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假装对姻缘之事无所谓。其实,何氏和北一侠的身影一直在我的头脑里交替出现,她们时而打斗,时而携手。我告辞师傅,说还有很多事要和北一侠商量。师傅笑眯眯地说,你去吧,去吧。
我在出黄龙洞的时候,出奇了。我一路想着何氏的好,可走了一两个时辰,还没有走出洞口。后来,我发现自己在那道阴河边是走两步,退两步。已近一个时辰了。我干脆停了下来,头脑里突然冒出了北一侠的身影。这时,我的脚下生风了,阴河里的水也起了波澜。我不知是怎么突然就随波澜涌出了洞口。我刚出洞口,头上就飞过了一路白鹤。再仔细一看,所有的白鹤都拥着一条巨大的若隐若现的龙,在向遥远的天空飞去,但又不知它们要飞向何处?
我正欲走下山去,刚一迈步,却兀地立在了师傅的面前。我揉了几下眼睛,师傅微微笑着,并不作声。我惊奇了。我忙下跪,拱手下意识地说道,师傅,我不会违背师意的。
师傅忙伸手扶我起来,说,好,好好。师傅哈哈大笑起来。
哑道童给我端上一杯热茶。说,大坤兄,你刚才打了一个小盹。师傅不忍叫醒你。知你是这一段时日辛苦了。
我这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我忙下跪说,弟子刚才多有不恭,请师傅宽谅。
师傅说,大坤,你真的是辛苦了。你刚才的话,为师也听清了。你不必拘礼。
师傅说完,开怀大笑起来。他差哑道童去唤北一侠。
北一侠风风火火地来了。严严肃肃的来了。师傅做事真的是干净利索。他当着我的面,向北一侠传达了我的意思。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北一侠虽然一直对我倾慕有加,可师傅当面说出我向她求婚这个意思的时候,她还是显得十分害羞。她低了头,没有表态,我的心反而悬了起来。
师傅也摸不着北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北一侠,你愿不愿意?
师傅的话是说给北一侠的,但我却听得真。我想,其实北一侠一进洞,我就什么都没有想了。人与人一见面,就什么都顺理成章了,都不容分说了,情感就大于理智了。
我从北一侠的眼神中还是看出了她的一百个愿意,可她就是不表态,真是急死个人。我想这单独在一边时很随意的一个话题,到了一起真是起了变化。很好说的话,倒说不出口了。北一侠不好开口,我也就不便插话。
师傅在一旁就一个劲地笑。说了一句,我的任务是完成了,下面的事,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了。我不再管这个事了。
最后,还是北一侠先开了这个口。她说,向大哥,你要摆几桌客,请各大村寨的头目来证婚。她说,要在求婚宴上给我出三道考题。通过了,就正式定婚,没通过,今后再说。
北一侠真是与众不同。我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吃不准了。但我在很短暂的时间内,又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我想,她对待自己的婚姻与她对待师傅的事业同样慎重。她的这一建议,反激起了我的兴趣。或者说是挑战。她是深知我的性格的。
我朝北一侠深情一瞥。头一偏,把话却说给了师傅。我说,我完全接受一侠妹的考验,口气中充满了甜言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