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劫/善游者溺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过了无数个想法,甚至怀疑是不是莫安娜把我出卖了。
当初在者殿学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背叛组织的下场,九条命也不够丢的!而且我确实和反叛者有联系,所以不管会长是怎么知道的,我都绝对不能承认!
打死也不能认,不然我绝对绝对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此时我脑海中首先闪过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主意。
因为思想观念问题,源基男人处于社会的底层同时也是弱势群体,所以一般源基男人只要哭着认怂就不会有人太刁难他,这招对大部分源基女人都很管用。想到这里我决定抛开面子和尊严试试。
面子算个球啊,又不能保命也不能当饭吃,面子是世界上值不值钱的东西!
我几乎在瞬间就酝酿好了情绪,跪倒在地痛哭哀求,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会长大人冤枉啊!我怎么可能会和反叛者有联系呢,一直以来我都对组织忠心不二,请大人明鉴啊!”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演技,但我也能感觉到自己表现很真实,只要是一个源基女人在我面前肯定已经产生了怜悯之心。
试想一下,这就和在罪溢界一个女孩在一个男的面前哭的楚楚可怜,不管嘴上怎么说男的肯定是会心软的。
然而我好像失策了,这一闹非但没有博得同情反而引来了会长的极度反感。感受着来自斜上方的冰冷目光,我不禁汗毛炸立。
怎么会,我玩脱了?
只听声音就能知道会长已经愤怒,那语气好像要杀人一般:“我最讨厌男人哭哭啼啼,你最好把眼泪收一收,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我第一反应听到的不是人声,而是一种似人非人的怪物在低语。
这恐怖的气场吓得我戏都演不下去了,直接愣在原地。
天坑的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吓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面对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一样,我仿佛碰到了天敌,遇见了自己的克星!深刻到骨血里的颤栗。
“你在演?”会长敏锐的感应到了我情绪的变化,然后更加愤怒了:“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么。”
“不……不是。”我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
连我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被吓住了。
我敢保证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人,她带来的恐惧完全可以和诈谎兽相媲美!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以怎样的方式成长至今的。
见我被吓的后退,会长眼中充满了不屑:“灰者、集者、光者、天者,这些名字耳熟吗?”
“不清楚。”我木讷的回答道。
灰者我当然知道,今天才见过,只是不知道会长突然提起她们的用意,但是此刻我的大脑仿佛罢工了一般,根本无法灵敏的思考。
“不清楚?那我来告诉你,这些人都是极心者营地的人。”会长突然猛地凑近,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冷冷道:“极心者你肯定见过了,而现在,心者会已经再也没有他这个人了。而极心者营地最后一个幸存者灰者也在今天被那个持枪男子打死,省的我动手了。”
极心者一伙竟然真的就这么团灭了!
在会长平淡的语气中,仿佛谁谁谁死了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有种她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的感觉。
显然极心者的死和会长有着直接的关系,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极心者犯了什么罪:勾结反叛者。
那天极心者万般小心的来给我们递话,没想到他还是栽了。
那个当初带人来安冬尼斯大哥别院前抓我的极心者,那个冒着危险穿越茫茫荒野来给霎心者递消息的极心者,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过我没时间同情他,现在我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一旦出什么问题我也会翘辫子,而且还是连坟头都没有的那种。
我逐渐适应了压力,慢慢找回理智。
会长不会平白无故告诉我这些事,她一定是在通过极心者的事点我。
越是害怕的时候越是要冷静才行,我做了个深呼吸,秉持着嘴硬的原则继续说道:“会长大人,我们当时确实见过极心者,但是我真的没有和反叛者有联系!”
“有与没有,你说的可不算。”会长显然不信我的话,不过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刚才暴躁了。
可是这么僵持着显然不是办法,等到会长的耐心消磨殆尽要杀我还要什么理由,直接不讲道理弄死我就完了!我得尽快说服她让她相信我才行!
我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我自认清白,可若大人执意要杀我,那我也无怨言了,要杀便是!”
我在赌,赌她不确定我是否真的有反心而不会直接对我动手。凭我的经验,如果会长一开始就有确凿的证据只认我和反叛者有联系,那就没必要大费周章的跟我说这么多话了,直接弄死我岂不是更简单?
退一万步讲,最坏的结果就是会长当场要屠我,要是真到这个地步我就只能祈祷虚化能力能够帮我逃脱。不过就算我侥幸跑了,卧底计划也将全盘崩塌,甚至会影响到未来逐乐者联盟和心者会的较量。
会长不屑一笑,像是在嘲弄:“呵,刚才还跪地求饶,现在又装起大无畏来了?你还真是有意思。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小的不敢。只是如果非要冤死,能死在会长大人的手里也是异种殊荣!”我咬定“冤”这个字眼,眼神坚定抬头的看着会长。
不过我心里还在打着哆嗦,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
“呵,呵呵呵呵。”会长突然冷笑起来,在我看来活像个癫狂的杀人犯:“一口一个清白一口一个冤,你还真能演啊!好啊,我就让你死的明白,看你还能编出什么瞎话。你跟叛逃者有联系的事情可是我亲口从叛逃者嘴里问出来的……”
说到这里会长突然停住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妥之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看似随意的看了一眼旁边喝茶的燊戎,好像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接下来说的内容。
“嘶……好吧,这事先等会再说。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小鬼。”会长的气势突然减弱了不少,有些无奈的扶住了额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会长没有再步步紧逼的追问,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也许她也不确定我有没有联系反叛者?
我自我安慰着。现在虽然已经引起了会长的怀疑,但也应该仅仅是怀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在这个时候再露出什么破绽与锋芒。
万一刚刚会长只是在诈我,而我又一不小心露馅给她抓到把柄就悲剧了。
于是我表现的很平淡,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道:“回会长大人的话,属下现在归属于诸心者前辈,封号疾者,本名白纤羽。”
我本能的想用一直以来用的假名糊弄,以便日后躲避一些麻烦,可会长根本不给我机会。
她那仿佛看傻子一样的神情让我坐立难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受的地方。
“本名白纤羽?那你的姓氏呢?”会长冷哼一声:“哼,跟我就不要说没用的谎了,否则下场你知道的,白宇轲。”
我嘞个天坑!她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这怎么可能!?
而且居然还叫的这么标准!
“呵,你是不是一直认为自己特别聪明,能骗这个瞒那个的,别人都是蠢蛋?有句话叫做善游者溺、善骑者堕,这话送你正合适。”看着我震惊的表情,会长又说出了一记重磅消息:“我之前就去罪溢界调查过你的底细,而后也早知道你进入心者会的目的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