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海从张老板这里得知了这个线索后,心中大喜,赶忙将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了夏紫蜓。
他二人心中挂念此事,也不再张府过多逗留,二人主意已定,便各自牵着马匹匆匆前去传闻中的“雁塔寺”。
转过数个路口,又问了些过往的行人,这时他二人来到西城区的一处大坡下,举目四望,果然在坡顶发现了这个赫赫有名的庙宇,正如传闻中所说那样,庙宇的构建外廓如同一只大雁,红漆瓦墙,气势颇足,不知里面的场景布置又是如何。
他二人便跳下马,各自执着手里的缰绳,牵马爬上了这个大坡。
不一阵的功夫,云天海和夏紫蜓已经站到了寺庙的大门口,这少年的心中则是腾腾地跳个不停。
“天海哥,这大庙还真是气派啊,我们两人在这一站瞬间就被比小了,哈哈,你说是不是?”夏紫蜓对身旁的云天海说道,只是这少年并没有立刻回复他,而是在发呆思考着什么。
“天海哥,天海哥?!”夏紫蜓又喊了他几声,这才把云天海从思绪的狂洋中拉了回来。
“唔,紫蜓,怎么了?”云天海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他。
“你在发什么呆啊?”夏紫蜓道。
“哦,也没什么了啊,我想大哥或许说不定有可能在这庙里,好久也没见到大哥和爹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好了,你别乱想了,我们现在该做一件非常正经的事情了。”夏紫蜓这时白了他一眼。
“哦,是什么?”云天海傻眼道。
“当然是敲门了啊。”
云天海这才恍然大悟,对他吐吐舌头,随后便一步跨到大门上,握着门环,“当当当”地敲了几下。
原以为会有僧人不紧不慢地探出头将门打开,只是奇怪大半天也没人过来应门。
云天海心下一忧,更不答话,猛地又敲打了几下门。
大门纹丝不动,门里也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和脚步声,一切都是空空沉沉。
云天海的心顿时一抽,满是不好的预感,他不想自己的努力又再次化成泡影,遂不遗余力地又拍门数次,一次比一次凶,直敲打得手掌微微泛红,才停下手来。
夏紫蜓见他慢慢地将手垂了下去,知他心情不好,便说道:“天海哥,这里面或许没有人,不过你也别气馁,正门进不去,不是还有侧门可以入吗?”
云天海一惊,道:“什么,侧门,我没有看见啊?”
夏紫蜓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嘿嘿,我的傻哥哥,当然是翻墙进去啊,莫不然你还真去找?”
云天海听他这样一说,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按在夏紫蜓的脑门上,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妹妹,有我的风范。”
二人笑说了一阵,然后靠近一处偏僻的院墙,二话不说,施展轻功,脚一登地,瞬间就翻了进去。
这雁塔寺内部的厅宇颇为洁净,花草布置得也是大方得体,一眼望去,正中心一座大殿,如果说殿外的构造如大雁的身躯,那这大殿就无疑是整只大雁的顶首了。
他二人毕竟是不速之客,翻墙进去之后,毛手毛脚,轻声慢步,生怕会被人瞧见。只是,这偌大的庙宇里没有出现一个人,他们便也放开了手脚,毫无顾及起来。
走遍了整个雁塔寺,踏遍了每一个方寸之地,穿梭来回的依然是他二人的身影,不用多想,这里已然是个空庙了。
“真是奇怪,这么大的寺庙里,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了,究竟都去了哪里?”云天海实在是想不通,接着又望着空阔的大殿怅然发呆,一眼望去,空阔的大殿里漂浮着游离的灰尘,足可证明它被遗弃了不少时日,兀自与这些烟尘做伴。
夏紫蜓这时扯扯他的衣角,叹口气道:“天海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已经在这里搜寻一天了,太阳也快落山了。不如我们问问镇上的人,问问张老板或许会有些头绪。”
云天海也是无法,泱泱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暂且先回去吧。”说罢他二人转身离开了这里。
话说云天海从张家不辞而别,颇令张景生好生惋惜,他虽然是个商人,但骨子里还是非常钦佩像云天海这样的风尘少侠,毕竟在当今的乱世,人人都是自私自利,莫问他家事,如同云天海这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确实乏善可陈。
正在张老板跌足叹息的时候,府院外的大门上传来两匹马嘶之声,他心下一惊,赶忙走了出去。惊见云天海和夏紫蜓又返了回来,怨气消散,顿时神清气爽起来,赶忙跑出去拦住他们。
“少侠,你可算回来了,我还正到处找你们呢。”
云天海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自己不辞而别,礼数不周,便歉意道:“张大哥,我们适才走得匆忙,也是为了能早日寻到我哥哥,多有对不住你的好意了。”
张景升笑着将他二人迎至大厅上,又嘱咐了手下的佣人准备饭食,再尽自己的微薄之意。
饭过之后,云天海他二人便将雁塔寺无人的遭遇同张景升诉说了一遍,张景升越听也越是犯疑,皱眉道:“我也是整日在操心我饭店的生意,雁塔寺的举动我还真没上心,不如这样吧,少侠,你在我府上多留几日,我叫下人们帮你打听一下,有了消息,你再做打算也不耽误,你看如何?”
云天海听罢连声叫好,拱手感谢这位对自己敬重的张叔叔。
张景升也回礼叫他不要客气,有事尽管吩咐,云天海对他也是敬意满满,心情顿感舒畅。
夜深人静的深夜,云天海内急而起,走出房门去找了茅房,解决完毕后正欲归去,这时瞧见夏紫蜓房间的灯光还在跳动,料到他没有睡去,便走到他的门前,轻轻地叩了叩几声。
里面的女子顿时警觉起来,忙道:“是何人?”
云天海轻声说道:“是我,云天海。”
夏紫蜓心下一惊一喜,将房门半遮半掩地打开,羞道:“天海哥,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有事吗?”
云天海见他衣着单薄,料想他多是不便,脸红了起来,也转过头去,道:“我是内急去了茅厕,不想你屋内有光,故而来此一问。”
夏紫蜓低低地回了一声:“哦。”便不再言语。
云天海自觉自己有些莽撞,心里酸甜之味难消,便退后一步,道:“紫蜓,那你也早些休息了吧,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