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向
修罗殿之中，没有威武霸气擎天巨著，更没有想象之中的杀伐气息，它却似人的血液流动一般的果断，整个修罗殿，一片祥和的红，它便是拥有大海一望无际的“碧绿”。
一把座椅那种对战的渴望没有丝毫的杂质，唯有那修罗殿的尊牌，虽然它并非寻常的材料制作，但那岁月的磨砺，却是染透了它的沧桑。
大殿正中央一片宽阔，几张晦涩的座椅之上是五界的至尊，几道身影分散而坐，几许经过风雨的大殿之上是掌管修罗之界的帝尊千梦。
一身白衣的飘渺笑着：“千梦老兄，你且看此事如何是好？”
“魔君白羽的消失，对我们六界来说不知是好是坏，也许，他应该在某个角落注视着我们。”千梦的声音徐徐，话道最后，竟是有些不确定，
六界至尊的魔君，六界最强之人，六界仅仅只有只有一个“承欢殿”主宰的魔界，并且，主宰着六界没有丝毫的战乱，即便有，魔界也是“无人问津”的平静。
“六界没有他来平衡，你们几个是不是打算扩大领土？”墨图，嘴角阴森，古怪的道出一句，扇动着手中的黑色羽毛扇。
“或许吧，只是，我知道你们都是远古之人，你们都知道过往，你们主宰你们的界，我落月虽然只是继承而来的帝尊，只是，老前辈的吩咐，我却是不能够忘记，若认为人界好入侵，那么，我们就开战，正好，我也挺想请教一下各位前辈。”落雪随意的饮进手中的清酒。落月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人界不是好欺负的。
只是却是让人联想到她说的那位老前辈，正是那打下人界，成就上一届人界帝王之人，她既然打下了帝王，那人放弃权势又是为何？到底，她是谁？身在何处？
现场的人仍旧没有丝毫的动作，千梦仍旧看着胸口那血色的刀，墨图仍旧扇动着黑色羽毛扇，飘渺仍旧一副玩世不恭。
一声轻笑打破僵硬的氛围，“咯咯，我也同意落月妹妹的话，妖界也不是好欺负的。”说话之人，正是妖帝心柔。
“话说，不知，那位老前辈在何处，她老人家可好？”飘渺眯着双眼看着落月轻笑道，大有一番挑衅之味。
“你大可来试试。”落月双目之中怒火闪动，心中愤怒：若不是在修罗殿之中，早就想要动手向仙帝飘渺你讨教一番？
“你们都是够啦！注意一下现在是在我的修罗殿。”修罗帝尊千梦沉声喝到，只见他面色阴晴不定的看了一眼墨图，却不见他面容之下的表情。
仙帝飘渺：“呵呵，在下不说了就是，哈！”
“魔君的事都还没解决，大家便是如此心急，未免有些太不好了吧？”墨图嘶哑开口。
“嗯，不错，我貌似记得仙界有一物，叫做十世镜的法宝，可以看他人透过往的画面。”妖帝心柔掩着嘴娇笑。
“喔，我记得那镜子看人的十世转生，可是需要那人身上的器官，比如胳膊腿甚至鲜血什么的才行呀！妖帝心柔你有魔君的那些东西？”仙帝飘渺歪着头笑问道。
“当初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必多说，我看还是另寻它法吧！”千梦随口道。
魔君白羽，当初五人联手也没能够将其击败，甚至没能够近身在魔君百米范围之内，更不用说器官，对五人来说，当初的魔君仅仅只是随意而为，只是他们却是倾尽全力攻击，五人一招落败，更是重伤，人界的帝尊从此不再看见，而现在也就是如今取而代之的传人——人界帝君落月。
众人的目光不禁向着妖帝心柔那里移去，她目视杯中酒，沉默一会，似乎在回忆，抬头望着那沧桑的殿牌道：“你们都知道这些，那么你们有去过承欢殿？承欢殿说不定会有些“惊喜”，我也懒得绕弯子，我的手中就有魔君白羽的半丝发，当初就是我们几人一起挑战他之时，我拼尽全力，甚至重伤，才使一丝源气借助着气流的流动，斩下他的一丝发。”
说完，心柔翻手之间一丝黑色的发呈现在她的手中，发丝污黑宛若它便是整个黑夜。
此刻，四人除了帝尊千梦之外，其余皆是震惊的看着那一丝发丝，墨图与飘渺两人自然知道魔君是何等强大，落月虽未见过魔君，她从那给她传承的那人口中却是知道魔君的强大不可挑衅，百米之内更是无人可以靠近，还有一句话，甚至成为过往的传说，“靠近之人，全部皆在地狱忏悔！”
千梦不在乎，只是因为在他看来，除了胸口的刀，还能有什么让他在乎，修罗帝尊千梦闭目：若是能够回到往昔，那么，我宁可不要这一切，也要与你生死相随！
“既然有魔君白羽之发，那么，飘渺你的十世镜我想你也该拿出来了。”墨图目不转睛的盯着飘渺，再次看向妖帝心柔之时，凹陷的双眼中有过一丝忌惮闪过。
不止是他一人，其余几人更是同样如此，看着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有些难以想象，当初的她是如何做到。
帝尊千梦抬头：“嗯，我也挺好奇魔君到底去往何处？”
被四人盯着，飘渺无奈之下，起身，便是离去。
四人相视一眼，眼中有着郑重的表情，只为解除心中那个疑问——六界之中的魔君到底在何处？
仙界有一山，名梦。看此山一片云雾围绕，看似沉睡的小孩，让人嗅到初生的气息，一种空谷悠然的静。
此山，山巅之上蒙蒙的雾气一片祥和，略微湿。在这气候之中，有五人，只是看不清的面容，模糊的看见，有玉树临风的影，血色的刀刃，飘动的长发，佝偻的背，扇动的黑色臂膀。
“这梦山，果然如其名！”修罗界帝尊千梦深深的吸取一口雾气入鼻，很是享受。
“是的，对你来说真的很不错！”帝君落月直截了当开口，低头：若是能够回到起点，我或许不用如同千梦一样怀念，师傅。
“呵呵，这雾气经过十世境的洗礼之后，就连这雾气也拥有让人回忆往昔的快乐时刻。”妖帝心柔收起翅膀，轻笑。只是她明白两人为何如此，却心中疑问：一个是爱人？一个师傅？
“妖帝不必如此赞叹，十世境拥有转轮回之力，天地自动荒化而成，拥有看透轮回之源，而这雾经过十世境长久的洗礼，能够让人沉醉往昔的美好，在正常不过，只是……”仙帝飘渺摊开双手表示无奈，随后补上一句，“这些却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鬼帝墨图整张脸上，一处微微翘起的轮廓：“白羽若真的消逝在六界，大家随意就好，六界本就不该由一人掌控。”
“是么，我也挺好奇，虽然才十忆年，白羽终不可能达到六界巅峰的锁源之境。”妖帝微咪双眼，看了一眼墨图，心中冷冷：墨图言语之中尽是挑衅，看来十亿年来，此人应该提升了很大实力。
妖帝心柔缓步走动，来到十世境前方，看到十世境沧桑。整个镜面并非光滑，而是异常的粗糙，折射出自己扭曲的身影，一幕似水波一般的画面掀起了回忆。
妖帝心柔闭上覆盖着长睫毛的双眼，若是会闭合的空谷幽兰，她自知这十世境的灵想探查自己的往事，既然，想要知道白羽的秘密，就需要拿自己的秘密去交换，想必，这些仙帝飘渺早已了解，只是没有说而已。
其余四人看到一幕终身难忘的画面，或许，这次是一个不错的“旅程”。
俯视苍穹之下，柔弱的女子双眼已经失去，唯有粘上血迹斑斑双手还在不断的从堆积成山的尸体之中向上攀爬，她无视周边的血腥，暴戾的气息，对她来说仿若已经麻木，死亡，仿若置之度外。终于，那失去光明的女子，抬起头，看着天，双膝跪在所有的尸体之上，渐渐的，伸出手，触摸这隔着衣衫也无法掩盖的冰冷尸体。她视觉中若有若无的闪烁着，她听到了哭泣，听到了自己身体之下的愤怒的族人，他们不甘！他们不甘！所有的愤怒，怨气，死气，源气，魂气顿时间融入她一人之身，她拥有了双目，她仰天嘶吼，她脚下的尸体在她挥手之间被埋葬成一座巨大的城池，双目之中那是对嗜血的炙热，血红的双目，绯色的头发，刀一般尖锐的耳朵，她一脚踏地而起划过天际：“血路展开，我若魔君……”
四人并未看到中途的她，十世境给的最后的结局便是她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成就了妖帝！只是，众人知晓她成为妖帝之前曾提起过“魔君”，不免又多了一个疑问，那魔君是白羽？两人什么关系？既然有关系？那么又为何会被白羽逼着与他战斗？
渐渐的，妖帝睁开双眼，拿出手中的发丝，放置十世境前方。
看着此时的黑发，四人已经难以想象这个从尸体之中走出来的人，与魔君到底有何关系，却可以看透她们双眼深处的忌惮，同时也是渴望的看着十世境，希望它能够给出答案。
妖帝心柔，双目微笑道：“十世境，以我妖帝之命，显魔君白羽消逝的一段时间。”
十世境透彻出穿越时空的光，地位间，皆是变幻，、一瞬间，青山绿水；一刹那，遍地狼烟；一分明，却又是一片白云……
变幻的虚影，足足持续一个时辰，消停之余，四人目不转睛：一个灰衣老者剖开魔君白羽的胸膛，取出他的心，白羽双手高举着拥有惊天之势的雷球向老者攻速，老者平淡的一点，只见雷球的消失。十世境略过一幕，白羽步入轮回大门，老者摘下手指间的戒指丟入大门。
妖帝心柔，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旋即，闭目，转身目视墨图缓缓开口：“如你所说，魔君白羽，真的已经不在，那不死不灭的魔心正在魔都，你们谁会第一个去魔界抢魔心？”
仙帝飘渺微笑：“我们都有修炼出一颗不死不灭的心，何必再去抢夺别人的心。”
“喔，你不打算去吗？你若是吸收，那可是拥有能够让你统领六界的力量。”帝君落月歪着头柔声看着飘渺道出一句。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比较看好那戒指，只是，没有想到，我们六界中“尽然”出了叛徒。”
墨图，扇动着手中的黑色羽扇，默不住声，思索着：那个灰衣人到底是谁？他为何出卖六界换来六界之中最强的力量？他身后的骷髅为何让我有一种灵魂深处的恐惧？
“我们见到了锁源之境的强者，也是六界唯一的一个，魔君白羽已经轮回，只是不知他是在哪个界内？”帝尊千梦沉声。
妖帝心柔叹了一声，“六界危在旦夕，相信大家也知道，界外的生物已经在开始收集六界的源气，或许，再过个一亿年，脚下的这座名为“梦”的山已经成为“枯土”。”
“不错，六界危在旦夕，我们该如何是好？”仙帝飘渺摸了摸俊俏的鼻子。
墨图停下手中扇动的扇，突然抬头，皱眉，混浊的双目之中黑涩铁链决然掠过，他的身体之中传出铁链相互碰在一起的声响不绝于耳，“六界属于谁的？你们两人，一个叹息什么，是惋惜？一个又无摸鼻子什么，是无所谓？你们有资格？”
妖帝心柔面色瞬间变幻，她竟是没有想到一向心机最深的鬼帝竟会如此暴怒，皱眉：“墨图何必动怒，六界属于我们的，外界的生灵想要荒废我们这六界还有一亿年的时间，魔君白羽与他的赌注，只剩这最后一次机会，同样，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时间。”
“一亿年，那么一亿年之后呢？你们又有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反悔，趁魔君轮回之时杀了他。”墨图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整个佝偻的身影，一手撕下了面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