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涛这时全身一紧,豁地站起,向前迈出几大步,准备前去救应伊娄雪。
只是当他路过伊娄雪插在地上的匕首时,腿脚却有些软了,脑子也有些乱了,万一这次又是误会怎么办?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林丛深处又传来伊娄雪的第二次惊叫声。
云天涛心里一横,心道:如果这次又是误会,那我这双眼睛尽管给你剜去好了!
主意已定,随即立刻展开身法,如飞鹰般腾地扯开林叶,冲了过去。
等到云天海冲到温泉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伊娄雪身上缠了一个巨形的蟒蛇,黄皮花纹,身长几米,张大了血盘大口,就要将伊娄雪吞下。
伊娄雪此刻完全被吓蒙了,哪里还有力气抵抗,眼见她就要丧命于蛇口。
云天涛看清楚了形势,反而稳定下来,见脚边有石块,急中生智,提起脚,踢向飞石,这石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个巨蟒扎了过去,待到那巨蟒惊觉的时候,石块不偏不倚地戳进他的皮层里。
巨蟒痛的张口“嘶嘶嘶”地怪叫了起来,云天涛这时脚尖点水,施展“白鹤飞跃步法”,轻盈灵动,蜻蜓点水般就朝着巨蟒飞了过去。
“啪”地一声,云天涛的利掌劈砍在了蛇头上,这巨蟒先是中了飞石,又中了云天涛的飞掌,顿时被打得头晕目眩,缠着伊娄雪的身体也渐渐松开了。
云天涛见来了机会,即将伊娄雪从蛇身下提了出来,好在此时天黑,并未看清他的酮体,倒也不觉尴尬。
伊娄雪惊魂未定,见自己被云天涛救下,居然喜极而泣。
云天涛见他逃脱危险,心里也是稍稍安定。
“咻”地一声,云天涛忽觉自己的手臂冰凉,接着一个结实的蛇皮裹住了自己,他的胳膊被巨蟒缠住,心下大骇,冷汗直窜。
那巨蟒此时醒转了过来,见猎物被夺,气急败坏地将云天涛缠紧,打算将他一口吞下。
一个血盘大口出现在云天涛面前,云天涛赶紧将头一偏,躲去了巨蟒的血口,那巨蟒又再次张嘴咬来,云天涛这时提起一脚,朝着他的嘴巴就是一飞腿,那蛇中了这一击,登时飞了出去。
这蟒蛇后来还要行凶,云天涛急忙催动翻云掌,对着他的天灵盖一掌劈下,登时了解了这畜生的性命。
“哐”地一声,巨蟒的尸身砸在温泉水里,溅起漫天的雨水来,云天涛这时爬回岸边,气喘吁吁。
伊娄雪这时胡乱穿好了衣物,瞧着巨蟒怔怔地愣在原地,惊讶之色还未退去。
虽然巨蟒被除,但是云天涛自觉自己还是犯了错误,对着伊娄雪说道:“唉,对不起,我还是犯戒闯了进来,我的眼睛你现在来挖取了吧。”
伊娄雪听他一说,登时脸色绯红,低头不语,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就在他二人各怀心事的环节,云天涛忽觉眼前一黑,咽喉气息骤紧,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伊娄雪听到了他的响声,不觉慌张起来。
“喂,你怎么了?”
“喂,是什么声音啊?”
“你怎么不说话啊,咦咦?”
伊娄雪一连问了几声,也不见云天涛回复自己,心下惊异,后来壮了壮胆子,向他走了过去。
见云天涛仰面躺在地上,一言不发,全身软绵绵的一动不动,
伊娄雪借着火光仔细瞧了瞧,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处鲜红的牙印。
猛然惊觉,“他中了蛇毒!”
云天涛此刻昏迷不醒,片刻后就会蛇毒发作,毒发身亡。
伊娄雪心下一紧,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物,赶紧用力将他扶起,拖离温泉,来到篝火旁,将他依靠在树桩上,之后从马匹包裹里快速取出绷带和药品,拔起地上的匕首,赶紧在火上炙烤消毒,而后拿着刀靠近他的手臂。
伊娄雪瞧着他微微有些发愣,但又想到他此刻性命攸关,若再迟疑,毒血回心,就会身亡。
当下赶紧用刀剜去云天涛中毒的肌肤,而后抿紧嘴巴,迎口送上,猛猛地用口吸出他胳膊上的毒血,吐至一旁,如此重复了几遍,觉得毒血吸得差不多了,赶紧用绷带绳子勒住他的上臂,防止毒血上窜。而后敷上药物,包扎整合,忙活了一整个夜晚,才渐渐理毕,不觉有些困乏,两眼模糊睁不开了,居然靠在云天涛的胸膛上睡着了。
待到天边微微泛亮,那云天涛兀自醒转了过来,口舌干燥地叫道:“水,水...”
云天涛嚷了几声后,又昏过去了,伊娄雪这时也惊醒了过来,抬头一瞧,见他面色惨白,嘴唇干瘪,立刻起身去打了些水来,给他喂食。
云天涛体内的蛇毒余存,一早上也是半昏半醒的状态,直到晌午时分才渐渐清晰过来。
在他昏迷的过程中,伊娄雪不时地照顾他,生怕他毒发身亡,故而一刻不离地守在身边。
云天涛虽然毫无气力,无法言说,但伊娄雪照顾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悉数瞧在眼里,深为感动。
就这样二人又在这片温泉树林熬过一日,第三日云天涛终于可以腿脚活动了,只是身体还是较为虚弱,他起身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伊娄雪被他逗乐了,哧哧地笑了一阵。
云天涛瞧着他疑惑不解,这伊娄雪笑道:“你们中原汉族男子怎么都这么矫情啊,你后面又从蛇口救了我,所以你偷看我洗澡的事就扯平了。”
云天涛听他这样一说,一颗定心丸吃下,气色也渐渐好转起来。
伊娄雪这时架起火来,拿着在林中打来的兔子肉在火上烧烤起来,随后分了一串递到云天涛的面前,道:“喏,你吃吧。”云天涛肚子早已饿瘪,见了这肉食,道了谢,便狼吞虎咽地嚼食起来。
伊娄雪见他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跟着吃了几口,只是心中有事,又停了下来。
云天涛吃得半饱后,见他看着地下痴痴发呆,便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个伊娄雪被他一问,眸子羞答答地不敢与他对视,而是胡乱瞥向一边,在火光的照耀下,伊娄雪面色绯红,犹如染了胭脂红,全身上下妩媚光鲜,云天涛见此光景,一时间也是看呆了。
伊娄雪这时软嘴羞道:“那个,谢谢你昨日救了我的性命,伊娄雪谢过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