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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塞外凉州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的路,也记不清多少日滴水不沾,他任倔强地走着,走着,直到自己倒下去...

头有些昏沉,重重地抬不起头,有水吗,好渴。

这时一碗水触到了他的嘴边,鼻下一闻,当真是甘泉甜水,不由抓起了碗就吞下水去。

再然后,他恢复了意识,视野渐渐变得开阔起来,土木的屋子,窗户,简单的家具,眼前的两个花甲白发的老人,以及躺在床上的自己。

“公子,你终于醒了啊。”一个老公公对着他笑了笑,停下了手中的水碗。

云天涛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瞧四周,这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原来自己当日与柳泉一起领命下山去找一童凡,结果半路与江湖上的“黑白双煞”打了起来,后被无名和尚搭救至一处悬崖,最后则是自己从悬崖处逃生,走上了漫漫的回归之路,结果长途跋涉未果,困乏饥渴,昏倒在了路边。

好在苍天有眼,天无绝人之路,有一对老夫妇路经此处,偶然发现昏倒的云天涛,便救下了他,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云天涛这时翻起了身,忙问起了缘由,这对老夫妇便把他昏倒在路边的事说了一遍,云天涛听闻是二人救了自己的性命,不由向老人家道谢磕头,后来又同他们的相谈中了解到此地乃是“凉城”,这里已经不属于晋朝的边域,是胡族鲜卑人的居住地。

也只是在书本中了解过鲜卑一族,却并未闻见,这云天涛当时就是一阵稀罕,忙欲出门探探风,这时这对夫妇舍命拦住了他,说道:“公子,看你一身行头,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但是此地比不得晋朝天下,需处处小心。”

云天涛听他们这话中有话,不免疑惑地问道:“前辈,我初来此地,多有不懂,还望多多指教。”

这时那个老妇人从房间的大箱子中取出了男式的粗布衣服来,递到他的手边,要他换上。

云天涛拿起这衣服一瞧,分明是窄袖紧衣,上下衣裳分开,且色彩明朗,图案比之汉服较为繁,真是一件稀罕物。

那老妇人说道:“这里不比内朝,异国他乡,若穿汉服,多会有所不便,恰巧我们在野外捡到这套男子的胡服,你就穿上了吧。”

云天涛谢过之后,便找了个房间,小心翼翼地将这套胡服全身换上,将原有的服饰放进包裹里。

他换好衣服出来后,这老夫俩见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可谓是量体裁衣,大小真正合适,且穿在云天涛的身上,仪表不俗,不由称赞起来。

老汉说道:“公子不妨就在我们这里住上几日,好久没有见到汉人同胞了,真怀念我们村里的那些人啊。”

云天涛谢过这对老夫妇,心想不如多呆几天,探清地势,做好打算,再走也不迟,便同意留了下来。当晚这妇人就下锅做了几盘菜,虽都是些简单的素菜米饭,但云天涛吃得那叫一个香甜美味,天下的美食也不比恩人的一顿饭菜。

歇息了一晚,第二日这老汉要去街上卖馍饼作为生计,云天涛便欣然与他一起前往。

老夫妇的屋子建在凉城的郊外,还得行上一阵路才能到得了凉城。

到了凉城的城门,这老汉同守门的卫兵笑说了几句鲜卑语,塞给了他们几个馍馍,那守城的便笑盈盈地放他们进去了。

云天涛跟着老汉走上市集一瞧,真是别有一番天地,但见异国风情同中原大大不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黄发碧眼白皮肤的鲜卑人,嘴里说着听不懂的鲜卑语,穿着打扮也是窄衣窄裤,一身游牧民族的打扮,显得极为干练和潇洒。男人们看上去粗壮威武,女人们则是长发披肩,手上头上各是装饰着说不出名的饰品。

云天涛一路看得仔细,不由暗暗称奇,真是他乡异国稀奇多。

这凉城也可算是鲜卑一族中商业较为发达的城镇,其南下是匈奴之地,西部是西晋的地盘,虽说每年也皆会发生边境侵扰或者主动侵扰他国的事端,但这并不影响这里的交易,凡是他国的商品都会路径此处遍地贩卖,久而久之,也有了这空前兴盛的商业规模。

云天涛和老汉来到一个人来人往的街角处,找了地坐了下来,云天涛道:“爷爷,我还未曾请教您和奶奶的姓名呢,我叫云天涛,是天云山一派的弟子。”

这老汉摘下头上的草帽,捋了捋白须,笑道:“我姓白,名围;我老伴儿和我是一个村里的人,你叫他赵奶奶就行了,呵呵。”

云天涛点了点头。

他二人坐在这里聊聊说说,不时会有行人过来买他的馍馍,倒也落不下寂寞,待到晌午时分,白老汉箩筐里的白馍馍就已经卖了大半,这老汉今天心情大好,便带着云天涛来至一处饭馆,特地要了这里的酸辣咸鱼,要他尝一尝。

这咸鱼果然美味,云天涛也是头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鱼肉,不免有些上瘾。

白老汉看他吃得兴起,笑道:“孩子,你慢些吃,小心鱼刺,哈哈。”

吃过了鱼,他二人又喝了些茶水,歇了会,就又去街上做买卖了。

兴许是云天涛带来了财运,这白老汉的馍馍卖的很快,早早就全部卖光了,这老汉一高兴便带着云天涛游览了一番凉州城。

白老汉一路上指指点点,同云天涛不断介绍各个建筑物和这里的景色,当他们路过一个偌大的庭院,白老汉停下了脚步,他指了指这个大院说道:“这个大院子的主人是凉城中最富有的富商伊娄答也,传闻他有一座金山,当真是富可敌国。”

云天涛一听,侧目凝望,见这大院的外围墙都是用上好的石料砌成,上面的花纹装饰也是别出心裁,心想里面的景象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白老汉又说道:“伊娄答也还有一个女儿,见过的人都称赞他异常美丽,不过传闻说他宠坏了女儿,此女还练得了一身武功,很是厉害,因此这女儿家还有一个别称。”

云天涛觉得真有意思,笑问那是什么,白老汉道:“大家都唤她母豹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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