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趁老妈子还没有起床,叶莫子赶忙拿齐准备好的行李,麻溜地偷摸出门了。可以想象老妈子起床后看不到莫子,估计家里又要一阵鸡飞蛋打,希望作为知情分子的大哥能够保重呐!
老太太一向嫌弃叶莫子,这就是所谓的希望过大,最后迎来失望的后遗症吧。在莫子还是一颗安分守己的受精卵的时候,莫子妈就开始憧憬着要生个小公主,信誓旦旦地要培养圈子里的第一淑女。结果,生活处处是陷阱,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硌人地慌。莫子从来没跟淑女搭上边,后来性子淡了下来便也有那么几分味儿了。
不过还是亲妈,早年几年看莫子抑郁寡欢的,便默许了莫子自个到处游游走走,结果先例开了,就难管了。莫子现在醉心于此,每年都要消失上好几次,说是要修身修养。对此,叶母很是头痛,担心莫子安全,又没法子阻得了。
叶宅鸡飞蛋打的时候,罪魁祸首却在飞机上安然自在地补着眠。所以,大众可以估算此时倒霉哥哥的心里怨闷的阴影面积。
“莫子啊,啥时过来啦?怎么不到陈婶那儿吃饭去?”一大早,满心舒畅,我愉悦地打开院落大门,就碰到了买菜回来的隔壁大婶。
“陈婶早啊,这是买菜回来啦!我也是昨儿个才到的,太晚了就没去打扰你,”在淳朴的古镇里,无疑是卸下了自己一向的拘谨与压抑,开始打起趣儿来了,“这不,正准备去您那儿蹭吃的呢,可馋陈婶做的糖醋鲫鱼了。”
陈婶是我辗转落脚古镇时认识的,是个很热心的大妈。记得起初刚到这儿,虽然之前一直是走走停停,终究也是在外面待了大半年,身体多少有些吃不消,就在自己租的院落里发起了高烧。
那时还以为自己要魂丢此,失去意识前还不免自嘲到:能长眠于这安静祥和这地,估摸着是要败光了自己上下几辈子的人品!后来醒来人就已经在镇子的卫生所里吊水了。
才知道是因为这些邻居们,自己才能捡回一条命。起先是陈大婶觉得纳闷,嘀咕着:怎么两天了都不见隔壁的小姑娘进出?就过去敲敲了门,结果还是没有反应。镇子上的人心思都比较淳朴,觉地小姑娘肯定出什么事了,就没顾虑那么多,赶忙找人把门给撬开。果然,小姑娘病了,躺床上没知觉。于是,邻居几个就合力把叶莫子送附近的卫生所了。
就这么一来一往,也就便和附近的居民相处熟了。也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这一片宁静、祥和的土地上的人却也是平易近人、好相处地很,那时的我也便生了要长居于此的心思。
就这么着,窝在后来买下来的院子里看花煮茶,和邻居们瞎侃侃,闲情起了就四处逛逛,拍拍照、写写生,很是惬意。本以为这样安静平和的日子可以享受上一两年。三个月后,本应是在大城市里合计着剥削人民大众的大资本家叶晟来刷存在感了。看到自家大哥的出现,我知道终是要回去了,只能任命地收拾好行李,随着钦差大人回京请罪去了咯。╮(╯▽╰)╭
于是就有了现在每逢假期都来古镇待上大半个月。
我赶忙提过陈婶手里的菜,屁颠屁颠地随着陈婶进到厨房打下手去了,就这么折腾着,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吃完午饭。正准备撤离,陈婶就笑容灿烂地扔下了句话:莫子啊,晚上还来陈婶这儿,给你做酿豆腐,顺便跟你陈哥叙叙旧哈。
“好嘞!”我咧了咧嘴,笑道。
好伐,只能表示无力拒绝呐,陈婶果然几年如一日啊,还不放弃地要撮合我和陈大哥!就算我愿意,人陈大哥还不乐意呢!不过陈大哥也忒不厚道了,都嫂子在怀了,还跟家里搞潜伏。
自古舒心的日子都是不耐耗啊,今天是赖在古镇的最后一天了,我收拾好行李、订好机票就到陈婶那儿道别去了,还顺道蹭了顿早饭。早饭过后,闲来无事,就背起画板,又到湖边写生去了,顺便思考思考糟心事儿。
本以为,自己和秦谨估摸着是老死不再相见的,难道这几年自己过得太舒心,所以糟仇恨了?
其实,再次相见,还是会有波澜,荡地抽抽地疼,原来伤口一直都在。这i些日子老是会想到再见时的光景,还会梦回两人初遇的那个夏天,午夜梦醒时,手一抚却是满脸湿。
对于这样的自己,莫子很是无措,真是一失足成千古错!自己就不该肤浅地看脸就陷了下去......
红日随着思绪飘远缓缓降落,待理好心绪是早已是夕阳西下。莫子收拾好东西,就驮着画板往回走,即使无数遍地说服自己:都过去了,这个世界没有谁失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可是在看到院落门口站立的身姿,才知道,原来,之于秦谨,自己永远都是溃不成军的那一方。
就这样,两人都静默地望着彼此,任由夕阳将身影拉长,甚至相叠还不自知......
是缘?是孽缘呐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