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宸收到晨风传来的情报,宋若宏已经按照预料离开北境地带,她嘴角浮出一笑狡黠,只是很快变成杨寒凛冽。
上一世,宋若宏率领舅父的秦家大军在北境征战,奠定了他称帝的根基。
而这一世,自她决定让宋莹莹将计就计嫁给宋若宏后,已经布下了一盘棋。
虽然中间出了点插曲,让宋若宏带走黑乌军,但毫无影响!
逼宋若宏离开北境是第一步!
她做的不多,只是将宋若宏在南城等地隐藏的势力告诉赵弦,只是将宋若宏手下大将的家人曝在赵弦眼皮下,只是伪造北境异动的局面而已。
呵呵!她的眼睛凝结成冰霜,却是大笑出声,错过了北境定基的你,日后会不会后悔呢?
这只是开始!她会让他后悔算计舅父,算计秦家,算计北境!
她更会让那些欺侮过他们母子的人,亲身体验痛苦一万倍的折磨!
兴儿,扶儿……
想到宋兴邦宋扶邦的秦兰宸,变得异常柔和。
你们真的会回来吗?
那个男人,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初遇时,她救了他,他便求她收留。
他说,他没有过去,没有记忆,没有名字,甚至请她赐名。
她没有理会,很明显,那场所谓的救命之恩再刻意不过。而且,那个人贵气逼人,不可能是无家之人。
他却缠上了她。
秦兰宸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知道该怎样评价他。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
她只是期望他不会骗她,兴儿、扶儿真的能回来!
秦兰宸想着想着,疲惫地闭上双眼,趴在桌上睡过去。
她又看见了那个人!
在她死后,“她”代替了她,成为废后秦兰宸!
秦兰宸睁大眼睛,想要问她,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她”却诡异地笑着:“你体会到了吗?那种被打入尘埃的痛苦,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吗?”
然后,“她”手中多了一根鞭子,抽打吊着的两个人。
她定睛一看,只觉灵魂都在颤抖,那是她的兴儿和扶儿啊!
那一道道打在宋兴邦、宋扶邦身上的鞭刑,几乎让她魂飞魄散!
她立马冲上前后,却被什么阻挡。她拼命撞击,想要冲破阻碍。
兴儿、扶儿等着母后来救你们!
可突然间,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兴儿,扶儿,去哪里了……
秦兰宸梦呓着:“兴儿,扶儿……”
白衣男子在她头上点了一下,秦兰宸沉沉睡去。
他抱起她,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娃娃,轻轻将她放上。
轻抚额头,呢喃着“宸儿……”
惊云骑扫平东境,引起了各起义军的关注,尤其震惊了远在中境的雷驰军。他们想调兵,却无法打破与任令嚣的僵局。
惊尘逸派秦家大军和心腹留守东境后,率三十五万惊云骑西行,征战北境,声势浩大,已然有称霸之势!
三个月间,惊尘逸已控制北境不少地带,将规模较小的起义军收编入伍。
各地起义军首领蠢蠢欲动,只大多自顾不暇。宋若宏正全力讨伐赵弦,任令嚣与雷驰军陷入僵局,而占据西境一带的欧阳林却称帝,国号成家。
只有郑齐易,开始在北境一带征战。
凤倾歌放下笔,揉揉发酸的手腕。
真是累死了,最近事情特别多,而且浔枫还神出鬼没,经常把军务扔给她,大晚上跑到外面不知道干什么。
待遇还真是千差万别,为什么她独自外出就会被骂?
凤倾歌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她已经连续熬夜好几天了。
忍着疲惫,她做了一会眼保健操,这是她一直坚持的习惯。
刚要睡下,却发现帐外徘徊着一个身影。
秦朝旷?!
“什么事?”凤倾歌已经困到不行。
秦朝旷装模作样的走进来,眼睛随处瞟,定格在桌子上。
那上面摆满了信件,书籍,账册还有乱七八糟的纸张。
他眼里闪过鄙夷。
凤倾歌看到秦朝旷那副样子,只觉得想要揍人,她困得时候脾气很是暴躁。
还有,他干嘛要帯只傻鸟来,还傻愣愣冲她放电!
可怜的鸟儿,它明明只是想讨好凤倾歌,却被嫌弃了。
它扑扑翅膀,想要飞得离凤倾歌近些,却被凤倾歌吃鸟的眼神吓得缩回到秦朝旷身后。
怂样!
凤倾歌已经完全忘记之前是谁说要保护鸟儿的。
“嗯……你最近很忙啊。”他慢吞吞的开口。
“啊!”当然很忙,他们在打仗,又不是外出旅游。
“那我就帮你处理一些事情吧。”秦朝旷说着拿起桌上的一堆文件转身就要走。
已经上眼皮找下眼皮的凤倾歌立马惊醒,她拽过秦朝旷的耳朵,在他耳边阴森森地说:“你、要、做、什、么?”
秦朝旷一惊,手里的纸张、书籍掉了一地。
……
二人对视良久。
一阵惊天怒吼“秦朝旷——!”过后,秦朝旷和小鸟被打包扔出帐外。
凤倾歌小心地捡起地上散乱的书籍纸张,然后稍作整理,检查有没有损伤。虽然,纸已经提前出现了,可还是很脆弱!
帐外,巡逻的士兵看见秦朝旷,充满好奇,在他们眼里凤倾歌脾气是顶好的,能把他们的凤帅惹火的人还真是不简单。
秦朝旷等看热闹的士兵走后,冲凤倾歌的营帐摆摆拳头,哼哼唧唧了一番。
深夜。
凤倾歌的营帐来了不速之客。
秦朝旷蹑手蹑脚的走着到桌前,刚要去碰,就听见凤倾歌喊了一声。他吓得立马把小型蜡烛吹灭,然后一把抓起扑棱棱的小鸟紧紧捂住。
可怜的小家伙!
凤倾歌在睡梦中正在处理军务,和她刚刚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只是,她却犯了一个错误,这个地方不对!
她意识到了,并喊了出来。
秦朝旷竖着耳朵听了好久,发现她已经睡过去,继续展开行动。
他每隔三个月都会受到姐姐寄的家书,可这次没什么消息,他猜到可能在凤倾歌这里。
但让他开口要家书,他怎么好意思?!
刚刚“明争”不行,他就暗偷。
只是,他翻了好久,都没找到,不断在心里鄙视凤倾歌。
太乱了!
秦朝旷失望而归,向帐外走去,可却听到凤倾歌宛若罗刹的声音:“秦朝旷,你偷偷到我帐子里做什么?!”
仿若被定住,他一点点回过头,准备坦白从宽。却发现,凤倾歌竟然还在熟睡!
秦朝旷瞬间恐惧加震惊,拽过小鸟,像是踩着风火轮,噌的蹿出去。
梦里,惊尘逸再次看到了身着大红嫁衣的少女。
她坚强外表下的无助和彷徨让他心疼。
然后,少女凄美一笑,举剑自刎。
惊尘逸蓦地惊醒,眼底所有情绪全被消失殆尽!
沉浸在梦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星空的变化,以至于被三天后的异象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一天,定锦王妃临盆。
宋莹莹为宋若宏诞下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