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在战场上,不可预知的因素太多。”
“是,所以装甲学院的入学考试中,对身体条件要求极高。”
“所以王先生当初跟我讲的时候,也是语焉不详。”
“他本来也不懂这行。”
两人走出公园,一部东风极致车,无声地停在两人面前,等两人上车后,这辆车直接滑行起飞,一刻钟后,停在一家郊外的农场里。
两人下车后,马上就有一位年轻的女子迎上前来:“霍少,里边请。”
霍胜雄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和苏东来交谈。
“东先生,这个地方不是每个人都接待的,老板是一个老古董,但是东西确实有点特色,希望你喜欢。”
苏东来笑着说:“关于饮食方面,我的要求并不高,但是我也见识过一些东西,看看再说吧!”
那位年轻的女子,见霍胜雄对苏东来颇为恭敬,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转身领着二位进屋,安排到窗边坐下,显得颇为冷淡。
“东先生,请不要在意她,她不是侍者,她是一个麻烦制造者。”
“霍胜雄……”一声尖利的女高音从里屋传来,之后就没有了半点音讯。
苏东来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霍胜雄,说:“你这是怎么了?霍先生。”
“没什么,没什么。”霍胜雄连声说道。
几分钟之后,那个女孩用盘子托的食谱,袅娜地走了上来,霍胜雄看都没看,说:“老规矩。”
当女孩子转过身来,看着苏东来的时候,苏东来笑着说:“介绍一下你们的招牌。”
女孩子说出了一种古老的语言,听了一会儿,苏东来就用华夏语说:“小姐,皮蛋瘦肉粥,馒头,面窝窝,这些东西用华夏语报就好了,面包三明治之类的,才用法语去报。”
那个女孩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将食谱拿了起来,一下子砸在霍胜雄的怀里,拿起盘子,扭着腰走了,只留下高跟鞋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响声。
“东先生,真对不起!我们两家是世交,这家老板的辈分很高,我父亲三兄弟,小时候挨过他不少的打,我爷爷还说他打少了。”
“怎么会这样呢?”
“我爷爷之前的老一辈,关系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爷爷和这个刘爷爷,是一起长大的,我父亲小的时候,两家的孩子是换着养的,我父亲三兄弟是在刘家长大,刘容媚的爸爸是在我家长大的,结果我爸三兄弟都进了警界,接了我爷爷的班,而刘叔叔,被我爷爷奶奶养成娇惯的性子,干什么工作都没有长性,仗着老爷子和苏家的关系,和很多上流社会的女人,关系密切。”
“刘爷爷是传统守旧之人,如何受得了?几次三番上我家,要打刘叔,都被我奶奶挡住,刘爷爷一气之下,再也不管他的事了,却把容媚带回来了。”
“却没想到容媚,也被我奶奶养成娇惯的样子了,从十岁到二十八岁,老爷子教了她十八年,还是没有把她养成淑女。”
苏东来不禁笑道:“你奶奶是祸根。”
没想到这句话刚一落,那个刘容媚风一样的冲进来,对着二人大声的说:“谁说我奶奶是祸根?你是什么人,也敢在背后议论别人长短!”
苏东来一听,赶紧站起来,给刘容媚鞠了一个躬,说:“你教训的对,是我失礼了,请原谅。”
“算了,不跟你讲了,你们要吃什么自己去弄吧!”
“喂喂,小媚媚,小媚媚,我能不能考上装甲学院,全靠这位教练了,求求你,给弄点好吃的吧!我保证,只要我一考上装甲学院,就向刘爷爷强烈要求,带你出去玩一趟,怎么样?”
刘容媚似乎十分意动,瞪着眼珠子看着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还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又咯噔咯噔的向里走去了。
一会儿之后,刘容媚端出来两碗皮蛋瘦肉粥,两个馒头,几个面窝窝,一小碟咸菜,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后一转身,又咯噔咯噔的走了。
吃了饭之后,霍胜雄跟着赵平安,一起到了沙怀山以前的小别墅,进去以后,下到地下室,见范保财正在那儿安装设备。
将两人介绍之后,就对霍胜雄说:“今天下午你去处理杂事,与范保财一起调试设备,你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你要尽全力,我只能引导你,剩下的就靠你了。”
见霍胜雄点头,便带他到楼上,花了半小时,教了屏声静气的法子,其实也是气功的入门功法,让其不要急,慢慢练,然后出门去了。
刚回到沙怀山的廉租房,就看见两个大汉又在走廊里等着,就赶紧跑上去,低头哈腰:“两位大哥,两位大哥,来多久啦,可以叫小弟去接二位呀,二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袜子,他叫霸道。”
“袜,袜子?”
“怎么,袜子很难听吗?”
“不,不是,我是不知道袜子哥的英雄事迹,所以……”
“不用说了,我原谅你了,我之所以叫袜子,是因为我喜欢用袜子杀人。”
“哇,袜子哥,你好厉害哦。”
“少废话,叫你办的事咋样了。”
“袜子哥,不好办啦,咋天晚上那个贝尔,被警察抓走了。”
“抓走了,为什么?”
“听说他勾引一个警察小妞,在酒店楼顶发生火拼,干掉了一个警察,就被带走了。”
“有,有这事?”
“有,就在昨天晚上八点多。”
“行了,好好给我们盯着。”说完两人匆匆就要下楼,忽然想起来,就转过身给沙怀山塞了三百星币,才匆匆的跑走了。
苏东来拿着三百元钱,哭笑不得。
进屋又观察了一下沙怀山,倒头就睡了。
下午三点五十,沙怀山准时到酒店上班,就看见贝尔正在检查工前准备,就立刻走上前去。
“主管先生,我有事请教您。”
“小沙呀,和工作有关吗?”
“当然有关,请问,您为什么要给我报名参加美食大赛。”
“齐雅小姐说你的美食方案很不错,建议我给你报名,我就给你报了。”
“可是我是侍者,没学过厨艺。”
“小沙呀,重在参与嘛!”
“从副总裁朱曼女士,到经理,再到您,都是这句话,可是……”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副总裁朱曼女士?”贝尔的话有点结巴了。
“你不知道?”
“我今天早上才从警察局出来,睡了一觉,刚来上班,我知道什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东来将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同时表示,我就是一个侍者。
“行,你先去工作吧,我来想想办法。”
贝尔到厨房找到老吴,问老吴这件事有什么办法没有,老吴说:“一个合格的厨师,至少要训练十五年,这四十多天,他能干些什么?”
“朱曼女士都讲了,重在参与。”
“贝尔,这话你也信?派一个侍者参加美食大赛,本来就是对组委会的不尊重,如果能过初赛,别人还可以说你们酒店水平高,连侍者都可以,如果连初赛都过不了,那简直就是在戏弄组委会,别人能饶得了我们酒店?”
“那小沙的那种方法?”
“那不能做出美食,那只是食用的一种方法,在很久以前 ,那种方法很常用,只是现在没人用了,我们现在要的是做菜。”
“那,那现在怎么办?”贝尔结结巴巴地说,他的心头一片冰凉,毒贩那边的货没了,怀疑是他下的手,警察那边又要拿他去做诱饵,去钓更大的鱼,工作这边就多了一句嘴,整个事情就搞得乱七八糟,他现在连死的心情都有了。
老吴最后说了一句话:“别出心裁,只有别出心裁才有一丝活路,任何常规方法,都会死的很难看。”
可是怎么个别岀法,老吴自己也不知道!贝尔脸色阴沉地回到办公室,坐也坐不住,又到了厨房的准备间,见苏东来坐在那里发愣,心情更不好了。
“小文,你过来。”贝尔在操作面喊道。
“哎,马上过来,主管。”
小文是一个刚来的学徒,才二十一岁,刚刚在美食学校学完理论,来这里练习实践,属于最好被支配的那种人。
“小文,从今天开始,你在准备面工作,同时协助沙怀山先生,开发新的菜式,准备间的材料随便用。”
说完就走了,留下小文和苏东来面面相觑。
由于现在才下午4点多,基本上没有食客,小文也没什么事,两人就坐在那里闲聊。
“小文,你说那么多种菜式,每个菜式都有标准程序,为什么还要厨师培训那么多年呢!”
“这也是没办法,二百多种常规原料,一百多种非常规原料,还有各种香料气体,他们之中有多少种排列组合,还有,这些原料之中,哪两种原料相互混合,会得到什么,混和一分钟得到什么,混合两分钟又得到什么,这些都是不同的。”
“同样是混合两分钟,微波加热得到什么,红外线加热会得到什么,烤会得到什么,总之,有无限的可能。”
“这些无限的可能中,并不是每一种都能拿来食用,同样的原料,同样的加工过程,只是由于时间的细微差异,一种是香气扑鼻,一种却是臭味熏天。”
苏东来像听天书一样,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小文:“小文兄弟,能不能举个例子?”
“当然可以了,就拿教科书上的经典案例来讲吧,红酒熏糟鱼。”
小文先是做了一个成功的案例,由于固化的时机没有掌握到火候,整条鱼就象蜡像在烧红的铁炉边上走过一样,微微熔化,不过鱼的形状还在,香味也是一种淡淡的香味。
小文感慨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了吧,你看,一切都是按要求来的,可是效果却令人很不满意。”
苏东来忍不住说:“我能尝尝?”
“当然可以啊!”
当苏东来品尝的时候,小文接着说道:“我现在拿给你做一个失败的例子。”
等小文去重新设定食品生成器的时候,苏东来小心翼翼的尝出了味道,嗯,味道还不错。
再看看小文,原料罐已经装好,主程序已设定,人工操控部分,还在准备中,末了,又拿出视频播放器,重新看了一遍教程,然后闭着眼嘴,嘴里叽叽咕咕的回忆了一通,然后一拍手:“搞定,开工。”
经过一番艰苦的操作,小文很满意,得意地对初中来说:“你刚才看到了吧!原料,主程序,人工操作,都是一样的,主要是时间有差异,保证臭得你终身难忘。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女生还直接臭得晕倒在地呢!”
说完后拿出一只便携式呼吸器,手巴掌大,正好捂住鼻子,右手把食品生产器上的按钮,猛的一拍,红酒熏糟鱼,正式出锅。
这一次的鱼,不像蜡像在烧红的铁炉边走过,而象蜡像在烧红的铁炉边停住了,整条鱼融成了一团,但香气之浓郁,之纯粹,几乎让苏东来醉了。
小文看到苏东来的样子,得意地说:“臭吧。”
苏东来的手,闪电般的伸过去,一下子就把小文的呼吸器扯了下来,然后捏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到那道菜前,那纯粹而悠远的香味,让小文直接陶醉了。
小文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香味也钩动了苏东来的心,我要在美食大赛上,做一篇怎样的文章呢!我得拿出一个方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