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城不远的几里之外,几匹人马飞速奔驰在空旷的原野上,一阵马啸长嘶之声过后,雪地上留下了串串的蹄影。
其中一个少年,在马背上抬头远眺了一眼远方,前方的山阴城隐隐可见,他不禁心中一震,随即大喜,叫道:“我已经看见不远处的城镇了,咱们终于快要到了!”
随行的众人心头也是一动,随即欢喜起来,看来这路上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骑行数日的疲惫之态终于可以缓解一番。
此行的众人正是前回提到的云天海,夏紫蜓和萧平及手下共六人。
云天海自得知兄长云天涛下落不明的消息后,毅然下山寻找为兄的线索,后来在雁塔镇附近和落日峰展开激战,再后来又遇见了他的结义弟兄萧平,化解了他的官府糊涂案,随后他们几人便踏上了去山阴城寻找线索的路程。
在长途跋涉了多日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行人顺利地来到了山阴城。
众人进城之后,翻下马来,牵着马匹先去了这里的客栈,打尖住宿一夜,而后次日补充了随行的饮食,便询问店家这里的“普度寺”在何处?
原来当时在雁塔寺里的僧人们无故纷纷离开了本门寺庙,以致于雁塔寺空无一人,随即衰落。而这些僧人和一童凡传闻都来到了山阴城的“普度寺”,至于为何如此,却也是谜团了。
依照店家给与众人的指示,一行人走至街道,拐过几个巷口,绕过几处人家,按图索骥,很快就来到了普度寺的大门前。
云天海细细打量,这座普度寺虽不及那边“雁塔寺”空阔大气,但远眺观看,但见寺中有青石绿苔隐匿于其中,不禁令人神往。
夏紫蜓这时见云天海站在原地有些恍然若思,走至跟前,拍了一下肩膀,关心道:“天海哥哥,你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
云天海被他一惊,回过神来,看了看他,笑道:“昨晚我睡的很好,一路辛苦,我们终于来到了这里,想想看,感觉这一切好似都在昨日发生一样。”
夏紫蜓眨了眨眼,明白他此刻的感受,没再询问下去,静静地和他站在了一起。
萧平这时对身边的几名跟随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人领命,拔腿就走上了石阶,行至红漆大门前,握住门上的大圆环,“咚咚咚”地敲了几声。
不一阵的功夫,便有一灰衣老僧闻声而来,开了大门,见到了众人。
老僧道:“各位施主有何要事?”
萧平和云天海这时齐步走上前去,同他道明了自己此来的缘由。
那老僧听闻后,微微皱眉,而后引进他们来至后院一会客室先行作息,自己则是匆匆忙忙去汇报消息。
他几人在这会客室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便有些坐不住了,云天海心里焦躁不安,生怕自己又是空跑一场,在屋子里踱来走去,愁眉不展。
萧平见他坐立不安,便起身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笑道:“弟弟,你怎么了?”
云天海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人来,我就怕这次又是白来一趟,那么我的大哥云天涛的线索就又断了,唉..”
萧平牵着他的手坐了下来,拿起杯子品了一口茶,道:“弟弟,稍安勿躁,好事都在后面呢,我们不必着急。”
夏紫蜓这时也道:“是啊,天海哥哥,你别急,一定可以找到一童凡大师,可以找到大公子线索的。”
云天海见他二人如此关心自己,心下也是阴霾尽除,安下心来。
忽然又想起萧平曾经也说过要来找寻一童凡,还不知他此意何为,云天海正打算开口相问,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声,
几名僧人踏步而来,当先一人一眼看去,便知他是这里的主持,一身禅服,年近六十,须眉皆白,但精神矍铄,福容满面,他的左边是一个中年和尚,模样斯文,循规蹈矩,右边则是先前见过的灰衣和尚。
这年迈住持见了他们,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让各位施主久等了,实在过意不去。”
云天海等人见他亲切,便也起身还礼,众人相互寒暄后,各自坐定。
那老和尚道:“我是这普度寺的住持,我叫一童平,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云天海道:“我是天云门的云天海,身旁这位是我的师妹夏紫蜓,边上的那四人是我的结义兄弟萧平和他的手下。”
老和尚点点头,道:“不知各位为何要来这里找一童凡,他和各位有过节吗?”
云天海道:“我们和一童凡并没有恩仇。”
“那,是为何?”
云天海心里一沉,便如实将他下山找哥哥及一童凡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那一童平主持听完后,不禁点了点头。
一童平和蔼可亲地说道:“其实,大家也猜出来我和一童凡的关系了,没错,我和一童凡是兄弟,我是他兄长。”
众人一听,心中虽有疑虑,但此刻听到还是惊讶不已。
他又说道:“当日一童凡和他的弟子们确实来到了我这里,因为有要事处理,他就在我这里呆了一阵,只是后来他又去了一个地方,所以早早地就走了,一直再没有回来,唉。”
云天海心中巨石沉下,郁闷不已,一童凡真的不在这里?!
他赶忙追问一童凡去了哪里,只见一童平大师摇了摇头,心中早是怅然不已,起身和身旁的灰衣老僧一同走了出去。
离开前,一童平道:“各位,我还有要事处理,你们的问题就由他来告诉你们吧,失陪了。”
大家此时的目光团团聚集在留下的中年和尚身上,还未及开口,这和尚便已经泪水夺眶,哽咽了起来。
云天海不由吃了一惊,那和尚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是雁塔寺的副主持,空松。”
云天海一惊一喜,赶忙追问哥哥的下落。
空松道:“你的哥哥云天涛和柳泉当日救下了我们的大师一童凡,是我们的恩人,只是我后面再没有看见你哥哥,我确实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云天海闻言面如死灰,怔在地上。
空松情绪有些激动,道:“或许我们的大师一童凡知道他的下落,可是他已经失踪数月了,眼下凶多吉少,唉,师父啊...”
萧平原先还能沉得住气,此后接连听到一童凡几字,心中急躁,便也忍耐不住了,语声沉道:“别再兜圈子了,你师父一童凡到底去了哪里?”
空松和尚闻言一怔,有些犯傻,言语含糊不清,萧平气道,又问了一遍:“一童凡去了哪里?”
云天海和夏紫蜓被他的声音吓到,向萧平看去,见他脸色很是难看。
空松和尚叹了口气,道:“一童凡师父去了匈奴人的地界,云冈石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