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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

难道,真的爱就意味着把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甚至全部倾注给了另一个人?我找不到答案,却无法不那样做。

以后的生活,业余时间几乎全部奉献给了漫漫的长途私语。她告诉我,她买了100张201电话卡,她每天会正站在公话亭里,她说,她的身体现在得到了锻炼,一站可以连续几个小时。她说:“我叫月,你想我了就看看江南夜空,那轮明亮的圆月,就是我!”

爱,就是那么简单。后来我也想过,即使她不是给了我生命的那个女人,也会爱上她,她的浪漫情怀,多情的情愫,高雅的气质,渊博的知识,丰富的谈吐,睿智的思维让我把她当成了女神。是她让我懂得,爱上一个人和被爱着是多么的幸福。

在我们相识一个月后的秋天,我再一次飞到了那座多情的城市,回到了她身边。我走出机场,她依偎在我的怀里,紧紧地环抱着我。那是一只苍鹰,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在机场宾馆,那一夜,我们没有任何拘谨和羞涩,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我吻遍了她全身的每一寸角落,闻到了那种只有女性才特有的体香,那是一种小时候在母亲怀里吃奶闻过的味道,久违的气息让我着迷。突然间,我产生了一种幻觉:母亲变年轻了,我变小了,我成功地回到了过去。

我把头藏在她的怀里,一直不停地朝里钻,它让我温暖、安全,再也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

她问我,你要钻到哪里啊?要钻到我心里吗?

当我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她哭了。她哭着对我说,我是你的女人了,对吗?我说,我们永远也不分开了!不分开了!

……

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她神情幽怨默默地看着我。她说,我一夜没睡,就这样一直看着你,听你呼吸。

我问,为什么?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心事?

她默默地走向窗前,只留给我一个无声的背影。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那么的急于想知道答案,可又害怕听到。

屋子静的可怕,没有了呼吸声。好象世间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凝结,没有了生命,只剩下我的心在剧烈的跳着、跳着。

“我已是别人的妻,也有了孩子。”

这声音就像一股狂风,瞬间掀翻那叶快乐地游弋在爱湖上的小舟,狠狠地被摔在锋利坚硬无比的岩石上,七零八落。

而我,就在那只船上。

下午,我离开了那座城市,去了西藏。去寻找一种寄托,以救赎自己的罪恶灵魂。我想,我真正向往的是那神圣的天葬。

当回头俯望她的城市,我没有看到曾让我心动、美丽灿烂的油菜花和那一条条纽带办泛着银光的河川。

几天后,我踏上藏北的那一片净土,面对伸手可触摸的天堂,我倒下了。似乎我躺在天台,被肢解的四肢散落满地,五脏六腑伴着青稞面。阳光下一只只凶猛的秃鹫,向我扑来,一点一点地把我餐食。我的灵魂飘了出来。

就这样,飘着、飘着,慢慢慢慢死去……

后来,医院的护士对我说,我昏睡的那些日子,有个女人每天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好心的护士对她说明了我的情况。

当我再次醒来,又看到了那双美丽幽怨的眼神,深深凝望着我。

她说,我一直没睡,就这样看着你,听你呼吸。

我握住了她柔软冰凉的小手,紧紧贴在胸口

她哭了,哭着对我说,这些日子一直在做一个相同的梦,梦见自己穿着婚纱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发疯地找公话亭。

后来,我们去了圣洁的布达拉宫,在佛灵面前,我吻了她,带着纯洁和罪恶。

随后的四年,我们相爱着。把心交付给了对方。我们之间,似乎有倾诉不尽的话。

她的每一封无限温情与鼓励的家信,日夜陪伴着我。在黑暗的日子,她的精神支撑,让我从来没有的坚定。

不知道这些家信我读了多少遍,只知道,那些娟秀的字体已经深深刻进了我脑中,挥之不去。

“丰:读你的诗作,我知道,你不仅仅是用眼睛在书写,也是在用整个身心。你的诗文,就是你的样子。透过你流淌着血液的滚烫诗行,我看得见你的愤世嫉俗,你的慷慨悲歌,更有那颗如孩子般纯净的赤子之心。

丰,不光是从你的文中,在你的摄影作品中,我一样读得出,它们既有北方的刚健粗旷,但也交溶着南方的清丽婉约。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抱负和胸怀成就了你山一样的坚定信念,独行天下让你那颗本就多情的心,对世情的冷暖体味的更深刻,感受的更深切。

丰,我希望,在你心中,矗立着的不是一座冰山,而是吹佛着江南的二月春风,温暖自己,也温暖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李白的影子。无论高唱,无论低吟,都是那么深深地,镌刻进我的心。洒脱的坦荡,不羁的真诚。你的脚印里,盛满了善良。

你永远的月”

在我的眼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孱弱美丽的小女人,她是婉约的,也是豪放的,可以让你心痛不已,同样也可以与你把酒临风,高唱大江东去。

她具有清秀可人的外表,更具一颗善良的心,她是我的母亲,是我的姐妹,更是我的情人,是一个走进我的思想和灵魂的女人,是一个可以和我风雨同舟的爱人。她对人生的睿智评点,让我在流浪的途中不再迷惘。我对她惊鸿的一瞥,是刻骨铭心的,无人能替的。

爱是幸福的,那份牵挂让人心痛。这份执着坚定的爱,深沉刻骨的痛,把我的创作引向了一个高峰。是她,让我从追求人生的艺术而到营造一种艺术的人生。

因为爱,月带给我的无穷想象力,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片子中变幻着万千风情。那里,倾注了我对她全部的爱和无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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