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劫/御心者的怀疑
不一会陷入昏厥的阳者被二人从水里拖出。
“大人,阳的情况很糟糕,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看了一眼阳者背后恐怖的伤口,御心者心里咯噔一下。
噗咚,哗——!
就在这时,断崖上又有人影坠落,数秒后在水面砸出巨大的浪花。
随后御心者拽着呛了几口水的卫者从水里狼狈的爬出,可以看得出来她刚刚在坠落的时候为了保护卫者受了不小的伤害。
“大人!”惠者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你还好吗,灵和明她俩呢?”
“都没了。哥尔特拉也被扣住了。”御心者脸色阴沉的好像能滴出水来,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
哥尔特拉死也就死了,但是听到昔日并肩作战的队友就这么魂丧他乡,惠者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霎心者站了出来打破了沉默:“这里不能久留,谁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也追下来。而且我们这次以意外收获了秘宝,等那个圣国大将反应过来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呼。你说的没错,我们必须快点离开。”御心者整理了一下情绪,从空间印里取出最后的几小罐草药膏和干净的绷带:“但是要先给伤势重的处理伤口,不然咱们这点人全都得死半路上。动作快!”
简单处理完伤口我们仅剩的八人由云者背着昏迷的阳者,御心者背着腿受伤的惠者马不停蹄地向前方的密林赶去,生怕有追兵赶上。
路上,御心者始终在琢磨着什么,见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痕,而唯独我毫发无损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明显的破损,不禁起了疑心:“疾者,大家都是从千军万马中拼死杀出来的,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有?”
听闻这番话大家都愣了一下,不禁把目光投向我。
御心者这个念头一起就觉得越想越可疑。
首先那伙不明势力的人跟圣国军交战的时机还算正常,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那些人的装备就很奇怪了,草叉、锤头、斧头甚至锄头都有,再加上那些良莠不一的坐骑,给人一种像临时拼凑的草台班子的感觉。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不入流的草台班子竟然和堂堂圣国军打的有来有回,实力更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战局开始了那么久都没看见几个受伤的,就好像她们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招式套路一样,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演练更合适。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巧合。
但是最可疑的莫过于疾者这边了,那么多人看着秘宝就在他身上,很明显已经是死局,然而凭他一个者的实力居然愣是带着惠者冲了出来。而且大伙跳崖之后那么久也是一个追兵都没有跟过来,就好像是圣国军故意放走秘宝一样。
这很是不寻常!
“这不太正常。”御心者迫切的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疾者,你不打算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你确实死了两个者,这点我们都感到惋惜,但这不是你带入情绪怀疑队友的理由。要说毫发无损,你背上那个不也是吗?”霎心者自然也想到了御心者想到的东西,不过还是袒护了我一句。
我是霎心者的人,她这个人又比较护短,而且当下最重要的是秘宝到手了,再谈其他的毫无意义,所以霎心者几乎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我这边。
御心者死死盯着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霎心者堵住了话。
“塞伊,你连我你都信不过了么,这次情况那么危机,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包括你我在内的每个人都可能埋在那!而且疾这次巧夺秘宝,是功臣,给他加上那么多子虚乌有的东西不合适。”霎心者适时的将话题一转,引到了我身上:“疾,先把东西交给我吧,放我这里比较安全。”
我一边走一边磨磨蹭蹭的从衣袍里掏出那个木匣子。
“怎么,你个小鬼也信不过我啊!怕我抢你功劳不成?放心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是你的谁也拿不走!”霎心者呲牙一笑。
“大人多心了。”我乖乖的将东西交了出去。我担心的是御心者已经对我有了怀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打消她的疑虑。
不过幸好心者会是分区而治的,霎心者我们在北区,而御心者则是在和我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西区,如果不是她俩之前有点交情再加上这次的特殊任务,我们两队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所以就算御心者对我持怀疑态度也没什么太大影响,这次回去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霎心者拿着木匣子细细端详,发现确实有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随后便想收进空间印,可没想到这个玩意居然无法放进空间印,无奈只好暂时先装进随行的囊袋里。
现在还不能确定安全,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打进入卡兹特勒山脉前那做小镇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所以谨慎起见我们选择弃掉那些来时骑乘的影驹,另寻出路回程。
心者会罗盘,这种东西在源基界并未普及,甚至外界根本没有流传,它除了能用来作用于心者与者之间的定位,也能精确的辨认方向,至于它的做工以及来历,这点就无从得知了,据说只有会长知道细节。
阳者的罗盘在之前的突围中早已破裂,无法使用,不过好在御心者身上还有一块,除了有些裂纹以外还可以正常使用。我们依靠它确定好了行进的方向。
路上霎心者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闲聊着:“你到底是在哪找到的这东西?我们可是完全没有头绪。”
“说来也巧,我们走散后我听到了那个圣国大将的声音,慌忙之下跑进了一个石室……”
在经历了数个小时马不停蹄的跋涉过后,日头已经西落,夜晚的山林不适合赶路,外加众人状态差到了极点已经不能继续走了,霎心者提议就近找落脚点修整一番,等天亮再做打算。
众人没有异议,不一会就找到了一出可以避风的巨大石缝,扫除危险后搀扶着伤员栖身其中。
因为担心暴露行踪,连火堆都没敢生,只是就近捡了一些枝叶来抵御石缝口灌进来的凉风。
惠者的小腿已经被树枝削成的夹板固定好,卫者的伤情也已无大碍,而两位心者和云者身上的刀口看着恐怖但也仅仅是轻伤,不过阳者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这时候的阳者已经被脱下了上衣垫在胸前,趴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背后的伤口皮肉外翻已经有发炎的症状,而且她的体温并不正常,呼吸急促,看样子显然是有发烧的迹象。
“有谁懂医术吗?”
霎心者问,但无人回应,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要是安冬尼斯大哥在就好了,我暗自想道。以他的能力治疗阳者肯定不在话下。
如果是在罪溢界,这种伤口要赶紧覆盖伤口送到医院清理创口然后缝针的,但是在源基界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治疗这种伤势。
“大家谁还有剩下的绷带吗?”我站了出来,决定赤脚大仙充医生,帮一下阳者。
“我有。”御心者递给我一叠干净的布条。
她们所谓的绷带并不是像罪溢界的那种白色的绷带,而是用一些乱七八糟的长布条制作的,肯定说不上是无菌,但是够结实。
随后我让风者和云者帮忙抬高阳者的身体,从她前胸到后背一圈圈的缠绕绷带并勒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