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闻墨姑娘揽月舞绝世无双,我想与她比试一番嘛。”好似撒娇的抱住御扬的胳膊,娇声说着。
“她跳的,不及你好看。”抬手抚着世宴的长发,红润的薄唇轻吐出一句话来。
就是这么一句听起来好似并没有什么,却让墨琉璃瞬间的白了脸色。
墨琉璃长如蝶翼的睫毛微颤着,不可置信的看向御扬……
他说,她跳的不及你好看……
她的揽月舞只单单跳给御扬一个人看过,还记得那天,鲜花铺遍了他们所在的山谷,芬芳美丽的花环被他温柔的戴到她头上。
她那日婉转起身说,“御扬,我送你一支揽月舞吧!”
揽月舞第一次是她在璃国的宫宴上跳给众人看的,然后就是跳给御扬看,她满心欢喜的送他一支舞蹈,换来他今日的一句,她跳的,不及你好看。
墨琉璃脸色惨白,唇也褪了颜色,双眸似乎泛起了一丝氤氲,她攥着拳,努力克制着她的愤怒、委屈。
世宴在听到御扬那句话后笑得明媚动人,与此时神色显得狼狈的墨琉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像是不愿意看到墨琉璃望着他的神色,御扬抿了抿唇,直接离席走了出去。
世宴看着离开的御扬,出言说着什么,最后咬了咬唇,好似略有遗憾的摸了摸隐藏在袖中浸有剧毒的银丝,阴狠的神色从眼中一闪而过,最终她还是把手从袖子处移开了,也起身追着御扬离开了大殿。
墨琉璃面无血色的攥着手,师将城在看到御扬和世宴接着离开后,说自己身子未好,找了个借口也离席而去了。
“你怎么了。”看到神色不正常的墨琉璃,落云初紧蹙着眉疑问道。
“我、我身子有些不适……”
墨琉璃恍惚的回答着,也想同师将城一样找个借口离开,可是落云初却警惕的看着举止不同于往常的她,并没有信她的话,由她这么轻易退席。
墨琉璃头隐隐作痛着,好像听到落云初在说些什么,可是她却没有注意,更没有去理会他所说的话。
宁婳见状先是疑惑的看了看她,然后满脸笑意的让服侍在一旁的紫衣给她与墨琉璃的酒杯斟满了酒,在别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紫衣缩着双瞳,小拇指有意无意的在酒杯口轻轻磕了一下……些许莫名的白色粉末融入酒水之中……
“琉璃妹妹,本宫敬你一杯。”一身华贵凤袍的宁婳,纤指端起酒杯,鲜红的寇丹在灯光下晃的更加鲜艳夺目。
墨琉璃回过神,冷眼看着宁婳寒瞳注视着她。宁婳被那冷冽的目光看的一颤,然后咬了咬牙,双手握着酒杯继续递到墨琉璃身上。
因为她没有出手去接酒杯,只是一直看着宁婳,使得大殿内气氛莫名的凝重了起来。
众人也都停止了喧哗,看向墨琉璃这一方。
那些看着她的目光仿佛都在责怪她不懂事、恃宠而骄,先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给世宴公主难堪、现在居然又不理会一直端着酒杯敬酒的皇后娘娘。
墨琉璃冷冷的扫了扫众人,目光最后又落到宁婳脸上,嘴角忍不住勾出一个不屑嘲讽的弧度。
然后伸出手去接宁婳一直端着的酒杯。
可就是在墨琉璃要拿起那杯酒时,她的手突然停住了,然后转了一个方向,抬手拿起宁婳给自己准备的酒水。
宁婳看着墨琉璃突然拿起她准备要喝的酒杯,自己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墨琉璃红唇一勾,“多谢皇后娘娘。”
抬手酒杯碰到唇边,微微倾斜,酒水倾洒入喉。
“娘娘为何还不喝?”故作不解的看着宁婳。
宁婳脸色僵硬住,看着本来是她准备给墨琉璃的酒杯,迟迟不喝进口中。
众人也有些不解的看着皇后娘娘,刚刚明明是皇后娘娘一直要敬墨琉璃酒,可是现在墨琉璃豪爽了喝了进去后,皇后娘娘却一直保持着端酒的动作停在原地……
落云初凌厉冷肃的目光似乎是询问般扫在宁婳脸上,他蹙着眉没有说话。
宁婳看到后双肩一抖,然后才意料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僵硬了扯了扯唇,眼中突然流转一丝亮光,然后满眼笑意的朝墨琉璃微微颔首,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殿内尴尬的气氛随着大家的欢声笑语而被慢慢驱散。
就在落云初与西岐世子交谈时,宁婳也悄然来到了墨琉璃身旁。
“琉璃妹妹,你不防在考虑一下本宫之前的提议,你与本宫一同服侍皇上,皇上亦是对你有请,日后定不会亏待妹妹。”
“呵…这个问题我也早就回答过娘娘,可不是谁都如同你那般那么在意这皇后的位子,对于这些,我更是不屑!”墨琉璃忍不住低声嘲讽。
宁婳看着一脸不屑之意的墨琉璃,气的脸色发白,手上一用力竟然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皇后娘娘,你身上香粉味太重……”皱着眉伸手遮住口鼻,讥笑开口。
闻言的宁婳气血瞬间倒涌,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也顾不得手中刚刚因为酒杯碎裂而刺破的手掌,一扬手就要朝墨琉璃刮过去。
而就在瞬间,宁婳却一下顿住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然后痛苦的捂住小腹倒在地上。
“墨琉璃你……下毒。”宁婳蜷缩在地上,瞪着墨琉璃大声喊道,可说几个字,喉咙仿佛就是被掐到一般,微弱的呜咽着。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一惊,落云初也忙的伸手去接触宁婳,想要把她扶起。
“皇……皇上……”大瞪着眼睛伸手努力去抓落云初的衣领,黑血从口中再次溢出。
“救……救救臣妾……”微弱的祈求着。
“呜……我好痛……皇上……”泪水不断的从宁婳那杏眸中流出,艳丽的脸此时也满是痛苦。
落云初半扶着倒在地上的宁婳,宁婳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趴在他怀中,不断的呜咽着。
众人更是都大惊失措的看着这一幕,皇后娘娘竟然在宫宴上被人下毒谋害!
这凶手简直无法无天!胆子也太大了!
“宣太医!还杵着干什么?!”好像一下惊醒,落云初冲着身旁的人吼着。
墨琉璃冷眼的看着这一幕幕。
落云初猛然抬头对上墨琉璃的眼睛,紧抿着唇,眸中碎冰似的寒意愈来愈重。
“怎么?皇上怀疑是我下毒?”仿佛自嘲般冷冷扯了扯唇。
“那这是怎么回事?”
“呵……敢问我要如何下毒才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而且是这么多人面前,悄然下手!”
“……”
“啊呀,若是刚刚皇后娘娘那杯酒有毒的话……那恐怕赖不到我呀,因为那杯酒本来是娘娘准备给我的……难道……”墨琉璃故作惊讶的突然惊恐的看着宁婳,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落云初仿佛似乎也想到了刚刚宁婳的举动,冷眼瞧着墨琉璃,没有质问她。
“怪不得……怪不得……”倒在落云初怀中的宁婳晃着头虚弱的开口。
“你想说什么。”落云初不解的低头看向她。
“怪不得臣妾还觉得奇怪,墨琉璃为何一定要和臣妾交换杯子!原来……原来……”
宁婳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想表达的意思却众人皆知、明了。
墨琉璃眯着眼看着她,好一个倒打一耙!
“呵呵,皇后娘娘诬赖人的本事可真是高明。”冷笑一声仿佛在看戏一般。
“你这意思难道是本宫故意……故意给……给自己下毒?呜呜……”好像是太过痛苦,宁婳忍不住低声哭着,额头大汗淋漓,脸色也惨白的毫无血色。
这在众人眼里,宁婳怎么也不会给自己下毒使得自己如此痛苦然后诬陷墨琉璃!
太医匆匆的赶来,匍匐的跪在地上急忙的给宁婳诊着脉,而宁婳脸色早已经显得紫青,几近昏厥,一直不停的呢喃着落云初的名字。
宁婳不断的掉着眼泪,可是却突然顿了顿,小腹处传来如同刀绞般的痛楚,鲜血从她的凤袍处溢出,鲜红的血迹慢慢浸到了地上。
恍若惊雷般的感受到小腹的剧痛,以及看到那地上的血迹,宁婳脸色一下大变,猛地睁大眼睛,错愕的抬头看向在她一旁给她诊脉的太医。
身体内的什么东西仿佛要脱离而出,惊恐的咬着唇,手颤抖的捂住肚子,“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娘娘现在明显已呈中毒之状,只是……”太医跪在地上吞吞吐吐的开口说着。
“只是什么?”落云初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只是娘娘现在身怀有孕、在臣不知娘娘身中各种毒之下,贸然用药、恐怕龙嗣便会不保……”
轰!
太医的一番话如同响雷一般,落云初脸上泛起一丝纠结与震惊,而宁婳更是瞪大眼睛满脸惊愕的捂着小腹。
“为何皇后有身孕,太医院一直没有查出!”
“这……这是因为娘娘最近身子较弱,而且胎儿不足两月,胎像不稳,导致太医院一直未能查出娘娘怀有……怀有身孕。是臣无能!是臣无能,皇……皇上饶命……”豆大的冷汗从太医苍白的脸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