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众人齐呼大叫起来,眼见这二人就要摔下。忽然飞出两条人影,一边一个,凌空将这二位女子拦空抱住,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原来云天涛和这男子见他们有难,当即惊觉,纷纷施展轻功,各自飞去营救,这才化解了危机的场面。
伊娄雪见自己身处在云天涛的怀抱中,不禁满脸绯红,怔怔地一句话也说出,而是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
待他二人落至地上,云天涛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雪儿?”
伊娄雪见他呼唤自己的名字这般亲切,怒气全消,心如吃了蜜般甜,回他道:“不成事,我很好。”
就在他二人相互关切的边际,那厢的二人似乎争吵了起来。
“喂,你别拦着我了,哼!”
“菁儿,好了,好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了。”
“我偏不,我偏不,气死我了!”
“哎呀,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好了,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给你想办法!”
那男子叮嘱完后,便步履稳健地向着云天涛二人走了过来,直到走近了,云天涛见他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面色也是清润。
这男子拱手谢罪道:“实在不好意思,我那师妹平时就爱淘气胡闹,我来赔罪,抱歉,抱歉。”
云天涛见他有礼,自己也拱手回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们也有做得不对地方,也还望见谅。”
伊娄雪见云天涛说起了自己,心下不乐意,哼了一声。
那男子盯着云天涛半天,见这人态度祥和,一身正气,仪表不俗,心里已多了几分结纳之意,忙道:“我和师妹乃是逍遥剑派的弟子,我叫楚浪,师妹叫陶菁,不知阁下二人贵姓?”
云天涛一惊,逍遥剑派?听柳泉师叔曾经说过,想来也是名门正宗,于是回道:“我是天云门的弟子,云天涛。阁下不必客气,有事都好商量。”
楚浪这时一惊,道:“莫非阁下就是云淞阳的令公子云天涛?”
云天涛道:“不敢不敢,正是在下。”
楚浪又惊又喜,忙跑过去同他的师妹说了些什么,不一会,他二人都双双走了过来。
陶菁这时怒气全消,一上来便笑盈盈道:“我是逍遥剑派的陶菁,阁下便是赫赫有名的云天涛啊?”
云天涛听他一说,心里暗暗思忖,怎么大家都认识我,可我并没有在江湖上走动啊?
忙辩道:“在下只是天云门下的一个普通弟子,谈不上出众,谢过夸奖。”
那楚浪笑着说:“阁下莫要谦虚了,当日你一人大战黑白双煞二人,除了这二害。此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谁若连这个都不知道,就别再江湖上混了,我等也甚是钦佩公子的武功啊。”
云天涛这才明白了过来,笑不敢当。
云天涛这时将伊娄雪引了过来,同他二人简短介绍,为防不便,权当说是自己的表妹,他二人虽觉奇怪,倒也未详细盘问。
经过众人的调解,陶菁耐下性子同伊娄雪赔了不是,这夺衣事件也就过去了,他二人不打不相识,关系反倒好了起来。
伊娄雪后来将这布料拿去裁缝店定制成衣,做出一套汉服,穿在身上,宛然便是一个中原的佳丽,任谁也瞧不出他是一个异族鲜卑女子了。
第二日天明,那楚浪和陶菁来到云天涛二人的塌下客栈,邀他二人去这里最好的酒楼去同饮一番,云天涛欣然接受。
一行人一路有说有笑,片刻就来到了酒楼,选了席位,四人坐下点了好酒好菜,同饮觥筹起来。
就在他们畅聊的时候,门外走进两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一身红衣,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座位上,之后大叫小二上酒。
小二赶紧拿来酒菜,他二人豪饮一番,不一会就消遣干净,接着又聒噪地继续催酒。
楚浪低声对他云天涛说道:“他俩乃是风神雷斧帮弟子,孙逵孙胜武两兄弟,传闻一对‘神风雷斧’舞得那叫一个快,二人曾合力剿灭了一个山贼营,居然毫发无伤!”
云天涛听闻精神一震,看来江湖上能人辈出啊。
接着,又进来一个全身精壮的灰衣男子,步伐沉稳有力,内功不俗。找了他们西侧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要了几杯酒,独自品斟起来。
云天涛见他其样貌不俗,恐也是武术行家,便暗自猜测起来。果不其然,楚浪又说起此人是“苍松南拳派的郭路通”,一身苍松拳术练得那是个出神入化,令人防不胜防。
他四人又吃了一会酒,有说有笑,渐渐到了晌午十分,来往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楚浪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二位也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吧。”
云天涛一怔,不好意思再隐瞒,便如实相告,楚浪点点头,道:“这次的武林大会非比寻常,各路豪侠都纷纷前往。实不相瞒,我和我师妹也是前去参加五台山的武林大会,师父他们已经先行一步,我们其后。”
陶菁这时候笑道:“那云公子正好也可以和我一起,咱们凑个伴倒也不错!”
云天涛笑笑称是,转头望了望伊娄雪,见她一双大眼明慧地望着自己,低声柔情说道:“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
云天涛心头一暖,二人含情脉脉的注视起对方。
“咳咳。”陶菁故意咳嗽了一声,楚浪则是扭头看向一旁。
云天涛和伊娄雪各觉失态,双双低下头去,如同犯了错的小孩子悄然无声。
陶菁打笑道:“你们兄妹感情很好啊。”
二人各自羞红了脸。
正当他们玩笑的时候,那门外传来一阵局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个带刀的官兵走了进来。
几个店伙计闻到风声,忙笑着迎了上去,好不殷勤。谁知那当头的兵官毫不客气,冲他一推,叫道:“奶 奶的,少在这里装蒜,我这几天来了几回了,滚去叫你们老板出来!”
伙计们见来者不善,拔腿就朝内堂跑去,不一刻的功夫,这酒楼的老板和几个管账的先生也都纷纷走了过来。
这官兵横下脸来,指着骂道:“张老板,不是我不给你脸,你可拖欠我们税银多少日了?”
这老板赶忙赔不是,道:“各位官大爷,我们上个月才按时缴纳过税银,这个月我们已经缴纳两回了,如今又来收税...唉,我们手头实在是紧张,拿不出这么高的税银了。”
这官爷听他拿不出银子,冷哼一声,“唰”地抽出了森寒的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