又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气急败坏地问:“会不会是你那个不准啊?”
“我也不知道。”汤一品嗫嚅着,巨大的恐慌在她的心中迅速聚集。
“那赶紧验一下啊。”林芳菲急道,“等放学后我陪你去药店。”
放了学,她们两个人先去了一个药店买了两个口罩带着,然后再坐公交车去到一个离学校远远的药店,像做贼似的买了验孕棒。
林芳菲拉着汤一品来到一个公园,在公园的女厕所,她在外头把风,让汤一品进去验一下。
几分钟后,汤一品出来了。
“怎么样?”林芳菲急急迎上去。
汤一品没有说话,她面如死灰的铁青色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芳菲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好像只有如此,才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到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里。
“我该怎么办?”汤一品失神道。
“你打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什么孩子!”林芳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汤一品打断了,“哪里有什么孩子,就是一点血液和细胞而已,何况是那个混账的……”汤一品想起了那天夜里那个狰狞的狼头,捂住耳朵拼命摇头,“我恨死了,我不要,我不要!”
林芳菲自悔说错了话,忙抱住她,拍着她的背,不停地安慰:“好好好,我们不要。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没关系的,到时候我陪你去打掉他。”
连打胎的钱都是林芳菲借给她的。
别说汤一品没有把这事告诉妈妈,就是告诉了,也于事无补。爸爸生意破产,房子被法院拍卖,住在一个小小的套间的他们,还整天都有凶神恶煞的债主上门讨债,讨不到钱,就摔盘子摔碗来发泄,家里是一分钱余钱也拿不出来了。
当林芳菲把钱放在汤一品的手上时,汤一品的手抖得连钱都快拿不住了。
“芳菲,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咱们俩之间说这些干什么,去年要不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早就不知道多久前就跟阎王爷报到去了,咱们是好姐妹,不说那些没用的。”
交完钱,林芳菲坐在手术室外头等着,眼巴巴看着一脸害怕的汤一品跟着医生走进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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