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夜聆秘战僧王
鬼尊闻言一声轻叹,道:“这李木兰杀死了我堡的三位香主,罪大恶极。正巧本使今夜遇见,便将之擒获,原想将之杀死以慰那三位香主的在天之灵,既然大师有此雅兴,本使就送于大师又何妨?她能得大师的垂青,亦是她的造化!”
玄鸣闻言面上一动,忙躬身道:“属下先行谢过。”
鬼尊呵呵一笑,向前几步,道:“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这张银票还请大使者一并笑纳!”
“这……既是如此,下走只得却之不恭啦!”言毕,玄鸣便伸手接过银票,小心地装进了怀中的衣袋里。
这时,鬼尊一拱手:“本使就不打搅了,先行告辞。”玄鸣道:“特使大人,咱们在此谈话,恐怕整个客栈的人都听到了。”
鬼尊点点头:“大使者所言极是。”说罢一摆手,那十数名鬼堡弟子便各自拔剑,一齐扑上楼来。
顷刻,房中便有声声闷呼传出,窗纸已被鲜血溅红。
芷嫣轻声道:“睿哥,咱们先躲起来再伺机相救李女侠如何?”
风睿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遂一拉芷嫣,从窗口跃了出去,跟着脚一点地,两人纵身上了房顶,随即矮身躲在房脊后,向下观望。
过不多时,只听得马蹄声响,鬼尊已率领座下弟子策马而去。客栈大堂中只剩下了玄鸣和被五花大绑的“江南女侠”李木兰。
夜风吹来,四下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风、芷二人相视一点头,遂纵身跃下房顶,快步向着大堂奔去。
“江南女侠”李木兰平躺在大堂中的一张饭桌上,身上的绳索已被除去,但她还是身不能动,显是又被玄鸣点了几处穴道。
李木兰怒目瞪视淫笑的玄鸣,眼中却已有泪水悄然滑落。风、芷二人奔进大堂中时,正望见玄鸣动手在解李木兰的衣扣,眼中闪着淫邪、贪婪的光。
玄鸣正值欲火焚身之际,骤见外人闯入,不由地面上登现杀机,冷冷地道:“施主是何人?”
芷嫣哼了一声:“玄鸣秃驴,向府一别,短短数日,就不识得我们了?”
玄鸣凝视片刻,忽然脸现怒容,冷声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杀千刀的小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看来今夜老衲非要开杀戒了!志清,为师今夜要为你报仇雪恨啦!”
芷嫣忽然面现惧色,轻声道:“小女子真的好怕,你能否不要杀我?”
玄鸣嘿嘿一笑:“女施主长得天香国色、冰清玉洁,老衲实是不忍下手,若是女施主愿委身老衲,老衲绝不会伤害你一根寒毛,而且保你尽享荣华富贵。志清是这小子所杀,老衲只取他的性命便好。”
数日前,芷嫣在“向府”中一剑杀死了玄鸣的亲传弟子志清,当时由于志清挡住了玄鸣的视线,兼之高不克从旁说谎,致使玄鸣一直认为志清是风睿所杀。
芷嫣又道:“可是志清确是小女子所杀啊!”玄鸣闻言一怔,遂呵呵一笑:“也无妨,老衲不怪罪小娘子便是。”
芷嫣微微一笑:“只是小女子却不想让你这卑鄙下流、厚颜无耻的秃驴再活在世上了,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玄鸣脸色一变,怒道:“你竟敢消遣老衲!好,老衲今夜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来的正好,省得老衲还要去找你们,受死吧!”
风睿冷冷地道:“玄鸣,你这恶僧欲弑师灭祖、为祸武林,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即便你不找我们,我们也定会去找你,今夜便是你的纳命之期!”
玄鸣一声冷哼,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老衲的秘密,那么老衲就绝不能让你们再苟活于世了,纳命来!”话音甫落,欺身向着风睿一掌拍来,沉猛迫急。
风睿身形一晃,避过来掌,随即跟玄鸣斗在了一处。
风睿此时的功力已不在雷千钧盛年之下,所逊的只是临敌经验,玄鸣行走江湖数十载,功力深厚,临敌经验老道,是以十数招后风睿明显处于下风。
玄鸣道:“看不出你小子武功还不错,以你的年纪有这份功力已甚属难能,不过跟老衲斗还嫌嫩了点,识相的话,加入鬼堡,老衲保你前途不可限量,否则只有一死!”
风睿冷冷地道:“恶僧,今夜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看招!”
两人口中作答,手上招数却丝毫未缓。这时,两人已斗了二十余招,风睿虽仍处在下风,但玄鸣连变了数套拳路仍无法将之降服,心下焦躁起来。
又斗得数招,芷嫣忽然一声清啸,拔剑加入战圈。她这一加入,优劣之势登时逆转。风睿拳声虎虎,芷嫣出剑似电,仅数招之间,玄鸣已跌遇险招,惊出了一身冷汗。
激斗中,芷嫣忽然叫道:“着!”只听“噗”地一声,玄鸣肩头已然中剑,登时鲜血长流,染红了衣襟。他急忙弹退数步,然,风、芷二人却如影随形般攻了上去。
又斗得十数招,玄鸣突然大喝一声,拳势一变,施出了少林派的无上拳法“达摩神拳”,招数精妙,拳风虎虎,威力非同小可,登时将风睿逼退了半步。
要知,达摩神拳再怎么神妙,也须得跟人拳脚相搏。芷嫣掌握长剑且出剑似电,玄鸣手无寸刃,又如何能与之硬打硬抗,只得步步躲闪。过不多时,“噗”地一声,却是玄鸣腿上又中了一剑。
芷嫣冷冷地道:“淫僧,你若此刻认输投降,只将你送由你的师尊戒空大师发落,若你再负隅顽抗,只有死路!”
玄鸣哼了一声,并不作声,而是全力向风睿身上招呼,亟欲毙风睿于拳下而心甘,对于芷嫣的快剑,这淫僧只是藉着桌子的掩护一味躲闪。
芷嫣的剑虽快,但这大堂中遍布桌椅,玄鸣只轻轻一晃身,便刺之不及。
此际,芷嫣已无法相助风睿,只有干着急的份儿,玄鸣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他展开轻功穿插于桌椅之间,看似潇洒自若,在风、芷二人的夹攻下游刃有余,实则心下早已叫苦不迭。
斗得片刻,风睿蓦地一声大喝,掌劈脚踢,顷刻间,满堂桌椅俱已被他毁成了碎片。
如此一来,玄鸣已暴露在芷嫣的剑下,立时险象环生,只得疾步后退。刚退得几步,忽然脚下一绊,玄鸣本能地低头一看,却是一根铁棒。他急忙脚尖一挑,那根铁棒立时弹起,他伸手接住,跟着手臂一抡,一招“横扫千军”疾攻而出,力道雄浑,棍风猛恶,将风、芷二人逼退了半步。
玄鸣深吸了口气,体内真气流转,立时施出了他的看家棍法“泼水棍”。
此棍法取名“泼水”,实为棍法一动泼水不透之意。此际,玄鸣已将铁棍舞成了一道棍墙,的确称得上泼水不透。
固然风睿已无法近身相搏,而芷嫣亦是已无用武之地。芷嫣的剑虽快,但内力尚浅,无法穿透“棍墙”。玄鸣步步进逼,两人只得步步后退。
芷嫣正值一筹莫展,忽听风睿道:“芷嫣,快去解开李女侠的穴道!”
芷嫣闻言心头一动,当即应了一声,快步向躺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江南女侠”李木兰奔去。
玄鸣不禁心道:“只是他二人与我相斗,时候一长,我亦终须落败,若是三人联手,我岂有命在?!”心念至此,当即棍势一变,掌中铁棍犹如狂风暴雨般向着风睿攻去。
拼斗了这许久,风睿的临敌经验已有所获益,兼之他内力充沛,旋风无极腿法精深奥妙,这时已堪堪与玄鸣斗成平手。玄鸣冲了几次,均被他挡了回来,更谈不上要拦截芷嫣了。
风睿冷冷地道:“恶僧,你品性恶毒,世间须容不得你,今夜这家客栈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话音甫毕,只听芷嫣叫道:“睿哥,我……我解不开呀,怎么办?”
玄鸣禁不住纵声大笑:“美人,若无三十年的上乘内功,是绝无法解开本使的这‘透骨打穴法’的,嘿嘿。”
风睿哼了一声:“恶僧,你莫要得意的太早,我一人便能毙了你!”
芷嫣飞身而回,轻声道:“睿哥,这秃驴功夫不赖,别逞能,我来对付他,你去解穴。”话音甫毕,玄鸣突地抡棍疾扫风睿的双腿,棍去如风,棍扫连环。
风睿不敢用腿硬接,急忙腰间一扭,横掠八尺,然,刚站定身形,却听玄鸣道:“本使者去也!”话落,人已纵身出了客栈。
原来,玄鸣跟风睿斗了这许久,已知对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眼见已无力拦截,若是李木兰穴道一解,三人联手,他定然性命不保,于是佯装逃跑,将风、芷二人远引,再设法将之逐个诛杀。他不是不想逃,只是风、芷二人武功了得,对他而言,逃跑已并非易事。
“想逃?”风睿冷哼一声,“哪有这么容易?芷嫣,咱们追!”
三人俱是轻功了得,转瞬间,便出了这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