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蜓见老道喝得满脸通红,还在不住留恋香味,说道“大师,这酒如何?”
老道喜道:“好酒啊,好酒,只可惜一坛太少了,不够尽兴!”
紫蜓见他落套,神秘兮兮道:“我这里可是还有一坛酒哦。”
老道两眼精光地看着他,忙道:“快快快,拿出来啊。”
夏紫蜓顺着说道:“可是大师,你若想再喝酒,就得依小女子一个愿望。”
老道哈哈笑道,心里还在想着酒,道:“别说一个愿望,十个愿望我都依你。”
夏紫蜓听罢大喜,忙向他跪下,磕了磕头,说道:“也请师父收我为徒吧!”
“啊,这个?”老者顿了一顿,慌忙摇头,边摇边道:“不可,不可,收不得女徒弟。”
夏紫蜓见被拒绝,心里也早已料到,她还不死心,继续哀求,只是这老者一副冷冰冰的面容,推脱拒绝。
一旁的云天海见紫蜓是真心想从师习武,也在一边求情,望能多个同门师妹,岂不美哉。但是他们都错了,老道虽然平时顽闹异常,但就是在这个择徒问题上却有着极端的态度,他被这二人纠缠得厌烦了,心里一急,居然跳上树端,不再搭理他们,耍起小孩脾气。
云天海同夏紫蜓在树下呼唤了大半天,还是不见这古怪的师父下树,又是好笑又是无可奈何。
云天海突然间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忙伏在紫蜓的耳畔,吩咐她如何如何,紫蜓听他说完,拍手称赞。
过了一阵儿,树下安安静静,老叟再未听到这两个孩儿呼唤声,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他们离开这里了?忙将头从树叶中探出,查看下方。
云天海听到声响,忙向夏紫蜓使了一个眼色,对方会意,忙扯开了嗓子喊道:“呦,云海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坛子酒是我留给师父的,你别抱着它再喝了!”
大树上的老道心里一惊,大为不快。
云天海又说:“哎呀呀,真是好酒啊,我这才知道为什么爹要禁止弟子喝酒了,因为酒味实在太甜美了,只可惜好酒只有我俩分享啊。”
夏紫蜓道:“对啊,你我二人就把他都喝完吧,这酒我可是辛苦找来的,千万别浪费了。”
老道再也按耐不住,忽地从树顶飞降了下来,大叫道:“别喝完啊,快快给我留一盏!”
云天海和夏紫大笑,老道出手抢过天海手里的酒坛子,可惜空空如也,气得他连连跺脚,瞪了一眼云天海。
只见夏紫蜓从身后摸出真正未喝的酒,乖巧道:“师父,您那一坛酒是先前你喝过的,我手上的这坛子酒才是正宗的哩。”
老道闻此言,心中怨气瞬间释然,眉开眼笑道:“乖孩子,你快给我吧,别再闹了。”
夏紫蜓道:“那,那请收我为徒吧,师父!”言罢一拜。
老叟心里是不情愿的,但为了那坛酒只好软下嘴道:“我的武功路数走的是刚猛线路,极其不适合女孩儿家修为的,练多了搞不好会残废。不如这样,我且授你几路剑法,你可同你的峨眉剑法同混同用,若你勤加锻炼,自然修为不小,如何?”
夏紫蜓思忖了半晌,觉得若是真正惹恼了他,怕是什么都学不到了,不如先答应了,日后再想想办法也是个主意,遂将美酒递了过去。
老道精神大振,他只一盏茶的功夫,这坛酒顷刻间就全喝尽了,老道满足得打了一个酒嗝,欢唱道:“世人都说我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劳碌半载穷图啥,不如潇洒走人间。”
他唱的兴高采烈,两脚打软就要贴在地上了,可就是倒不下去,颇为奇叹。
只见他拾起地上的一个嫩绿枝条,对夏紫蜓道:“我授你一套剑法,名曰‘鹿茸剑法’,此剑法如同花鹿般敏捷灵活,进可攻敌,守可全退,你可瞧仔细了!”
说罢,他以树枝为剑,先是挑剑通天地,后是纵剑折尘埃,形法如花鹿,出剑似角抵,躲避如蹄闪,退敌又三舍,转为守势,盘旋舞剑,一套剑法下来,攻守相兼,进退有余,灵活突变。
夏紫蜓在一旁观的好生喜欢,忙求老叟教他一招半式,却见老叟对她摆了摆手,道:“我是通晓了这武功路数,故而能耍得生动有趣,但你们都犯了个错误,总想着急于求成,可懂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喏?”
老道人这时拍了拍云天海的肩膀,沉思了一阵,对天海道:“你快找你的那个朋友来。”
云天海疑道:“是哪一个朋友?师父。”
“自然是你的花鹿朋友了。”
“哦哦。”
云天海捻着绿叶打了一个哨响,林中传出一阵悉索之声,片刻后,一头小花鹿蹦蹦跳跳而来,老道走近花鹿摸了摸它的头,对夏紫蜓说道:“修行我的这套‘鹿茸剑法’,你得先练习软功。”
夏紫蜓搔搔脑勺,问道:“何为软功?”这时一旁的云天海代为回答:“软功就是身体的敏捷柔软,舒展收缩程度。”
老道道:“不错,当前你得先向花鹿学习如何敏捷跳跃,所以你要先学习他的行走姿势。”
听到这里紫蜓一阵哗然:“你要我学习它的姿势,可我怎么学呢?”
老道笑道:“当然是手脚爬在地上,跟着这个朋友学啦。”
夏紫蜓觉得这简直胡来,要一个女孩子家爬在地上,跟在小花鹿屁股后面,这成何体统?
老道又道:“这可是锻炼软功的最佳捷径了,你是否想修得上乘武功就看你自己造化了,呵呵。”说罢,他和云天海走到一旁,继续重复昨日的负载修行。
老道人双脚一蹬地,跳上天海的肩头,暗暗施展内功,千斤附体,压得云天海寸步难行,苦行僧的修行再次开始了。
夏紫蜓见他二人专心在附近修行,四周也再无他人,就偷偷摸摸地俯下身子模仿起花鹿的走姿和形态来。
云天海得遇怪老道的修行之事暂且放在一边,话说其兄长云天涛下山去寻找铸剑大师一童凡已经半月有余,他前往下界,自然无从得知山上云天海的奇遇。
自‘和尚事件’之后就一路太平,无人烦扰,离开了客栈,大伙加快行程,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抵达了名不见经传的“雁塔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