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劫/古炽心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他们以为我是源基人所以用不惯这种餐具。
“真的?那你挺厉害啊!”大牛惊奇道,仿佛只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趁这个机会,坐在我对面的易老开口向大家介绍我:“哈哈,你们肯定没想到,他可是和咱们一样来自罪溢界,而且还是一个国家的。”
“什嘛啊!他,他也是地球儿滴?”大牛一脸惊诧的看着我,嘴里的饭掉了一桌子:“我就说你这名字怎么那么怪!”
“豁,闹了半天咱原来都是老乡嘞。你这长的可真水灵,我看着第一眼就觉得你是源基人嘞!”老关也是没想到,不过他表现的倒是没有大牛那么惊讶。
“我也就长相比较像源基人,肯定没人家能活啊,哈哈哈。”我心不在焉的应和道,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易老。
易老主动向众人说我的事,而且语气也没有之前吼我那么愤怒,这是不是说明他消气了?或者说想起来点什么了?
至少证明他没有反感我,这倒是个消息。
而易老旁边那个光头男子自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的,好像没什么能打扰他吃饭。
慢悠悠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光头这才跟我搭起了话茬:“你可沾光了,今天宰了一只羊,源基山林锯齿羊,虽然是圈养的,但吃起来也是贼好吃。最主要的是,它卖到市场上特别贵啊哈哈哈哈哈!”
听这声音,我认出了原来在瞭望塔上跟我对话的人就是这个光头。
“那我谢谢大伙了!说得这么好吃我还真得尝尝!”虽然没有多少想吃的欲望,但盛情难却我还是吃了一些。不得不说,要是没有诈谎之息的存在这肉真的算是顶尖的人间美味了。
“也别光顾着吃了,你们几个人倒是自己介绍一下啊,别再一会饭吃完了人家还不知道你叫啥。”易老语气平平的说道,给人的感觉很是平易近人。
“啊对!咱都知道白宇轲老弟了,也得介绍介绍自己嘞。”老关先开了头:“那就我先说吧,我在营地里呆了十二年了,封号敏者,本名关佳民。”
“我之前跟他说过了,格者,牛成毅。”大牛张开大嘴扯着羊肉含糊不清道。
到了光头那里,他恍惚了一下:“我叫王琦,也叫伽力格尔丶沃奇。洛者。”
我一愣:“原来琦哥还有个源基名字啊。”
想来这也不是很奇怪,我之前也为了方便给自己编了一个源基名。
易老夹了一口菜,慢悠悠的开口道:“其实王琦这个名字是老夫给取得,谐音。具体怎么回事你要是好奇可以让他自己说。”
我意外的看了一眼易老,而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王琦放下碗筷开始回忆,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其实也没什么,我是个孤儿,我从小开始记事的时候就生活在源基界了,不过慢慢的我意识到我并不是源基人……很久之后我遇到了易先生,然后就一直留在了营地。对于我的身世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反正也无所谓了。”
我嘞个天坑,这身世还真是离奇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王琦的故事总感觉自己跟他有什么共鸣。
“哎,相逢即是缘,咱以后好好处着。”大牛带头举杯。
“这是什么?”我看着杯中的液体疑惑的问道。
老关捧着一个大壶凑了过来:“酒。来我给你满上!”
“不不不,我不用了。我体质有问题,杯酒就醉,第二天都起不来床,喝酒太耽误事了。”我连忙拒绝道。
天坑,自己什么样我还是有点B数的,以前和秦二货喝酒一瓶啤酒我就翻到桌子底下去了,这源基的酒保不准劲更大,我可丢不起那人。
“啊,那行吧。这大老爷们真完蛋!”大牛笑着挖苦了我一句。
对于我不饮酒的习惯,众人也没有在意,依旧其乐融融的用餐聊天,惬意的享受宁和的夜晚。
“当时阮爷就滴酒不沾,这回来新人了没想到白宇轲这小子也是个不喝酒的,到头来酒友还是咱这几个。”大牛突然提到了一个人。
阮爷,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像年岁很大。
见我眼神飘忽,易老说道:“不用看了,这里就咱们五个,那人已经不在了,不然你也没机会来我这。”
“对,几个月之前阮爷走了。”老关抬头猛灌了一口酒,感觉好像有些情绪在里面。
“阮爷他走了?怎么回事?”我不禁问道。
“寿终正寝。挺好的,在源基、在心者会想死的那么安详可不容易,比踏马买彩票中了几十万还难。”大牛等人对此并没有太难过,反而很乐观。
对于这个阮爷的事迹,易老也并没有多说什么:“逝者已矣,活人还得继续走,咱们好好记着他就行了。”
很快晚饭就吃完了,大家几乎都没怎么剩,老关主动收拾碗筷。
呼,既然散场了,那我也该琢磨琢磨晚上怎么偷着出营地的事了。
“大牛,你去给白宇轲拿一套被褥。然后白宇轲,你跟老夫来,有话跟你说。”易老看似随意的吩咐道。
奇怪,易老这时候叫我干什么?
带着疑问,我跟随易老来到了他的屋子。
进屋后,易老关上了房门,转身来到了他那办公室实验室卧室三合一的房间。
“易先生,有什么事吗?”我主动开口道。
易老来回踱了几步,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对我正色道:“下午老夫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该回应一下你那句话----的确好久不见了,小子。”
小子,当初易老就是这么叫我的!他果然还记得!
“可是,到底为什么?”我难掩惊喜道。
易老没有因十年逆流失去记忆我当然很高兴,但同时我也很不解,既然他都记得,那为什么白天要装不认识我呢?
“老夫知道你困惑,但你先听着。”易老叹了口气,并没有直接解答我的疑惑:“十年时空逆流,自那天以来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在干嘛,不过老夫可没闲着。这事,还得从老夫亲手开启时空卷轴的那天开始说起。”
“愿闻其详。”
既然易老他摊牌不装了那自然是好事,正好我也想听听这些日子里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易老挥手示意我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坐了过来:“虽然当时你不在场,但想必你对那次事件或多或少也有一些了解,那么你认为,老夫当时真的是被那几个心者逼到绝境才使用时空卷轴的么?”
我开始回想淑雪跟我描述过的情形:“听说当时心者会先遣队在裁决军汇集之前对你展开了斩首行动,也许你当时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话题进行到这里,易老仿佛又重新置身到了当时的境地中。
当初与心者会正面决战的前夕,裁决军一方却没有及时汇集起来,只有易老、淑雪、何修三名骨干和少量战士的集合点却偏偏遭到了强力的心者会先遣队的袭击。
“当时的老夫几乎可以算是手下没有一兵一卒的光杆司令!这种明知大战在即而又毫无防备的事情不是老夫能做的出来的。老夫之所以把裁决军分散在北部平原各处,是因为忌惮!”
“忌惮,忌惮心者会吗?既然怕心者会那为什么还要坚持开战?”我没想到一向运筹帷幄的易老居然会打心里害怕,这根本不像他。
易老摇了摇头,对我的说法并不是很认同:“老夫忌惮的不是任何一个心者,也不是燊戎、寒川、毒风、斌墨他们四个老家伙,老夫忌惮的只是一人:古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