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市国际广场的某写字楼19层的巨大落地窗前,一个年轻的女子披肩长发随意的飘洒在肩后,轻启红唇,白皙的手指将一杯产自非洲的摩卡送入口中,姿态优雅,一身裁剪合体的职业装也遮挡不住她曼妙的身姿,午间的阳光透窗而过,反射在手工羊毛地毯上散发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单单从这略显慵懒的背影,就足够让全公司里的男性职员如猫爪挠心。
“雪总,飞羽回来了,就在办公室外。”实木打造的大班台上,隔壁办公室的秘书声音响起。
“嗯,知道了,让他进来。”长发女子踏着优雅的步伐回到大班台后的真皮座椅上,轻轻放下咖啡杯,双腿叠在一起,露出大半截的小腿上的黑丝,她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眼镜,轻轻靠着椅子,双手交叉,静静等待着。
“咚咚.......”敲门声响起,西门飞羽的脑袋先探了进来,见西门飞雪端坐在大班台之后,超过一百平的偌大办公室里无形透着一股压迫感。
西门飞羽嘴角抽了抽,清着嗓子,这才踏步走了进来,在西门飞雪的面前低头,说:“姐,我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啊?”西门飞雪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波澜,越是这样,西门飞羽的心中越是忐忑。
西门飞羽没敢说话,喏喏垂着脑袋。
“即便请了假,可在开赛之初就荒废训练跑去外地,无论什么理由,按照俱乐部的规定章程,你都应该受到处罚。如果你是为了公事,我可以暂且原谅,如果你是为了去见你的那个小女朋友,那么今年你所有的私人时间可就全没有了。
M**战队不仅仅是我的心血,希望你能明白,作为队内的核心,日后你若再是这样,就自个儿退役吧,老老实实的当个战队经理,呵,你当职业选手的薪水还不够战队经理的一半,够花么?”西门飞雪修长的葱白手指敲击在实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
西门飞羽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来承受姐姐的怒火,什么处罚他都甘愿认罚,唯有退役一说触动了他心中的底线。他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姐姐,说道:“罚我可以,但别总拿退役来威胁我,我说过,如果不能登上世界舞台,我是绝不会甘心退役的。”
西门飞雪丝毫不客气,冷哼一声,说道:“就你?国内吹嘘你是LPL第一中单,但和韩国人究竟有多少的差距,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么?”
“所以我这一次去外地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私事,而是为了寻找能够和我一起抗韩的潜在新人。”西门飞羽第一次在自家姐姐面前硬气起来。
瞧见弟弟倔强的表情,西门飞雪一阵恍惚,好像看到那个人在诉说自己伟大梦想时的神情。
西门飞雪驱散别样的思绪,煞有兴致的问道:“说说看,你这次为什么会无功而返。”
见姐姐没有生气发火,西门飞羽将此去WH市在龙腾网咖第一次见到千夜以及偶遇唐飞白的过程事无巨细的一一到来,西门飞雪托腮听着,左手上缠绕着垂到胸前的一缕发丝。
“你每次这个不经意间的习惯动作,才会显示出你温柔的一面。”
“你的意思说我不温柔啰?不像女人!?”
“哈哈,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脑海中再度飘来一段回忆,西门飞雪坐直了身子,淡淡道:“人有傲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招揽人才方面,利诱总归不是最好的办法,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更暖人心。”
“姐姐教训的是,是我太心急了。”西门飞羽点头。
西门飞雪接着说:“那个叫林千夜的不用再去留意了,没有太多的益处。至于唐飞白,我和他之间确实有过一段不太愉快的经历。再说了,国内不只是他一个打野,实在不行,花点钱去请韩国外援。”
“这........”说实话,西门飞羽对韩国外援没有太多的好感,既然是抗韩,如果请了韩援意义不是全变了么?
西门飞羽还想要再说,只见西门飞雪摆了摆手,“姐,那我回去了!”西门飞羽无奈的说一声,转身反手帮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仅有一人,如同陵墓般毫无生气,只有在这种极为安静的环境中,西门飞雪才会感觉到呼吸的空气没有那么压抑。
打开一人高的四门冰箱,除了各种名贵水果外,纤长葱白手指从冰箱里层端出一杯刚榨好的西瓜汁,西门飞羽丝毫顾及脚下名贵的羊毛手工地毯,将一杯新鲜的西瓜汁缓缓倾泻在地面上。
“阿轩,你那弟弟要来复仇了啊!”西门飞雪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深邃的双眸间却渐渐腾起一团雾气,抽开桌面下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照片,和唐飞白摆在床头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五名队员的身后,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露齿而笑,青春靓丽。
不想而知,唐飞白的那种合照经过了后期的裁剪,躺在西门飞雪抽屉的这一张才是真正的原照。
“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寂寞时候的样子,因为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最寂寞。”西门飞雪轻声说道,下一刻,已经潸然泪下。
WH大学是国内知名的大学,让这所大学出名的除了学校百年历史外,还有那三月的樱花道,曾有伟人写道:万绿中拥出一簇樱,淡红娇嫩,惹得人心醉。
此时还不是WH大学樱花盛开的季节,所以还看不到这令人心醉的樱花美景。
WH大学的校门口,千夜和郝爽两人有些畏畏缩缩的在门口不愿进去,郝爽哭丧着脸,说道:“小夜,你真的忍心让我下地狱?”
千夜满脸的歉意,说:“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么?我要是直接去的话,肯定会被她用刀砍死的。你去的话,最多受点罪,休养几天就会好。”
“受点伤?休养几天就会好?我去你大爷的林千夜,兄弟做成这样也太不仗义了吧?她下手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见你会暴走,难道见我会很温柔?别忘了最后那一次,我鼻骨被打断,差点毁了容。”郝爽骂咧咧的拖延时间,还是不愿进去。
千夜叹了一口气,说:“那一次如果不是你偷了她的内衣,妈的,还诬陷我是合谋,然后说有腋臭,她会暴走么?你鼻骨被打断,我不也被打掉了一颗牙?”
两人在WH大学的校门口徘徊了半天,千夜忽然开口道:“我俩这样还算男人么?没进去就已经被吓成了这样。”
“确实不算男人,在她面前,我俩都是女人。”郝爽主动服软,颇为感叹的说道。
“还是老办法?”千夜也拿郝爽没招,说道。
解决事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郝爽看了眼千夜出的石头,又看了一眼自己出的剪刀,鼻子一酸,说道:“你丫的就不换一下么?玩了这多次,永远是先出石头。”
千夜嘿嘿一笑:“你不也一样。”
“佛说:我不入地狱,兄弟一脚踹我入地狱!”郝爽苦笑着摇了摇头,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走进了校门,临走时,在背后朝着千夜用力竖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