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劫/凄霎别离时
太反常了,这电线杆精怎么突然就生气了,看到我的脸怎么就让她不舒服?真是理解不了。
当我慢悠悠的爬起身,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之前那条走廊里。
我完好无损的出来了,这就是万幸,至于答应给我的奖励没拿到就算了吧,没弄死我就不错了。何况这次还有意外收获。
当我看到走廊尽头站着的燊戎时,我径直走向了他,并向其问好。
燊戎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是在这里等我。
“拿着这个营地罗盘,它会帮你找到诸心者营地的位置,你自己过去吧,我已经提前跟诸心者打好招呼了。”燊戎在将手中罗盘交给我后便转身离去。
诸心者营地离泽北大殿并不远,燊戎完全可以带路,因为对他来说也就是随便散个步,可是此刻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比如抓住那个墓园持枪杀人的罪溢界人。
于是我原地休息了一会后就独自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泽北大殿,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和会长的对话。
那么我这个卧底算是被策反了吗。
倘若我真的站在了会长这边,跟着心者会屠杀反叛者们,那岂不是代表我不仅要和淑雪反目成仇,还要与匿心者为敌?
匿心者与父亲的关系很不一般,所以对我来说他就相当于是我的干爷爷,而我却要为了回罪溢界而置他于死地……
唉,我到底要怎么选择呢。
正纠结着,突然我在大殿正门口看见了三个熟悉的身影,她们背后都背着大大的者冠。
是风阳云她们三个。
“你来了,白纤羽。”云者走上前对我说道。
我第一时间询问莫安娜的情况:“云姐,你们见到大人了?”
“没有。”云者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疲惫:“我们都被发配,霎心者营地不在了。以后不会再有风阳云疾,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伊厄尼丝丶奈丽。”
而后我从她们口中了解道,原来她们还是来晚了,莫安娜已经开始了不知期限的岁月之刑,她们最后也没有跟莫安娜见上一面。
想到几个小时前莫安娜借口把我们支到墓园的一幕,就感觉好像在做梦,回过神来时莫安娜已经悄然离去。告别没有轰轰烈烈,只是悄然无声,就像霎时小雨一般。
还记得当时莫安娜一直在安慰我们说没关系,她不会有事的……原来她只是不想让我们难过,她也不想面对离别。
莫安娜她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大家的情绪很低落,尤其是风者她最为消沉,一直沉默不语,和以往开朗的状态相差甚大,好像莫安娜的离开对她的打击不小。
也因为霎心者营地的解散,我们决定不再互称封号,直到莫安娜活着回归的那一天。于是我也终于知道了她们真正的名字。
云者,伊厄尼丝丶奈丽。
阳者,奥尔希德丶艾西。
风者,普治奇丶罗尼。
我知道虽然相处不久,甚至我还没有深刻了解大家,但是我们这些昔日的伙伴即将要分道扬镳了。
因为霎心者莫安娜不在了,我们这些人肯定要被分配到别的地方。
“白纤羽,你是哪个家族的,到头来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姓氏呢。”阳者突然对我问道,声音很是沙哑。
姓氏吗,以前我不知道,但是后来经过水下墓穴那把事后我才了解到,原来我一直都有个源基姓氏。
“曦阴荷雨。”我答道。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没错,在雌性为尊的源基所有人都是随母姓的,我自然是跟母亲和外婆一个姓氏。而罪溢界的观念与源基相反,所以随父姓,所以在我的观念中“白”才是我的姓氏。
“曦阴荷雨,贵族啊,没想到我们的团宠还大有来头呢。”云者看着一直低落不言的风者,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
随后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向霎心者营地出发。
那里还有我们各自的东西需要收拾,所以我得跟她们回去一趟,不能直接去诸心者营地报道。
一路上虽然在不停的说话,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怀着心事,心思完全不在谈论的话题上,由此可见莫安娜的突然离去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深深地烙印。通过大家的态度足以证明莫安娜是个优秀的好领导。
大家走的很慢,正好我浑身上下疲惫不堪,倒是能勉强和大家的速度保持一致。
在有一茬没一茬的谈话中我也了解到了一些不知道的事,比如莫安娜的姓氏是默德闻黎,和淑雪一样,或许她们是同一家族的而且还认识;再比如岁月之刑其实就是流放,但流放地点却是不详,很多人猜测是另一个极为凶险又陌生的界面,诡冥界。
对于那个未知的诡冥界,我不知道被流放到那里会是怎样的后果,不过我把会长说她能给莫安娜一些照顾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如果是会长说的那就一定是真的,她一向说话算话。”阳者听完显得很高兴。
就连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风者都抬起了头,显然情绪缓和了不少。
“这是个好消息,大人她有了会长的特殊关照情况一定不会太遭。”云者看着我,难掩惊喜:“话说回来你居然能跟会长对上话,真有你的。”
“只是偶然罢了。”我并没有多说墓园发生的事情。
在大家情绪低迷之际,一向少言少语的云者却话变得多了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不过没人点破。
路,很快就走完了,我们也终于到达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霎心者营地。
夺取秘宝之行这一走我们离开了好久,不少陈设都已落上了一层灰尘。
五间木屋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四周却弥漫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氛。
“营地以后没人在了,得把大人的东西都收好。谁来帮我一下。”云者说道。
“我来吧。”变成闷葫芦的风者难得的开口说话了。
我回到自己的木屋,在这里我生活的痕迹并不多,我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原来这里曾经住的就是流者,弗沃里昂丶泊。
或许我真的是个外来者吧,不过都不重要了,霎心者营地已经不复存在。
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仔细看看这个营地,如今却不得不离开了。
身为卧底的我本来就没把自己当成心者会的人,也没把自己当成霎心者营地的一份子,但不知为什么,此情此景之下我心里也有一点点难受,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我脱下朝暮袍,将挂在屋里的一套内衣穿上,然后才重新套上朝暮袍,系好衣带。
因为虚化能力只能将贴身物一同虚化,所以我要是穿着内衣发动虚化那么外层的朝暮袍就会掉落在地,所以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我把内衣物留在了营地。
我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也只有当时在者殿领到的那本册子有些许的价值。
零星的几件物品完全可以塞在袖筒里的口袋。
差点忘了,我身上还带着一样东西没来得及看呢,就是那本从绘的墓穴中带出来的《烈士三怒》。不过母亲现已被烟衣“复活”,再称那里是墓穴的话好像很奇怪。
这时候营地里的大家都在收拾东西,而我根本没什么可拿走的东西要整理,正好可以看看这本奇特的功法。
我将它掏了出来,大致翻看。
辉胜当时跟我说过,这是本源自诡冥界的功法,虽然被译成了源基语,但由于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特性,这么久过去了也根本没有几个人愿意修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