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结尔之书”连接的是神与人的境界,过去以及未来的先知。如果有幸目睹它的面目,将会是作为一个魔法师毕生的荣幸。尽管……它属于天使拉结尔,亦是属于神。--《兹法尔·神迹》
大殿的火焰依然猛烈地燃着,却犹如静止一般无法蔓延。那个男人的手紧紧摁在了书上。
“你看见我的妻子了吗?她已经很久没来见过我了……”
也许这个男人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可怕,但我还是随时准备利用在现实空间中的宝石转移回去。当我发现交流是可行的时候,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阁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吗?我很愿意成为您的倾听者,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抓着他的胳膊,他颤抖的很厉害。沉重的喘息似乎像是一种另类的哀嚎。我用高强度的魔力入侵,尝试稳定他的情绪,可以肯定,他没有想伤害我的意图,只是单单情绪失控罢了。
渐渐的,他稳定了情绪,眼神里也有了高光,低着头沉默了良久,跌坐在大殿的台阶上,将斗篷慢慢揭开……
他沙哑地说:“抱歉,陌生人,是我太久没见过活着的人类了,我存在在这个空间已经忘记到底有多久了。你是我除了“那位”以外,第一个见到的人。”
“那个人是?”
“没什么……我的妻子而已。”说完,苦笑了一声,“话说,你是怎么进到这个空间的?魔法师?”
我对他实话实说,并没有丝毫隐瞒,他默默地点头,闭着眼睛。
“嗯……看来你也是个厉害的奥术师,能到达这里的人在奥术领域上绝对达到一定的境界了。你也许快赶上娜琪塔的程度了吧?”
那是他妻子的真名,刚刚他谈到过。
“敢问阁下的名字?”
“我?嗯……本是一个无名的人,只有在她呼唤我的名字的时候才想的起来,如今……名字也没那么重要了吧。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却依然还记得妻子的名字。
待他整理好头绪,很久以前的记忆,于是再度开始他的讲述。
“是不是对这个空间感到好奇?莫利法师?”白色的剑锋眉下面带着炯炯有神的眼神看向我,我点了点头,这空间强大的魔力量和一切所见所闻都像一颗剧毒的糖。
“说来话长,我先从头说起吧,莫利先生,我也不怕再多浪费一些自己的时间。我和娜琪塔是一个部落里的两位杰出的法师……我们亲切地称呼其为“约尔克”,我曾经的栖身之地。那里的人的魔法资质也是相当出色……”
我大惊失色,“约尔克”部落?那个不是被记载在历史中的部落……因为它极其优秀的魔法造诣被后人深知,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个部落的文明忽然毁于一旦。七百多年前,帝国的历史也是建立在这个部落遗留下来的文明上才渐渐发展起来。
“等一下,阁下您是……存在于过去的人?要知道现在距离“约尔克”时代已经过了七百多年了。”这个空间恐怕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样吗?已经过了那么久了……看来,她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男人又陷入了沉默,眼睛盯着大殿的锁链目光呆滞。“我将这里的一切全部告诉你,陌生人,我看到了七百年后安然无恙的你,说明世界依然安稳。但这并不是说他不会苏醒过来。必须要阻止他,莫利法师,必须要阻止他……”男人的情绪逐渐激烈。
“他是谁?”
“我们曾经的“神”——路西法……”
大殿的火,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了它灼热的温度。这个真名如同惊天的一道落雷,让人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约尔克的我们,魔法造诣一般都已踏入奥术领域,其代表就是我和我的妻子娜琪塔。我们拥有信仰,信仰是那唯一的光,深信不疑。三位族长带领着我们前进的方向。“神”的也形象熠熠生辉,从未动摇。路西法,啊,多么伟大的名字。呼……”他苦笑了一下。
“原本以为一直到时光的尽头这份信仰都不会改变……直到有一日,娜琪塔进入了那禁忌之地……这也是故事的开始,莫利。”双手来回摩擦着,在这灼热的大殿之中寻求着热。
“娜琪塔作为探寻“真”的境界重要一员,她的发现总是让族人出乎意料。但是那一日,她将她的发现保密,没有像往常一样报告给族长,而是只偷偷告诉了我……”
“有一天夜里,娜琪塔看到陌生的人进入了族长的房子,她觉得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毕竟外来的人不经过允许擅自闯入约尔克的话,结界会将这些人的灵魂都吸食地一干二净。好奇心让她躲在房外偷听屋内的内容。原来,那并不是什么“外人”,那是路西法的使者……”
“那是恶魔……恶魔……恶魔啊。娜琪塔她……触碰到了禁忌。”男人说话开始没有逻辑,之后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我来整理一下这个男人的话语,他的讲述重复的部分太多,有时候甚至会回忆很久才想起来事情的细节。但是这些都能够带给我极大的冲击。
那一晚,路西法的使者告诉他们的族长,身在地狱沉睡的主,还有八百年就要解除束缚,再度醒来。但是现在可以通过一种方法可以缩短“神”路西法苏醒的时限。
那个时候,娜琪塔明白了一件事,族人全部被三个族长骗了。路西法根本不是什么形象光明的神,只是在地狱中挣扎的复仇小丑。全族人的性命全部被卖给了恶魔。信仰什么的,从一开始就给错了对象。这对虔诚的信徒来说,的确是不小的打击,“神”这一宏伟的形象瞬间轰塌。
那唯一缩短时限的方法竟然是将全族人的性命当做活祭品!约尔克族庞大的奥术量能够将锁在路西法身上的惩罚解开。
娜琪塔从那时起对“光”的虔诚之心已经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