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电峰,“绿林庭院”。
一阵阵欢声笑语传来,众人将丁云骥抛高又扔下,抛高又扔下。几位师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宛如过年一般。
这在紫电峰来讲,的确是一个大喜事,不亚于过年。
众人面上都是喜笑颜开的,就连旁边的紫电真人面上也是带着一脸俊逸的笑容。
“小师弟,你可真是给咱们长脸!”三师兄于方礼笑道。
“那是当然喽!咱们小师弟那可是咱们紫电峰的骄傲!”
“小师弟胜了这一场,该能够进入总决赛了。”众人如是说着。
丁云骥也是满面堆笑,“那当然了,我是谁?咱们玄都史上最牛的徒弟么!”
“呵呵,小师弟,加油!”大师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那是当然喽!你们难道没有看到今日那白霜师伯的女弟子们看小师弟的眼神么?”吴方信故作神秘道。
“什么眼神?”大家显然没有留意,看到他一脸的欲言又止,都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紫电真人也是一脸的饶有兴味,似乎想看看这吴方信能够说出什么来?
“师父,我说了?”吴方信向师父一抱拳,貌似请示。
“恕你无罪!”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从丁云骥口中传来,话未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臭小子,你找抽么?我有那么老么?”紫电真人佯怒道。
“不是,不是,我学的是别人呢!师父您老人家,不是,不是,您玉树临风,丰神俊朗,怎么会是老人家呢?”
“哼!你这臭小子!”紫电真人哼道。
大家偷眼望了望师父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徒弟们,明日虽然没有我们出赛,但是你们还是要好好准备!要知道我们习武之人,学武习艺本不是炫耀自己,更不是要击败任何人。而是要强身健体,普救世人,修真习性,得窥天道。”紫电真人吩咐道,转身驾着飞云离开。
“是!谨遵师命!”众人低头执弟子之礼。
见到师父走远,五师兄继续说道。
“各位师兄,你们不知道,今日这白霜师伯的女弟子们,看到小师弟打败了她们的师妹,那眼神,哼哼……”
“你小子,快说!”大师兄一拍他肩膀,面上带着紧张的神情催道。
“她们是不是被我迷倒了!”丁云骥面上顿时现出一脸的憧憬,是不是整个白霜峰的女弟子都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的。
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吴方信一脸的坏笑,道:“小师弟,她们都说要找你算账呢!因为你害的人家白霜峰的又一名女弟子不能晋级决赛!人家追着要杀你呢!”
“啊?”丁云骥顿时垮下脸来,让一群女孩子追在身后的滋味固然很美好,但是问题是都挥舞着砍刀,那就吓人了。
“哈哈!”众人大笑。
“小师弟,你真是艳福不浅哪!”三师兄不禁笑道,他貌似神秘,“各位师兄,师弟,你们看到没有?在小师弟跟那叶师妹比武的时候,那小姑娘的眼神……啧啧……”
“真的!”吴方信也点头道,“我也看到了,我看到叶师妹看着小师弟的眼神也是充满着柔情,啧啧……”
众人也是深有同感地点头,
“可不是么?”
“不错,那叶师妹的品性端庄,贤良淑德,而且人又生得绝色,倒跟咱们的小师弟很登对呢!”
“小师弟,你真是好运气呢!看来那叶师妹对你青眼有加,将来你是不是上门要做人家白霜师伯的上门女婿呢?”
“不错!不错!要不要改日我们求师父为你做媒,跟师伯提亲,让你得偿所愿!”
“去去去,你们这些小子,懂什么?”大师兄连忙斥道,“咱们的小师弟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能够纠缠到这些儿女私情上面呢?咱们紫电峰这次出这么大风头,保不准这次小师弟还会有什么更好的名次呢!你们可不能动摇军心!”
“大师兄,我们就是说说,再说小师弟又不是要当掌教,难道你忍心让小师弟当一辈子光棍么?”于方礼有些激动地道。
“三师弟,你也不能这样说!”二师兄冯方义忍不住站起来说道。“所谓人各有志,不过以小师弟的种种修为,难道不能成为咱们玄都的掌教么?难道玄都的掌教就只能是长门弟子做么?”说这话时,他忍不住有些激动。
“话不是如此说,”这次说话的是四师兄,“二师兄,以小师弟的个性会很安静的老实地待在咱们玄都么,小师弟你会么?要我说,小师弟还不如选择跟白霜师伯的女弟子叶师妹在一起,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属。小师弟,你说对不对?”
“不,小师弟,你应该去做掌教!”
“小师弟,你应该……”
显然这五位师兄有些激动,已经分成了两派,以大师兄为首的“保皇派”和三师兄的“新新代”。
“咳咳!”丁云骥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挠挠脑袋,有些尴尬地道:“各位师兄,我还没有想那么多!所以……”
还没等他讲完,大师兄一急道:“小师弟,你怎么能不想呢?”眼睛一瞪,有些急了。
“大师兄,难道你想让小师弟成为第二个荆芥师兄么?”三师兄口不择言道。他入门时间长,自然知道门内旧事。这话一说出口,众人立时一惊。知道内情的人面上顿时颜色一变,不知道的人更是面上带着惊诧。丁云骥更是一头雾水。
除了丁云骥,众人皆知这是玄都门内的一个不成文的秘密。
“你说什么?”大师兄眼睛一瞪,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似乎回到了那数百年之前的夜晚。
面上神色一凛,斥道:“三师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于方礼自知失言,立时面上带着惨然之色,道:“大师兄,于方礼自知失言,当受惩罚!”
大师兄杜方仁也是满面怒容,道:“三师弟,这是本门的禁忌!难道你忘了么?现在罚你到后山思过崖,不许在参加本次比赛,你可愿意?”
“师弟无怨!”三师兄面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低头道,默默转身,从背后取出长剑,纵上去,向紫电峰外的思过崖飞去。
“自今日始,谁若是再提起这件事情,就跟三师弟一般对待,不准参加比赛,不准修习本门玄功。”大师兄面带着凛然之色,回转身去,面上却带着不忍,为了防止众人看见,转身离去。
见到这样的结果,众人都不在讲话了,五师兄见了吐了吐舌头,悄声道:“小师弟,我们去做饭吧!”
丁云骥见他招呼自己,也有疑问,点头道:“好!”
剩下原地的二师兄和四师兄,互相望了望自己道:“我们回去,看有没有地方需要我们帮忙的!”
……
“五师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后厨中,烟雾升腾,两人在忙碌着。
“我也不知道,小师弟,你就不要再问我了!我也不过比你早到一些时候,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五师兄一脸无奈地说道。“小师弟,你看唯一的知情人,也被大师兄给遣走了,我怎么会知道呢?”
丁云骥托着腮帮子说道,“这荆芥帅师兄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误,居然让掌教发配到了那个地方,一呆就是几百年!”
“谁知道?不过听说是……”五师兄望了望四下无人,低声说道:“听说也是为了什么女色,私情!啧啧……”
“女色?可是你们不是还让师父为我提亲么?说什么让我成为白霜师伯的上门女婿!”丁云骥奇道。
“白日做梦!死无赖!”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什么人?”吴方信环顾四周。
“不是,不是!五师兄你听错了!”丁云骥心中一惊,不知为什么,只要他的心思一动,那与银戒联通的那根心弦,就会自动打开,这样每次都会让这红豆听到,这样下去还了得,要是哪天找到了老婆苏叶,自己还不得让这红豆坑死。
“不是呀!我刚刚听到有什么东西,再说什么死无赖呢!”五师兄上下打量着他。
“哦,五师兄,你说的一定是我的应声虫,她就叫做死无赖。这家伙没事的时候,总是乱叫!”
“哦?应声虫?真的有这东西?我倒要看看!”
“没有!没有!”丁云骥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右手。
“储物戒指?”吴方信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银戒,面上带着一丝寻味,
“小师弟,你这戒指是从哪里来的?”
“祖传的!”丁云骥眼睛一眨不眨。
“是么?”
“不错!”
“你这好像是叫做什么遁天戒!”吴方信面上带着一丝迟疑,一丝笃定。
“什么?五师兄,你认识?”不过,他马上推翻了自己的说法。想那师尊紫电真人都没有认出来,还有他大爷抱瓢子真人都有眼不识泰山,这个五师兄区区一个甫一入门没多久的小道士,论见多识广,怎么也不会比这两位强吧。
“五师兄,你是不是认错了?”他心存怀疑地道。
“不会!”吴方信此时面上带着一丝正色,笃定地说道。“小师弟,我确定了,这就是遁天戒!”
丁云骥心中一喜,这自家这“银色悍马”一直都没名字,自己这个郁闷,想不到原来这识宝的人,近在眼前。
不过,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好像自己在哪里听过。
他不禁皱眉暗自思忖,“遁天,遁天,”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
蓦然,他头脑中灵光一闪,仔细盯着自己的这枚银戒。
老天,不是吧?这么巧?怪不得当他第一次看到这枚银戒的时候,感觉是那么熟悉。
莫非这就是自己当初在游戏中抽到的那枚“遁天戒”?
这样想着,他禁不住仔细打量着,这枚银戒。
所谓:像不像,三分样。
就在他仔细端详的时候,他居然意外地发现。不错,这就是他那枚被那个挨雷劈的骗子骗走的那枚银戒。
不过,这也太扯了。居然让他又重新得到了这枚银戒。看来自己的福缘还不是一般的深厚。他一边看着银戒,一边傻呵呵地笑着。
“小师弟,你怎么了?”吴方信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既然这宝贝终于回归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将它的威力发挥到极限,决不能再失去。
想到这里,他紧紧抓住吴方信的手,眼睛瞪得老大。
“师兄,你好好想想,到底这银戒为什么是遁天戒?快告诉我吧!”
“哎呦!小师弟,你放松,放松。我的手!”吴方信感觉到丁云骥的手劲加大,犹如老虎钳子一般,咧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丁云骥连忙松手道。“五师兄,你说这个戒指叫做遁天戒?”
“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字!”吴方信摸着脑袋,说道:“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爹爹曾经给我看过一幅羊皮画卷,上面有个道士的拇指上面就是带着这样一枚戒指,旁边还有几句话。我爹告诉我这几句话,就是这遁天戒的口诀。”
“一幅画?”丁云骥不禁问道。
“是呀!那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说是要是有哪一天,家里面饿得吃不饱饭,就要将那幅画待到玄都,无论哪一任掌教都会收留的。”
“是么?那么那幅画呢?”丁云骥急切地问道。
“没了!”吴方信挠挠脑袋,尴尬地笑着。
“怎么没了呢?”
“就在我爹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多久,我们家乡就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旱灾,结果我们家里人都饿死了。”说这话时,他面上有些黯然。
“对不起,五师兄,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的,我那时候还小,才只有五岁!不大记得了。”
“那么那张画呢?”
“吃了!”
“吃了?”此时,丁云骥的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都大。
“嗯,家里面的人都饿死了,只剩下我自己,我就哭呀哭的,结果翻箱倒柜的时候,看到了这张画,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当作饭团子吃了。”
丁云骥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就是少了点!”五师兄似乎仍在回味。
“完了!希望破灭了!”丁云骥垂头丧气地道。
“没有,没有!”吴方信不知道是故意不告诉他,还是会错了意。“后来师父当年经过那里,见到我,说我根骨还算好,就将我带回山上。说是本来是个资质很一般的孩子,还问我是不是吃了什么灵药呢?也不知道跟吃那个羊皮卷有关系没有!”
“五师兄,你……”丁云骥抬抬手,又放弃地放下了。
“小师弟,我知道你为什么着急,别慌,我告诉你。不知为什么,我发现在吃下那个羊皮卷之后,在此之前的事情,我几乎都忘光了,但是就唯独这口诀,这么多年,我始终记得。我就不知道是否准确了?”说到后来,吴方信倒自家心里面没底了。
“还有口诀?”丁云骥心中一动,面上一喜,感情这五师兄的关子倒是卖得好,几乎以为没戏了。
难道这银戒的秘密就在这五师兄口中?这样想着,他赶紧催促吴方信。
“五师兄,你就别管是不是?不管真的假的,咱们只要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嗯!你听着……”吴方信口中缓缓说出一串抑扬顿挫的口诀。
丁云骥一边抬头看着他,一边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银戒。
待他口诀念完,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怎么没动静呢?”吴方信念完,眼睛盯着银戒,跟丁云骥互相望着对方。
“会不会不是这句口诀呢?还是我这银戒不是他说的这个遁天戒呢?”
丁云骥暗自思忖。蓦然,他心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