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在清点人数名额时,发现多了一个人:玄轩。
她记得当日,玄轩自称不会炼金术,而且也不在保送范围内。但,她对玄轩的印象也是有一些,虽然有子皓和姬竹同时证明他的确不会炼金术,可玄轩身上散发着一股神秘气息,让她也是再三问过。
而如今,玄轩倒还是进来了。她很快就看见趴在窗台上往外望去的他,身上依然散发着特有的气息,仿佛比之前更加重了?
艾琳天生具有一种能感知他人实力气息的能力,这让她在招募学生中,能够准确招到资质不错的学子,同时也使她成为皇室学院中有名气的导师。
“那个,我记得你叫玄轩是吧?”
艾琳发话,所有人都望向玄轩。
“是的。”玄轩认真回答。
此时子皓生怕玄轩出错,抢过话来:“艾琳导师,是这样的,他是作为我的书童一起前往的。”
“哦,嗯嗯,自带书童是可以的,只不过在学院里不能惹事,不然连同你自己都会被踢出学院的哦!”艾琳认真说道,继而转向玄轩:“我总感觉到你身上散发一种特别的气息,你真的不会炼金术?”
“明明我已经完全克制灵力的外泄,为何她还能感应到呢?”玄轩喃喃自语。
“你在嘀咕什么?”
“啊,我是真的,真的,不会炼金术啊!”玄轩再次郑重说道。
“是啊,他真的不会炼金术啦!”姬竹和子皓也在附和。
“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会炼金术就不怕说出来,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具有潜力的少年在我面前被埋没!”
“非常感激您,只是我当真不会炼金术啦!”玄轩恭恭敬敬地回礼道,在他心中说:我会的是魔法……
“好吧。”
艾琳再三盯着玄轩的眼神,终究没有看出什么,只好叹气。这么多年来,玄轩是首例,让她感到一丝挫败感。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却具有一种引人注目的气息,这究竟是什么?
“好了,人齐了。鹫城共七人,雁城两人……一共六十三人!我们现在就回皇都,大概就一天左右!”
“一天!?有这么快吗?鹫城是伊苏格里的西南部,皇都在东北部啊!”
“呵呵,这就是你们即将要学的东西了!你们现在所学到的炼金术只是最初级的而已!在皇室学院中,比你们优秀千百倍的人都有,所以要放下你们这所谓天才的高傲!”
艾琳朗声说,“一天后,我们将会道伊苏格里西南部的主城金乌,那里有我们皇室学院专用的传送阵!可以瞬间回到皇都!所以,在这一天内,你们可以互相交流!”
“传送阵……”子皓想起大胖子的四象传送阵,他曾问过为何叫四象传送阵,四象又是哪四象。大胖子并没有明说,只是笑笑。
“若是能学会传送阵,那就好了!”子皓很是希望能够学会,那样,去哪直接传送就是了。
“传送阵是奥术之中的,属于魔法。怎么炼金术也有?”
玄轩疑惑道。
“魔法吗?”子皓首次听说这样,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此前大胖子说过炼金术和魔法有共通之处,和斗气之法也有共通之处。这么一来,炼金术恐怕和魔法的关系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艾琳导师!”
“嗯?怎么了?”艾琳听见子皓的呼唤,便走了过来。
“那个,在金乌城的传送阵是叫什么传送阵?”
“哦,那个传送阵的名字我也不太清楚哦,不过呢,传送之术,在你以后是可以学习的哦!当然,前提是你要达到了特定等级。”
“传送之术不是魔法才有的吗?怎么……”子皓看到艾琳的眼色忽然尖锐,下意识到自己说漏话了,连忙解释:“我曾在古籍上看到过,魔法具有传送之术……”
“唔,其实也不算什么隐秘事情,你们迟早也会知道的。这传送之术,的确原本属于魔法,或者说,根本就是魔法!在古代,先人在精灵族身上获取了部分魔法,其中便有传送术。后来经数百年的改造演变,最终变成可以适用于炼金术。”
艾琳说起过去,在子皓几番提出疑问后,又说了很多关于伊苏格里的历史以及皇室炼金术学院的概况。她同时也对子皓深感赞许,年纪小小,阅读的书籍毫不逊于长者。
在这一天中,玄轩根本没有修炼,一直在看着窗外的事物,或睡觉。他生怕修炼时抑制不住魔力的波动,对周围的人造成影响,同时也暴露了他会魔法的秘密!
夜魔让他与子皓前往皇室学院,说是为了更好修炼,以及辅助子皓的十三道回路的激活,实则是为了调查皇室的情况。
帮助子皓激活十三道回路,他自然愿意。然而却让他去调查皇室是否与恶魔族有关联,这真是一个大难题!
子皓和姬竹都与其他人谈论炼金术,很快就和不少人熟络起来!其中有几个来自大家族的天才,他们自恃境界高于其他人,并没有将子皓和姬竹放在眼中,几番谈论下来,便不再与其他城的人交流。
子皓和姬竹自然也没有道出自身的真正实力。姬竹擅长的迷惑机关炼成阵,属性偏向于自然,用大胖子的话来说,属于混沌。姬竹也知道子皓的真正实力,光是无阵境,足以让所有人吃一惊了吧?
所谓人怕出名,姬竹对此也是守口如瓶。
艾琳间中也有和学子们交流心得,并对他们一一指点。
“相信,你们在学习炼金术时,你们的启蒙导师都让你们去领悟一个法则,一个道理,并以此作为自己的炼金信念。炼金之路很长很久,在你们的一生,都会秉持这个信念,印证它的存在,印证它的结果!”
“在这个印证途中,你们也会遇到很多困惑,遇到很多挫折,甚至会让你自己觉得这个规则究竟是否正确。如此一来,你有可能会放弃它!所以,在此,我希望你们说一说自己的信念,我不希望日后有人因为自己的信念动摇而在炼金之路迷失了自我!”
首先是一个来自穷乡僻野的少年,他的衣着很朴素,身上还有补丁,他并没有自卑,双眼中透露出自信的光芒,他站起来道:“我的信念是,世界没有真正的正义,也没有永久的邪恶,若是一方被消灭,剩下的一方最终会有一半成为对立的存在。”
艾琳导师听后,细想了一会后,点点头:“是,这个信念很好,那么你坚持的是正义还是邪恶?”
少年:“正义,但同时我希望不要对邪恶赶尽杀绝!”
艾琳:“唔,有些难呢,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邪恶理应全被消灭。”
少年自信道:“没关系,我会用我的炼金术去证明的!”
“好!加油!”
接着是一位来自雁城的小贵族少年,他说:“没有伤痛的教训是没有任何意义,正如没有牺牲便没有收获。”
……
轮到那个来自大贵族的少年,他自傲说道:“世界即是我,我也即是世界,因为有我的存在,世界才会因此而改变!”
“好霸道好嚣张的信念!”其他人听后低声议论,这一天,他们都对这几个来自大贵族的少年嗤之以鼻,仗着自己的背景,不屑其他人。
艾琳对此也没说什么,她说所有道理在一定时候都会是真理。
到了子皓时,子皓说和第一个少年的信念差不多。
“世界都是平衡,人都是平等的,即便是世界平衡被打破,最终会因为其它原因促使它恢复了平衡,这些原因不是因为个人,是世界的本身!”
艾琳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姬竹:“要看到真相,就不能便宜视线。”
……
最后,艾琳有意无意地问玄轩:“你呢?”
其他人都认为玄轩只是个书童,但只有艾琳从不放弃,她认为玄轩应该是隐瞒了什么。
玄轩似乎没有想到艾琳设下的圈套,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给予得意忘形的人,绝望。”
此话一出,似乎空气中的温度骤降。所有人都不禁寒颤!
艾琳盯着玄轩许久,欲言又止。
姬竹和子皓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还真是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