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欺骗
“这只能有一种解释。”李镜花忽道,“定是萧岛主杀死了阎王爷,顺便将曼珠小姐掳走了!”
“应该是曼珠小姐骗走了萧大哥吧!”薛那笙坚定地道。
李镜花道:“你就这么肯定?”薛那笙道:“我肯定、断定以及确定。我相信萧大哥又上了她的当了!”
李镜花呵呵一笑:“也许萧岛主的确上了她的当,但又有谁知这不是萧岛主心甘情愿的呢?”
“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看出什么?”
“这很简单。”李镜花道,“定是萧岛主爱上了曼珠小姐,所以他……”
“绝不可能!”薛那笙叫道,“萧大哥绝不会爱上一个曾经骗过他的女人!”
“你太紧张了!”李镜花微笑道,“男人被女人偶尔骗过一次,通常都不会太在意的。”
“是么?你……你不是他,又怎么……”
“我有理由!”李镜花道,“萧岛主为了骗他的这个女人不顾性命地闯到这阎王殿,这就说明了问题。唉,他移情别恋了,男人怎么都这样啊!”
薛那笙怔了怔:“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我要去找他!”李镜花笑了:“你知道他在哪里?”薛那笙道:“难道他此刻不是在天理会?”
“不是。”李镜花道,“曼珠小姐虽是当今的天理会主人,但她绝不会将萧岛主领到那里去。因为天理会中耳目众多、人多嘴杂,他们定是去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方。一对有情人要做一件非常美妙的事,通常都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薛那笙突然不说话了。
她当然知道李镜花所说的那件“非常美妙”的事是什么,因为她曾跟萧焕做过。她跟萧焕做这件事时,他觉得他们就是一对有情人。然,此刻她的有情人却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情郎。
她的脸突然红了。
这并不是她害了羞,而是动了怒。李镜花又开了口,他道:“我知道那个地方,我可以带你去,你愿不愿意?”
薛那笙已准备跟李镜花走,但李镜花若是在那种地方也跟她做那件“非常美妙”的事,她又该如何呢?
她不怕,因为她是“毒手神鹰”薛荒原的孙女。她的武功也许比不过李镜花,但她使毒的本领已是一绝。
她也只有跟李镜花走,因为她要找到他的萧大哥,但她却不知李镜花要将她带往何处,正如萧焕也不知曼珠小姐要将他带到哪里一样。
曼珠突然停住了脚步,停在了一个悬崖边上,崖底是深不见底、漆黑的山涧。漆黑这两个字绝不是形容这山涧的颜色,只不过天已经黑了。
萧焕皱眉道:“这是什么地方?”曼珠道:“归墟涧。”萧焕一怔:“难道伊剑歌就在这里?”
“不在。”曼珠柔声道,“我只是想让你说几句话。”
萧焕愣了:“什么话?”曼珠道:“你要自称是织梦城的特使,而且你还要说伊剑歌已经跟护花宫联手了,正准备对付七大门派。”
“我要对谁说?这归墟涧中的人?”萧焕紧蹙着眉,“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也不是些什么人。”曼珠道,“不过是少林派达摩堂首座心湖大师、武当天真道人的师弟伍飞廉、峨嵋派掌门的妹妹郭小贱,还有一些其它门派的掌门人的亲戚。”
“是谁将这些人囚禁在这里的?又有谁能有这等实力?我真不敢相信世间居然还有人……”
“神掌山庄。”曼珠淡然道,“也就是李镜花父子。”
萧焕怔了怔:“难道仅凭我只言片语,他们就会相信?我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人的嘴皮子……”
“因为他们见到了这个。”这句话说完,曼珠便摊开了手掌,掌心里躺着一枚铜牌,中心刻着一个隶体“伊”字。
萧焕道:“这便是伊剑歌的令牌?”曼珠道:“正是。你就拿着这块令牌去……”
“不去!”萧焕叫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栽赃!这是陷害!这是嫁祸!这是……”
“难道你不想伊剑歌死吗?”曼珠截口道。
“很想。”萧焕沉吟道,“不过,我想通过正规的手段来结果了他,而不是用这种卑鄙……”
“你太善良了,这可是复仇的大忌啊!”曼珠肃然道,“你想一下,你仔细地想一想,伊剑歌害死你父母的时候,用的是正规的手段吗?”
“这倒也是。我……”萧焕突然回过了神,紧接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知道我是谁?”
“是的。”曼珠道,“你就是天下皆知、威震江湖、名动八表的听雪楼主萧靖的儿子萧焕。”
萧焕吃了一惊:“你……你咋知道的?”曼珠笑道:“我见你使过‘夕影剑法”中的一招。”萧焕双目一紧:“我使过夕影剑法?什么时候?”
“就在阎王殿里的时候。你杀阎王爷时拿的虽是一杆枪,但你使用的招数却是夕影剑法中的一记绝招‘一触即发’,我没说错吧?”
“我好像……”
“别废话了,不要犹豫了,你赶紧拿着这块令牌去……”
“不去!”萧焕道,“我要做一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而不是做个下流无耻……”
“你Out了!”曼珠嗔道,“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冥顽不化?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要想做个真正有实力的男人,有时就得下手狠一点!”
“有道理!”萧焕咂着嘴。
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已是深夜。
无边的黑暗笼罩着这座小镇,但有间房里还燃着烛火。萧焕就坐在烛光下的一张办公桌旁,桌上有酒。
萧焕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名侍女吓了一跳,嗫嚅道:“你……你要干嘛?”
萧焕沉声道:“曼珠小姐呢?她想让你来打发我,没门!”那侍女道:“我就是小姐,我可以……”
“出去!”
“不忙,小姐很快就来了,她……她很美吗?”
“还行。”萧焕道,“美极了!”
那侍女道:“比之月神小姐咋样?”萧焕微微一笑:“月神小姐算个毛,我不摆她!”
“小姐怕你等得心焦,便给你备了一份礼物,她说你一定会喜欢的。”那侍女从怀中摸出了一幅卷轴。
萧焕打开一看,却是一幅画,一幅美人图——一位宫装少女正坐在竹林中的一张竹椅上抚琴。她虽在抚琴,但她的脸却是望向前方的。
这是一张明艳无俦的脸,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一张令人想入非非的脸,一张天下最美的脸。
萧焕望着这画中的美女,心头猛地一颤,紧接着一道电流通便全身。他抬起头:“她是哪位美眉?”
那侍女道:“她就是被誉为‘江南第一才女’的月神小姐,你不是说你不摆她吗?”
“是的,我不摆。”萧焕两眼放光,忽然振臂狂呼,“月神小姐,我崇拜你!”
那侍女咕哝了一句:“不过是一张画,有可能还是艺术照呢,又不是真人,至于么,切。”
“至于。”萧焕道,“咦,她的名字真叫月神吗?”
“当然不是。”那侍女道,“不过,知道她的人都这样称呼她,她在大多数男人心中岂非正是一个女神?”
萧焕并不否认,因为他突然觉得这月神小姐已成了他心中的女神——他梦寐以求的女人。
“月神小姐在哪里?”
“你真的想知道?”这句话并不是那名侍女说出来的,说这句话的是曼珠。她突然走进了房中,她一进来,那名侍女便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萧焕望着曼珠,就像是看见了一尊神。尤其是她身上穿着的那一袭轻纱,使得她那柔媚妖冶的脸变得庄严起来,就像是一尊神,一尊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神本来是不分男女的。神虽然也分男女,但当他们被高高供奉在那里、由着善男信女顶礼膜拜的时候,他们的性别就变得很微乎其微了。正如观音菩萨是位女神,但进寺庙拜菩萨的人,在念到“观音菩萨”四个字的时候,绝不会再在前面加上一个“女”字的。
然,曼珠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尊女神,因为她用来裹身的轻纱已完全暴露了女人的特征,但那是一种美,一种神圣的美。
曼珠盈盈走到桌前,伸手提起了酒壶。就在她给萧焕斟酒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了半截羊脂般的皓臂,让人一见之下,不禁心头撞鹿。
然,萧焕却似没有看见,他将那幅美人图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进了怀中。
曼珠款款一笑:“让萧大哥久等了,小妹先敬大哥一杯。”萧焕淡然道:“我并不是跟你来喝酒的。”
曼珠依旧笑着:“当然不是。”萧焕起身道:“走吧!”曼珠似是一怔:“去哪儿?”萧焕沉声道:“带我去见伊剑歌!”
曼珠柔声道:“这事不急。”萧焕道:“哦?”曼珠眼波一转,妩媚地一笑:“难道你还不明白?”
她那迷人的脸蛋会说话,她那动人的腰肢、充满诱惑力的身段会说话,没有人会不明白。
萧焕已经明白了,因为就在这时,曼珠身上的轻纱滑到了地上,她在轻纱中的娇躯竟是赤裸裸的。
灯光下,她那迷人的胴体似乎发出了光,充满诱惑力的光,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血脉贲张。然,萧焕却很平静,平静如水,平静如水的是他的声音:“穿起你的衣服。”
曼珠显是一愣:“难道……你不愿意看我不穿衣服的身体?”萧焕回答得很老实:“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为何?给个理由!”曼珠叫道。
萧焕道:“因为你送给我的这幅画。”曼珠皱眉道:“难道你爱上了画上的这个女人?你会这么纯真?”
“是的。”萧焕道,“即便能让我见上她一面,我也会感到不枉此生了。”
曼珠呆了:“为……为什么?”萧焕道:“她是一个女神,我心中的女神。”
曼珠道:“难道她不是女人?”萧焕道:“不是,她是女神。”曼珠又道:“难道女神不是女人?”
萧焕道:“女神虽然也是女人,但女人未必就是女神,这完全是两件事,两件毫无关联的事。”
“我……我绝不会穿上衣服的,因为我脱了衣服后,就要睡觉。”这句话说完,曼珠便躺在了床上。她躺在床上时,却用手捂住了她那最具诱惑力的地方。
萧焕冷冷一笑:“莫非你想跟我睡觉?”曼珠嗲声道:“我只是想跟你做一件很美妙的事,有时做这种事不一定非得要睡觉。”
“没门!”萧焕怒道,“你想得美,我不会上当的!”
“你会的,你快过来呀!”
萧焕虽然嘴上说不过去,但他听到曼珠这句话后,竟然真的走了过去。就在他走到床边时,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这酒里有毒?”
“没毒,不过有药,也不过是春药。”
萧焕登时怒不可遏,吼道:“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你这淫棍!我要把你……”
“强 奸 了?”曼珠一脸媚笑。
萧焕突然嘶吼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难道他要杀死曼珠?不是,绝不是,因为他蹲在了床前,烈性春药已经发生了效用。此时,曼珠的鼻子里已经发出了那种令人销 魂的哼哼 声,她在等待,她在邀请。
萧焕的手已落在了曼珠那光滑如缎、圆润似玉的大腿上,那两条大腿突然分开了,分得很开。
萧焕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出去。就在这时,从曼珠的指缝间飞出了一根针,一根钢针。
以萧焕的武功,这根钢针自是很难射中他,但偏偏就射中了他,正射在他的胸口。
曼珠咯咯一声娇笑,用一只迷人的玉足轻轻一蹬,萧焕便倒在了地上。他倒下后,便睡着了。
“你太纯真了!”曼珠嘿嘿一笑,“你以为我告诉了你这么多的事,还能让你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