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逸看着隔在两个人中间的柱子,有些别扭,回头对着东来说了句:“把门打开,朕想与齐太子彻夜长谈!”
东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另外的三个人,迟疑了片刻,就立刻拿下腰间的钥匙,几步走到门前,将厚重的大锁打开,哗啦一声,锁链落地,南宫景也整了整仪态,缓步走到出来,坐在了北雨刚刚准备好的矮凳上,眼神熠熠的看着凌潇逸,稍一踌躇,就立刻干笑了一声,这才接着说道:“宋宁并不爱我,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我还知道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希望那个人就是你!”
说到这,南宫景苦涩的笑了一下,这才继续眼神空洞的说道:“宋宁是怎么出现的你应该知道了吧?”
对于南宫景的话,绫潇逸倒显得很意外,眉峰一挑,却没有开口,而是微微笑了笑,等待着南宫景接下来的话。
或许是记忆有太多得惊喜,此时此景南宫景话未开讲,嘴角就已经翘了起来,声音就像是来自深谷一样,舒缓而轻盈。
“天齐国大旱三年,皇帝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似乎并不想要绫潇逸回他回答,说完这句话,南宫景只是斜眼看了眼绫潇逸,就立刻继续说道:“那是父皇最好怕的就是你们趁此机会群起而攻之,那段时间确实是天齐国最焦头烂额的时候,不过还好,宋宁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或许提到了宋宁,南宫景顿了顿,用眼角看了一眼正悠闲地品茶的绫潇逸,顺手也拿起放在旁边的茶盏,一股幽香顺着被南宫景打开的盖子,瞬间冲进南宫景的鼻腔,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好的茶香,小抿一口,清澈而绵郁的茶香瞬间打开舌尖处的味蕾,让南宫景不由自主的为之一振。
清了清嗓子,南宫景见绫潇逸根本就没打算要说什么,只能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宋宁是从天而降的你知道吗?”南宫景的样子显然是沉醉在记忆里,依旧是嘴角挂着大大的笑意,说得十分的得以。
绫潇逸看着南宫景,仅仅两年的时间,照这个速度,只怕要说上两天两夜,有些不耐烦的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沉沉地问了一句:“朕的信息里有一次宋宁被人诬陷淹死一个宫女,可有此事?”
显然绫潇逸的聆听是有目标性的,这句话过后,南宫景的脸却有了一些变化,仔细看来竟有些尴尬,无奈拿起茶萌的灌了一口之后,这才不情愿的说了起来!
“那是唯一一次,我没有保护好宋宁,让她受了委屈,若是知道今生能够遇到她,我一定不会为了掌握朝臣,而纳那些妾室,宁儿也就不会受那些委屈了。”南宫景说到这狠狠地摸了一下下颌,突然抬起头看绫潇逸,便请有些扭曲的看着绫潇逸,说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你问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耻笑我吗?”
面对南宫景的质问,绫潇逸带是没有立刻反驳,抬眼看着南宫景说道:“你府上的一个小妾,因为不忿你将他们驱逐,而伙同自己的家人将宋宁骗到皇宫冷宫出的一口水井边,将宋宁打晕,讲一个才因为宋宁而被处罚过的小宫女推进了水井,这一切真确实都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你们处理的太隐蔽了,即便后来朕派人去查,仍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所以朕才回来找你,想要知道那个陷害宋宁的人,为什么最终是只被送回了母家,竟没有受任何的处罚?”
绫潇逸看着南宫景像是想起那个陷害宋宁的女子一样,眼神中射出来的光线带着很深的恨意。
“谁说他没有受到处罚的?若不是宋宁拦着,我早就已经将让送到大理寺,她那样的手段,怕是只有腰斩才能弥补她的过错,可是宋宁不让!”说到这南宫景微微地苦笑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一开始在搜有人否怀疑宋宁的时候,只有她并不在意所有人对他的猜疑,只是默默地安排着小宫女的后事,即便被人拿下送入大佬的时候,她记挂的却仍是有没有将那个宫女家中的老母安排好!”
南宫景还想说些什么,绫潇逸却在此时喃喃地说了一声:“她确实变了很多,要是一前,为了陷害别人而杀人,那个女子她绝对会好好的惩治一番,绝不会轻易放她回去!”
“轻易?你是不知道宁儿那丫头是怎么对付她的,我倒是觉得那样处置更好!”说这话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宋宁的方法实在是太奇葩,眼神中突然闪现出些许的光亮。
“哦?这件事你们隐藏的极好,即便是夜魅的人都没能探查到,说说,她究竟是怎么处置你那个小妾的!”绫潇逸问得微微轻松了一些,让南宫景忍不住继续大笑起来!
“宁儿那丫头,你是不知道,她也许是知道那个人娘家的势力,把自己赶在房间里整整一天,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主意还亲自去父皇那里禀报,最终这件事就被父皇命人隐了下来,这也许就是你们没有查到结果的原因吧。”
南宫景又开始侃侃而谈,这样绫潇逸又显得不太耐烦,他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宋宁怎么处理了这件事,对于他们是怎么想的,根本就不想知道!
南宫景看出了绫潇逸的不耐烦,微微抬手算是向绫潇逸略施歉意,这才继续说道:“宁儿也没有怎么处置,只是命人将······将她用一个竹筐放进了那个水井之中,整整一夜,听附近的侍卫说,那个人哭了整整一夜,不是还会有惊叫声,等人被拉上来的时候,都虚脱了,恍惚的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原来是这样!看来她还是以前那样!”绫潇逸的嘴角竟微微地多了一丝笑意,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南宫景有些意外地看着绫潇逸,显然这段交流下来,绫潇逸似乎对宋宁很是熟悉,而且字里行间的话都让南宫景觉得这个绫潇逸应该是认识宋宁的。
一阵迟疑,南宫景立刻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绫潇逸,许久才缓缓地说道:“那个人的失踪,是不是你的手笔?”
绫潇逸旋转茶杯的手,也只是微微的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加深,看着竟有些惊栗,像是地狱的使者一样,说道:“你觉得她那样委屈她,朕会让她逍遥地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