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此时太阳已经平西,过高的山头,已经完全遮住了阳光。只因几个人学雷锋做好事,帮中年妇人乘车,时间被耽误了一截,此时天色已晚。
他们出来候车室,又经过广场,就接着往回走。一直回到岔路口,小黄首先停了下来,接着就向大家说:“我看,咱们不能去商场了。天都这般时候了,去商场的话,就晚了回去吃晚饭了。”小孙却是坚持要去商场看一圈。小吴支持小孙,因为他自来到这个建筑队,还没有到过商场去,现在想饱一下眼福。小赵没有发表意见。小宋说是随大家,去商场一趟也行,不去商场就回去。这样一来,小黄就被他们孤立了。
这时小孙就向小黄说:“你不是说过要去商场看一眼的吗?怎么现在又变卦啦?”小黄解释说:“我不是不想去商场,你也看看太阳,天都到这般时候了,去商场还要攀蹬老高的山坡,并且都是石阶小道,又比较难走,就上去还要好长时间。如咱们到了商场,还要在商场里转一会儿,看一看,这样一耽误时间,再回去吃晚饭的话,肯定会晚点的。”
小孙是个直性子的人,弯都不会拐,要不然,他不会与梁婶吵两次架。这时他又向小黄说:“我不管,反正你说过要去商场看一看的,那就去商场看一眼,再回。”接着又说:“看把你吓的!饭有什么好吃的?如果回去晚了,饭没了,咱们就自己做着吃,饭也凉了,梁婶又回家了的话,我就生火热饭给你们吃。”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是把小黄给缠住了。
小黄拿小孙没有办法,他看了眼任性的小孙,就说:“好罢,大家就一块去商场看一眼。不过,咱们要快去快回,尽量别晚了吃晚饭的时间。”其实,小黄心里并不是怕晚了吃晚饭的时间,吃不上饭,而是怕在吃晚饭的时间,万一老板到了,发现他们又误了吃晚饭,会对他们发脾气。大家挨了批评,这样也就不划算了。
小孙这时高兴的傻笑了一阵子,声音像个敲破的瓢叉,笑的像个开心的孩子。笑过就说:“那咱们就快点去。”话还没有说完,就带头转身向商场方向走。后面小黄等人也跟着他行去。
他们一路来到通往商场的石阶小道,就沿着石阶往上走。等攀着石阶到了商场门前时,几个人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小吴就笑着说:“看来想饱一下眼福,也不划算,都快把人给累死了!”小宋就给他开玩笑说:“那谁叫你来的?我们又没有请你来。”这话说的小吴一笑。
他们到了商场门前后,又接着往里走。等经过房门,又进了商场,搭眼一看,里面所有的摊主正在收拾东西。他们这是看着就要天黑了,正在收拾摊子。由于横道镇的人口少,商场又开在山坡一座旧房子里,一到了太阳平西的时间,就很少有顾客光临这里了。所以,这些摊主看着天不早了,也就开始收摊了。
几个人看着房里的生意在收摊了,也就知道来晚了。小赵一笑说:“看样子,咱们不该来,人家都收摊不做生意了。咱们也别进去了,就回罢。”小孙就是不同意就此离开,就说:“既然到了,咱也得到里面看一眼,再走。”大家见他这么执着,也就陪他在房内转了一趟。大家又回到房门口时,小黄就问小孙:“这回可以走了吧?”小孙嘿嘿一笑,话也不说,就带头出来房门,又沿石阶往下走。大家见小孙头前走了,也就随后跟着往回走。
他们沿石阶下来,又入了马路,就接着往回走。几个人急慌急忙的走到离办公区还有不到一里路的距离时,看到前面的马路上,围了不少的人,并且这些人都是年轻小伙子。这时小宋就问了句:“前面那么多的人,是干么的?”
小黄回了他一句:“谁知道?”随即又说:“大家走快一点,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在猜疑,又听了小黄的话,就加快了步子,继续往前走。
几个人紧走了一阵子,这时就到了近前。再一看,却是十几个小伙子在殴打一个小伙子。挨打的小伙子被围在中间,十几个小伙子把他圈住,这个上前踢一脚,那个上前打一拳,形成了围攻战。挨打的小伙子也很耀强,他坐在地上,确也不反抗,不声不响,任意雨点似的拳脚往身上落,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黄看到他们打人打的这么残酷,于心不忍,一时生了恻隐之心。他就上前劝架说:“你们别再打了,干么那么凶的打人?打出事来怎么办?”小黄这样劝架很温和,没有想到有一个小伙子听了他的话,就回过身来,冷不防打了小黄一拳,这一拳打在小黄的胸脯上,也是很重的。
小黄没有想到这人这么蛮横,挨过一拳后,就吃惊的问:“你干么打我?我又没有惹你们!”没有想到这个小伙子却是不答不理,抬手又是一拳向小黄打来。这一拳,小黄看在眼里,决定不能挨这一拳了,随即闪身躲过了这一拳,却也没有还手。
这时其他小伙子都也停手不打地上的小伙子了,他们已把眼光转向小黄。他们见小黄闪过了那个小伙子的拳头,都咦了一声,以为小黄要帮地上的小伙子与他们对抗,他们也不顾地上的小伙子了,就一呼啦围上了小黄。
这里小宋看到事情不妙,忙上前劝架说:“你们别打小黄!他又没惹到你们。”这话音一落,另一个小伙子离小宋近,就抬手打了小宋一拳。小宋不服,就问了句:“你们又干么打我?”小伙子并不搭话,这时几个小伙子就要围攻小宋。小黄和小宋被他们搞懵了,心想:“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由于他们人多,小黄和小宋根本斗不过他们,这时小黄一看不好,那是明智人不吃眼前亏,就向小宋说了声:“小宋快跑!”接着冲开人群,就带着小宋往办公区方向跑去。这些小伙子人多势众,一时麻痹大意,小黄和小宋逃跑,他们根本没有防备。他们见小黄和小宋跑走了,都也不顾地上的那个小伙子了,就动身追起了小黄和小宋。
后面小赵等人还没来得及上前劝架,这时小黄和小宋已跑开了,他们倒是没事了。其实他们心里明白,此地离办公区不远,如果小黄和小宋跑进办公区的住房里,那些小伙子就是追上小黄和小宋,他们也不敢打他们两个人了,就觉得特别的放心,也就没有急着跟过去。
这时他们看了眼地上挨过打的小伙子,见他喘着粗气、不声不响的坐在地上,小赵和小吴就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小赵见这小伙子是个大块头,人又扎实,就问:“你怎么惹到这么多的小伙子打你?”这个小伙子苦恼的叹了口气,就把经过讲给小赵等人听。
原来这个小伙子住在储木场的生活区里,父母都是储木场的职工。他在去年中学落榜后,就去县城一家工厂谋了一份工作,做了该厂的职工。厂家有工人宿舍,他就住在宿舍里,他很少回家一趟。近几天,小伙子有点想家,就向厂领导请了几天假,回到了家里。
今天吃过早饭,小伙子在家闲着没事干,就想去横道镇上玩一时。这时就向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动身到了横道镇上。横道镇是他以前常到的地方,就似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就自由自在的到处游玩,他是这里看过,又到那里去。后来他又去了火车站,火车站是他要去的最后一个地方,他打算看过接着回家。
他在火车站转了一圈,然后出来火车站,刚入马路回家走时,对面走来了一个小伙子。就在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他们的肩头擦了一下,接着就听地上啪的一声响,这时落到地上一块手表。这个小伙子看到地上掉了块手表,心里好奇,就向另一个小伙子说:“你的手表怎么掉了?”
这时对面走来的小伙子弯腰把地上的手表捡起来,又托在手里,看了看,就向这个小伙子说:“你怎么把我的手表碰掉了?手表也率坏了,你就赔偿罢。”这个小伙子听了这话,觉得理亏,他认为自己根本没有碰到他的手表,又不知怎么回事?就辩驳说:“我并没有碰到你的手表,怎么让我赔你的手表?再说了,你走的方向也不对呀!”其实这个对面走来的小伙子,按交通规则,该走马路的右边,他却走的左边。要不然,两个人也碰不到一块去。
对面走来的小伙子不买账,硬是说这个小伙子碰了他的手表。这个小伙子就是不承认,说是你自己把手表掉到了地方,硬是耍赖。两个人争来争去,也就吵了起来。对面走来的小伙子特别的凶,抬手指指戳戳,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可他的身躯要比这个小伙子的身躯小了不少,看比例,对面走来的小伙子,根本就不是这个小伙子的对手。
这个小伙子知道自己有优势,根本不怕对面走来的小伙子,心想:“只要你敢动手,我一拳能把你打出去老远。”他也一步不让对面走来的小伙子。两个人争吵了一阵子,还真的动了干戈。一时对面走来的小伙子抬手一拳,就打向这个小伙子的胸前。这个小伙子见他一拳打到,就迎头抓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往后一带,对面走来的小伙子被抛出老远,接着摔倒了地上。
其实,要按这个小伙子所使的力道,根本不会把对面走来的小伙子摔倒,这是对面走来的小伙子借故摔倒的。在他摔倒之后,就躺在地上大声叫开了:“快来救命呀!这里有人打人了······”
他这声音一喊出,片刻的工夫,就见十几个小伙子围了上来。他们到了近前,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对这个小伙子大打出手。这个小伙子一看对方来了这么多的人,这势头不妙,怕自己吃了大亏,那是回头就跑。对方的小伙子就在后面追。
这个小伙子个头高,腿长跑的快,起初对方的小伙子根本追不上他。其不知这个小伙子块头大,腿长跑得快,却没有耐力。等他跑出横道镇后,接着跑向储木场方向时,跑了不多时,就力气跟不上了,累的气喘吁吁,很快就慢了下来。
后面的小伙子却是耐力跟的上,他们人又多,又追了一阵子,就追上了这个小伙子,接着把他围上,就是一顿痛打。
小宋又问:“这些小伙子都是些什么人?”这个小伙子说:“我也不知道,以前没有跟他们接触过。”小宋点点头,接着说:“你被他们打的不轻。现在他们去追我们的人去了,趁他们不在,你可以回家了。不过,他们都在前面,你要绕道回家。不然的话,让他们碰到你,还要打你。”
这个小伙子听了小赵的话,会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了声:“谢谢!”也就下了马路,绕着山路回家去了。
小赵等人目送这个小伙子走后,他们也就动身往回走了。
再说小黄和小宋冲出人群,就直接往回跑。他们听到后面有嘈杂的脚步声,就知那些小伙子追了过来了。他俩也不敢慢步,一直跑到办公区的院门,就直接跑进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