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躺在床上,回放着一晚上的情景,感觉孟捷怪怪的完全换了一人似的,说话也没有平时冷冰变得温柔了,脸上还居然有了笑容,大手把自己抱在怀里,也是温情暖暖的,林诺想到这里开始面红耳赤,心里象揣着只小鹿一样怦怦乱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她感到被蛇咬过的右脚,又有些麻辣辣的灼痛,心想坏了,是不是蛇毒发作自己快要死了?大个子是否看到自己要死了对自己那么好?林诺想起去年有个乡邻,也是被蛇咬了没多久就死了,难道自己也是?!
她是边想边流眼泪,她还不想死,还想孝顺爹娘,还想去听松涧学轻功练剑!又不敢哭出声吵醒隔壁的爹娘,只有蒙住头躲在被子里,嘤嘤闷闷的哭。
哭着哭着睡着了,林母叫吃早饭也没听到。
林母也不勉强,诺儿经常这样贪睡不起早,快到中午了,林诺才昏沉沉的起来,发现自己还没死,可高兴了,佯装没事一样出来吃饭,吃饱就躲在书房不出来,找关于被蛇咬的书查阅,对照自己的情况,看没有参考的个案,查阅了好久,也没有个具体的说法。
林诺草草吃了晚饭,推说困就回了房,伤口不断的隐隐作痛,心想不会今晚就死了吧?想到清早孟捷走前说过,今晚来换药,是不是来看自己是否死了呢?林诺想到这些眼泪又流了出 来,今天查了半天的医书,也没有个明白的说法,自己还不想死,咋办啊......
林诺坐在床上抱着枕头,默默的流泪。
她感觉夜深了,周围开始安静下来,爹娘也歇息了。林诺一想到爹娘明早起来,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付冷冰冰尸体,也会要伤心死的,自己真是不孝!林诺越想越难过,眼泪象涓涓小溪不停流淌!正当林诺哭得最伤心时,窗户轻轻的吱呀一声,一个黑影站在了床边,是孟捷!
孟捷借着月光看到林诺,闷捂着枕头哭得花容失色,没有了声音!长发零乱的盖在脸上,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枕头浸透了眼泪,湿露露的。
孟捷吓得一身冷汗,明明昨晚蛇毒已被自己清理干净,不可能还会毒哑人啊!更没理由毒性又会发作,令诺儿如此痛苦流泪,无法言语啊!
孟捷捉住林诺的肩膀低声急促的问道:“是伤口很痛吗?”
林诺慌乱的又点头又摇头,伸手捂住了孟捷的嘴巴,指了指隔壁。
孟捷点点头,他明白她的意思,不要惊动林父林母。
孟捷点了灯,小心的解开林诺右脚上包扎,伤口恢复得挺好,没有红肿更没有溃烂,他不解的看着丫头轻轻的问:“不是很痛,是吧?”
林诺点点头,一大颗泪珠滴下来,玄泪欲泣,欲哭还休有样子。
“你能说话吗?”焦急的摇晃着她的肩膀问。
林诺张了张嘴,又用手捂住,她怕自己哭出声音来。
孟捷是心急火燎,不知啥情况,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林诺的眼泪,拿开她捂住嘴的手。
林诺哇的一下,快要哭出声,慌忙扑在孟捷的肩膀咬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孟捷倒吸了一口气,咬得真疼,怕是丫头冷不丁的把肉咬下来了,他没有出声任由她咬着,抱着林诺轻轻的拍着背,在她耳边慢慢说:“诺儿别怕,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林诺伏在孟捷肩头,听着他叫诺儿,心渐渐平静下来没那么恐惧了。她松开牙齿抬起头看着孟捷的眼晴,抽泣的说:“大个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孟捷明净眼睛盯着林诺,不解的问:“谁说的?”
“没谁说,我自己猜的。”林诺低着头呐呐的说着,她觉得和孟捷说出来反而没那么怕了。
孟捷就更是奇怪了:“你为什么猜你快死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感觉就是要死了一样”。林诺吞吞吐吐也说不出来。
孟捷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这丫头快把自己吓晕了。
“傻丫头,你的伤恢复的很好,咋会死啊?”孟捷拍着林诺的头说。
“真的吗,我真不会死吗?!”林诺用力推了孟捷一把,睁圆了乌溜溜的大眼睛惊奇的问他。
“当然不会,过几天就好啦”。孟捷看着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个怪胎,好想不想,说自己要死了。
“都怪你,昨天不说明白,还以为我要毒发身亡了,害我瞎哭了!”林诺喜极而泣,搥打着孟捷的肩膀,直埋怨。
“都怪我,都怪我回来迟了,误了时辰累你被蛇咬,受痛又受惊!”孟捷搂着林诺的肩膀满是歉意和自责的说。
林诺有些不好意思,心又突突的跳起来,自己都能听到心在呯呯乱跳,忙挣脱孟捷,羞红了脸靠在床背上 。
孟捷看到林诺满脸羞红,象朵绽放的桃花,心里甜润极了,笑了笑,弯下腰仔细的帮林诺换好药,重新包扎好伤口,郑重的对林诺说:“我保重你不会毒发身亡的!”
其实孟捷心里在想,诺儿!我要保你以后的所有日子都安然无忧,做个幸福快乐的天使,一切的苦痛危险都由我一人承担,所有的美好惬意我们一起分享直至地老天荒,一生一世永相随!诺儿,你慢慢会感受到的!
林诺看到孟捷郑重其事的样子,放心了!知道自己不会死,美美的冲着孟捷一笑,那眼睛笑眯成两道漂亮的月牙,长长的睫毛往上翘着,白净的脸上两个小酒窝,嘴角向后笑成了一好看的弧线,整个脸上精致的五官都在甜甜的的笑着,孟捷看痴了!他第一次看见如此甜美灿烂,纯静圣洁的笑容!简直把他溶化了!
林诺见孟捷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呆呆的看着自己,水润透亮的眼眸里饱含爱慕迷恋,深情款款!林诺被看得有些心慌,别过脸去,用手拍了拍孟捷的肩膀。
孟捷痛得咧了咧嘴,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被林诺拍的地方。
林诺才想起,自己刚才怕哭出声好象是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忙扒开衣领看看到,只见结实的肩上被自己咬出两道清晰可见深深的牙痕,已红肿淤青,一个个牙齿印还数得清楚,怪不得大个子痛得咧嘴巴!
林诺顿时不好意思,带着哭腔说:“抱歉哦,大个子,我不知道咬得这么重,我不是故意的啊。”
孟捷扭头看了看对林诺说:“不碍事的,咬得挺好看的!你看两条还整齐对称呢,上下牙齿的颗数也相同,一条往下弯,一条向上弯就象一张小嘴巴,多可爱啊!”
孟捷看了看可怜兮兮的林诺,又指了一下牙痕。
林诺凑近细看了一下,咬得还真的对称,细细密密的。
“是象张嘴,不过又青又红象没抹匀口红的样子。”林诺看到淤青兼红肿的牙痕煞有介事的说。
“那下次就拜托咬成口红的颜色,可好?”孟捷见刚还急得要哭的丫头,收住了泪,就故意打趣她。
林诺见孟捷有心笑话自己,就两手扒拉孟捷的另一肩膀,伏上去作咬人状:“现在就试试,看能否咬出你喜欢的颜色,一边一个更对称!”
孟捷没料到林诺会有如此反应,笑着捧着她的脸放在自己胸前,温柔的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甜蜜的想这辈子有这个淘气调皮的丫头相伴,必定其乐无穷,此生也就无憾了!
林诺钻出头来,又扒开被她咬伤的地方,嘟起小嘴吹了吹,又轻轻的摸的一会,想到孟捷带了药粉,伸手找他拿帮他敷。
孟捷没给,这是师父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配制的独门消毒疗伤奇药白玉散,其中两味师父足足寻访了三年才配齐,实属不易,一共才配有四瓶,弥足珍贵!
当年自己离开时,师父拿了两瓶给自己傍身,多年来,此药救了不少兄弟性命,自己也就上回林诺救他时用过一次,无性命之忧时,不舍得用。昨晚帮丫头癖蛇毒,情急之下用了大半瓶,现所剩不多,他想替林诺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林诺见他不给,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巴。
孟捷见她拉长着脸,一脸的不高兴,就解释说:“我这不碍事,又不疼了,而且肩膀这里不好包扎,敷上去会掉下来的,也没用。”
“可是,我可以敷在这牙印上的洞洞里啊,也就不会掉下来啦!”林诺也感觉到药粉珍贵,孟捷自己不舍得用 ,不死心的想帮他敷些上去。
“还洞洞里呢,你咋不说是坑里呢?”孟捷乐得不行,这丫头太有意思了。
“洞洞,坑坑都差不多!”林诺赌气的说道。
“好,好,你就放些到坑坑里。”孟捷见拗不过她 ,捉住林诺的手掌,倒了一点点在她掌心里,也算是不辜负她的一片好意。
林诺小心的端着手掌凑到眼前一看,没好气的说:“就这点啊,跟蚊子拉的臭臭一样!”
孟捷听林诺这么说,好笑的不行,强忍住不笑出声:“诺儿,你什么时候见过蚊子拉的臭臭啊?
“就刚才拉在我手上的啊!”林诺白了一眼孟捷,没好气的说,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一手端着药粉,一手捂住嘴巴吃吃的笑过不停。
孟捷两只手都捂在嘴上,弯着腰笑得支不起身。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好久才收住,林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把它给吹没了,她把手掌上那一丁点药粉敷在孟捷的肩膀上,又帮他把衣领整理好。
孟捷见夜已深,催林诺快睡觉。
林诺躺下去,孟捷把被子整理帮她盖好,刚笑得太兴奋,她哪里睡得着!她侧躺在床上,用手支着脑袋转着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看着孟捷说:“大个子,你衣服上有松针的味道,很好闻呢!”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啊?”坐在床前的鞋榻上的孟捷,举起两个手臂膀,自己闻了闻还真有一股淡淡的松针的清香,应该是自己长期用松树下山泉水洗澡洗衣所致。
孟捷把手臂放在林诺的鼻子旁说:“你闻是这个味道吗?”
林诺把鼻子凑过去,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嗯,就是这种香味,闻着好舒服!”孟捷见丫头一脸陶醉,也没有把胳臂收回来,任由她抓住,不一会儿就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还真睡着了!
孟捷轻轻的抽开自己的胳臂,拿起林诺的小手端详,手指尖尖象嫩葱一样,拿在手里温润光洁,柔若无骨!孟捷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温暖无比!
孟捷小心的把林诺的 手放进被窝,又帮她盖好被子这才依依不舍的从窗户里轻盈而去!
孟捷回到听松涧时已下起了雨,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回想起刚才诺儿笑意盈盈和娇美憨态,心里美得乐开了花,特别是听她说的那些妙语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什么蚊子拉的臭臭......’孟捷睡在床上大笑起来,不得不佩服丫头反应快,话语独到形象!
孟捷本是第二天要去沧州边境,谋划应对知府赵拴和突厥人勾当,想想有点不放心诺儿的伤口,更是不舍这个人!因为这一走要好几天,心想明晚查看丫头伤口无碍,顺便道个别就从陆家村连夜赶往边境!
林诺醒来天已大亮,窗外淅淅沥的下起了雨,她不知道大个子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自己闻着松针的香味很快就睡着了,她发现原来大个子也是挺好玩的,不似以前冰冷孤傲!
林诺起床活动了一下,发现行动自如,右脚基本上不疼了,高兴得一溜烟跑出房间找爹娘去了。
下了一天的雨,林诺哪也没去,陪着爹娘说话解闷。到了晚上林父林母照往常一样,早早歇息了。
夜色深沉,林诺在房间抚琴,悠扬悦耳的琴声和着窗外滴嗒的雨声浑然一体,自然流畅,一个个音符传向雨中,似是一朵朵含雨盛开的鲜花,随风飘零各自旋转,朝树林山野荡漾开去......
孟捷听得心旷神怡,林诺抚的琴十分应景,指法干净利落无半点拖泥带水!意境高远,情感饱满,孟捷对乐理有自己独到的理解,他认为只有玉洁冰清的人才能弹奏出,清幽高雅的情韵,心底猥琐之人不管弹奏技巧如何巧妙,始终有些俗味在其中。
他曾经和一位精通琴艺的得道高僧,探讨过这个话题,高僧十分认同,相谈甚欢。他解道:为何有剑胆琴心之说,可见琴和心是一脉相承的,不可剔分,相依相随!
孟捷站在雨中,聆听着林诺舒展自在琴声,犹如天籁一般!他自从和高僧别过后,就最也没听过如此清格的琴音,真是可遇不可求,诺儿真是惠质兰心,比高僧的琴声多些少女情怀少些空灵!很是难得!上次在沧州府的《高山流水》,也算上乘但非她自愿弹奏,又有闲杂人等很难做到旁若无人,自然没有今天这般清澈无拘,乐在其中!
孟捷闭着眼任由思绪随着琴音,游荡在洁净的山野,溪边......
他不知道琴声什么时候停止的,只感觉自己的身心被洗涤一般,神清气爽!
孟捷蜻蜓点水般来到林诺窗前,见她端坐琴前,双目微闭正调理气息,刚才弹一曲,应是累了。
孟捷静静的站在窗外,看着林诺长发及腰,粉雕玉琢般的脸清丽沉静,宽大的紫睡袍随意用紫色腰带束着,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孟捷见过诺儿顽皮好动的时候多,这么娴静庄雅的一面才看到,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林诺慢悠悠睁开眼,看见孟捷象个水人一样站在窗外,傻呼呼的望着自己,连忙招呼他进来。
孟捷把斗篷脱下挂在窗外,拍拍身上的水珠这才翻窗进到房间。
林诺拿来干净毛巾帮他擦去脸上,头发上的雨水,纳闷的问他:“外面是小雨,咋会淋成落汤鸡呀?”
“我早来了,站在秋千旁听你抚琴。”孟捷温和的看着林诺说。
“你可以进来听,站在雨中好听些啊?“林诺边说边前前后后帮孟捷抹着身上的雨水。
“进来就打扰你情趣,想续上都不是原本的味道了”。孟捷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抹来抹去,无比乐意,以前沙锅他们也会帮忙拂尘抹雨,粗鲁得很,哪有诺儿这么细心舒坦。
“诺儿,你知道吗,你的琴抚得让人心动!”孟捷捉住林诺纤巧柔润的双手,温情的看着她说。
林诺低着头没有出声,她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孟捷的温厚的大手掌传递到心里,麻麻酥酥的又有些甜蜜!她不敢抬头看他,怕他灼热的目光把自己给融化......
孟捷用手将林诺垂在脸上长发拨在耳后,温柔的捧着她的脸,感觉到小脸微红发热,呼吸有些急促,眼帘低垂不敢直视自己,好象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孟捷何常不是一样,心潮澎湃,想要好好宠爱眼前这个奇特美丽的女孩,又怕惊着她!
孟捷发现林诺身体在微微发抖,便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用下巴摩梭着林诺的秀发,左手搂住她的肩膀,右手柔柔的拍着后背安抚。
林诺脑中一片空白,全身颤抖,脸上发烫整个人象定住了动不了,不受控制!被孟捷拥入怀中,感觉到他全身上下都是结实健壮的肌肉,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林诺感到前所未有的美好!
过了好一会,孟捷感觉丫头没有再抖,身体也不再僵直,怀抱一付柔软温润,有种奇异芬芳直冲脑门,孟捷有种昏晕的醉意,险些站不稳!孟捷尽情的享受这样的迷恋,现在是他自己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想要把丫头融化在自己怀里!
孟捷定了定神,重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才清醒了些,他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定格,好让他永远抱着心中所爱,给她温暖,给她安全,给她自己生命里的一切!
林诺滚烫的脸贴在孟捷胸膛上,有些难为情,慢慢抬起头来。孟捷见林诺红粉花飞的脸,差哒哒的仰着,忍不住低头美美的亲了一口,林诺羞得扭身逃脱了孟捷的怀抱,跑上床用被子蒙着头。
孟捷还在品味着林诺艳若桃花的脸,没回过神,就没见人了,但诺儿的温馨甜美还满怀!
孟捷微笑着走到床边,弯腰隔着被子,轻轻拍打安抚着里面的人,不见有反应,干脆就坐要床边,微笑着继续轻轻拍打。
过了许久,孟捷的双手也拍酸了,林诺也没露面,怕是睡着了。孟捷看看窗外的雨一直没停,想着等会还要冒雨长途奔跑该启程了,虽然他多么想一直这样拍着诺儿入眠!
孟捷站起来俯身贴在被头说:“诺儿,我走了,要去几天才能回,给我看看你的脚伤口怎样了?”
林诺听到他要走了,伸出头来问:“你要去多久啊?”
“十天左右就回来!”孟捷话语中诸多不舍。
林诺乖乖的伸出白嫩的右脚给孟捷,心想十天这么久,有些失落。
孟捷查看了林诺的伤口基本没问题了,放心的拍了拍她的小腿塞进被窝。
“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孟捷轻轻的问林诺。
“睡不觉哦!”林诺冲他摇摇头说。
“过来闻着松针味就能睡着了。”孟捷坐在床头指着自己的手臂说。
林诺想起昨晚咬过的地方,就爬起来蹲在孟捷身边,拉开了他的衣领看到牙痕浅了好多,轻轻的摸了摸,抬头问孟捷:“还疼吗?
”
孟捷瞬间感到肩头一阵暖流淌过,摇摇头说:“早不疼啦!”
林诺又闻到孟捷身上阵阵松针清香,遂拿来他胳膊放在枕边当香囊闻,还边说:“去那么记得带好吃的回来哦。孟捷浅笑着说:“你想吃什么啊?”
林诺一时也没想到要什么,舔了舔嘴唇说道:“反正好吃就行!”
“好,没问题!带好吃的回来给你,不过你现在该睡觉啦!”孟捷满眼爱怜侧脸看着林诺回答。
林诺缩回被窝里,探出头告诉孟捷:“外面下着雨路滑,你要旋风小心点,别摔着了!”
“行,我会告诉旋风的,你睡吧!”孟捷没听懂她是担心旋风摔着还是自己摔着,这丫头话说的云山雾罩的,不过还是有心的啦!
“那要记得带好吃的回,不许赖皮不认账......”林诺嘟囔着拉住孟捷的衣袖,慢慢的睡着了。
孟捷握着丫头温暖柔夷般的小手,看着眼前睡态慵懒,可爱无拘的姑娘,舍不得离开!
窗外风潇潇,雨濛濛一片迷茫。房内温情脉脉,难舍难分!一个英俊挺拔,气宇轩昂伫立床边,一个娇小精致楚楚动人酣睡如婴!
孟捷虽是百般不舍,也不得不离开!本是今早就要赶赴边塞,仗着自己一身高超本领和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才夜会心上人,连夜奔赴!
纵是艺高人胆大,也得启程了!毕竟路途遥远,还风雨飘摇!
孟捷很是不舍又回头,看了一眼林诺才从跳出窗,小心的把窗户关严密,消失在茫茫夜雨中......
孟捷一路上,纵马奔驰心情愉悦,只是他想不明白诺儿对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孟捷当然清楚不会是自己对她那样浓烈深沉,他自己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舍命相护!
他知道诺儿对他至少不反感,不设防!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面前酣然入睡,毫无介心;是否因为和自己学技已久,清楚自己颇为正气不是小人,而无介蒂,并非对自己有意?还是诺儿本性至真至纯,还是男孩情结,全然不解男女之意,纯属天真率性而为?
孟捷越想越糊涂,越想越心焦!恨不得跑回去问个究竟!当然知道这不现实,他想不管诺儿怎么认为,他是覆水难收了,要用一辈子的耐心和痴情来护佑她一辈子,对她负责到底,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别的心动和倾慕了!
孟捷想到以后,和诺儿朝夕相处双宿双飞;一会听她行云流水的琴音,一会领略她机灵顽皮,真是快意人生,此生何求!孟捷每每想到这些心花怒放,忘却了路途的艰辛疲惫!
旋风仿佛能感知主人的心境,无须响鞭也能和着孟捷的情绪节奏,神勇奔腾,真不愧是御赐的汗血宝马!
林诺感觉这几天象做梦一样,若不是右脚上还有点未痊愈的小伤疤,还以为是在梦里!她有些模糊,被蛇咬那晚,大个子抱自己是怜悯,第二天晚上,站在房中的那个深深的拥抱是什么呢?那么梦幻,又是那么真切!
从未有过的感受,那个怀抱是温暖无比,臂膀是强劲有力让人依恋不舍!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亲了自己的脸,炽热的双唇亲在自己滚烫的脸上,分明闻到一种热烈的男性气息,急促而灼热;下巴上没有须还是蹭得脸痒痒的!整个人晕乎乎的!
夜深人静林诺躺在床上,回想起来都面红心跳,羞得用手捂住了脸,想到自己并不反感大个子这样的亲昵,似乎还有些依恋那个安全温暖的怀抱,只有羞涩不安,难道喜欢上他了?
想到这里,林诺松开了捂着脸的手,歪着脑袋看着窗外,想到自己打一开始跟他学剑,看到的就是一付冷俊孤傲的模样,后来似乎好些,偶尔在俊朗的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不时会追逐自己,可并不多话,除了必不可少的指点几乎不和自己聊天。
林诺想到自己每到约定日,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上听松涧,不管是帮生病的爹爹,去几十里外的集市买药,走得疲惫不堪,脚起血泡。还是自己生病,虚脱无力只要是约定上山的日子,必不爽约!
其实林诺自己也弄不清楚,是迷上了剑术还是教剑术的人!
有一点她是清楚的,看孟捷白袍加身,翻滚腾挪剑走龙蛇,飘飘洒洒身手矫健的样子,自己每回都是看得心醉!
林诺想不明白孟捷是不是看到,自己受伤才待她好。还是自己喜欢上了他,也懒得去想,钻进被窝心想都出去好几天了,但愿能带些自己喜欢吃的回来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