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份感情埋在心底,三千年...
——青璃
东海的上空,依然是乌云密布,章洛的战船,也被烧的所剩无几,不识水性的幻影军人,在水底挣扎至死,那一朵朵被风吹起的浪花,是英雄的祭歌,飘落在这片大地上。
东胡和匈奴的战船越逼越近,直到龙佑可以看见阿姆罗和茶尔雅那诡异的微笑,章洛一生英明,秦军也不可一世,没想到再此尽葬小人之手。
或许,章洛有他自己的想法!
龙佑心里念叨着,可是阿姆罗和茶尔雅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他们越逼越近,战船的后面,还有几只奇兽放肆的翻滚着。
“龙佑,我劝你乖乖的交出乾坤轮和羽蛇剑,不然,我和东胡的友军直指东海,灭掉你全族!”阿姆罗放肆的笑道,“要知道,你与章洛再此盘旋两个月有余,兵力物力早就损耗无几,此时你若抵抗,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龙佑虽胸有怒火,但阿姆罗说的也并不是毫无道理,龙佑眼看大军逼近,却只能命令东海将士后退,阿姆罗见龙佑有了怯意,自然十分得意,命令战船火速全开,直指龙族本营。
这时,天空一只灰色的雄鹰拂过,雄鹰之上似乎还立着一个人,阿姆罗和茶尔雅似乎还在观望,天上就密密麻麻的掉落许多虫子,这些细小的虫子掉落在他们的战船之上,要么啃食船体,要么啃食将士的肉身,一时间,东胡和匈奴的士兵们乱了阵脚。
阿姆罗定睛一看,船体慢慢腐蚀,而很多将士在战船上挣扎,由于东湖人和匈奴人也不识水性,战船自然也是连在一起的,这些虫子移动的速度极快,一时间竟有一半的船上都散落着这些虫子。有不少的士兵试图跳进水里,来避免这些虫子的叮咬。
“阿姆罗大人,别来无恙!”雄鹰之上,一个男音悠然传来。
“图...图提!”阿姆罗定睛一看,已是目瞪口呆,在那雄鹰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章洛军营悄然离去的图提,“你...你这个叛徒!”
“何为叛徒,阿姆罗,你当初弄瞎我的双眼,传我蛊术,说是让我尽忠于国,难道不是为了让我成为你一个人的工具!”图提缓缓摘下眼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出现在阿姆罗的视野,“多亏了天山的良丰子大人,治好了我的眼睛,让我重现光明,我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个世界,我看清的还有你那肮脏的心!”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当初挖掉你的双眼,你不可能知道是我!”阿姆罗恐慌的说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阿姆罗,你的死期到了!”
阿姆罗咬牙切齿,决定做最后一搏,可再一看茶尔雅,她已逃得无影无踪,阿姆罗眼珠一转,奋力向后一条,一条三头巨鱼接住了他,然后疾驰的向后移去。
“图提,穷寇莫追,留他去吧!”见图提想追击阿姆罗,龙佑慌忙将其拦下,“匈奴背信弃义,想必嬴政已然知晓,此去匈奴,路有千里,他和茶尔雅不可能逃出秦地,日后有他的消息,再拿他也不迟!”
“恩,那龙佑大人,我先回天山复命了!”图提说罢,双手一伸,那些虫子便皆朝他的衣袖飞去。
龙佑再一看,这些刚刚还骄横的不可一世的士兵,如今毫无战斗力,个个躺在那里不敢言语,有的惊恐异常,有的则受伤在地,更有些士兵依然成为一堆白骨。
“这样的战斗力,也只能背后偷袭,若是幻影军,绝不可能一群虫子都搞不定就沦落于此!”龙佑叹了口气,朝底下的士兵大声的喊道,“各位将士,我不杀你们,从此往北,可绕过秦地抵达东胡,一路顺风!”
那些士兵皆丢盔弃甲,跪拜龙佑,龙佑站在那里,说不出的感慨,远处观望的毕方,冷哼一声,驾着我以前的座驾黑煞,朝东海去了。
大战虽然结束,但龙族内部仍需调息,一时间,龙佑长居东海,再也没能去过天山,天山上,除了一些四季常青或者只有秋天才能生长的植物外,皆不见了生机,就连瀑布,仿佛也是送别者一样,夹杂着落叶倾泻而下。
穆棱披着披风,又来到雀台,她眉间散落着忧愁和感伤,再也没能欢笑起来,她伸出玉手接住了一片掉落的梧桐,放到眼前。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开玩笑,但这次,我知道,你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穆棱鼓起小嘴,将那片梧桐叶子吹了出去。叶子飞呀飞,飞到了青璃的手上,她的眉宇之间和穆棱一样的感伤,只是她却没有像穆棱一样,自己跟自己说上几句话。
“你一直都在观察这个小丫头!”毕方双手环胸,站在青璃的身后,“但你却从来没去安慰她!”
“安慰她什么呢?”青璃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又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安慰别人呢!”
“青璃!”毕方放下手臂,无奈的叹息道,“我知道,圣君的死,你们都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但他已经死了,我们还活着,为什么我们要这么一直消沉下去,天山没了天济圣君,难道就不再是天山,灵族没了天济圣君,难道就不叫灵族了吗?!”
青璃不做回答,只是静静的转身,想要离去。
“青璃,你别忘了他死之前交给你的任务,你现在是天山新任圣君了,任重道远!”毕方又补充道,“青璃,我知道你喜欢了他三千年,可他却守了另一个人三千年,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而一蹶不振呢!你...”
毕方还没说完,青璃脚底生风,呼的一声飞走了,徒留毕方一人在那里无语凝噎,毕方的话,似乎像把刀子,一刀刀戳在自己心里那最不愿提起的地方,她红着眼回到寒曜宫,看着玉床上沉睡的我和小英,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可是,空旷的寒曜宫,只剩她一人尽情的宣泄,没人倾听,更无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