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并非是想治内伤
苏东南当然不知道,张小林的心里,有这么多的活动,他反而认为,自己无意中帮对方治好了内伤,对方应该感激他,至于说后来说的这段练功口诀,那完全是似是而非的东西,因为他自己没有正宗的传承,对比柳生家传下来的那些资料里面,有很多的东西,看的是似懂非懂,还有很多的东西,他根本就看不懂,但是他牢牢的记住了武唐汉先生的一句话,武功秘籍里的很多话语,不能按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它有很多特殊的含义,如果不是那些秘籍本派的人来解释,千万不要去乱练,如果实在没有后续的功法,那就把前面的东西再练一千遍,功夫深了,它自然而然的就上去了,这样子练,最多就慢一点,但却不会出问题。
这个问题,在之前一年多的星空飘流过程中,曾经多次地思考过,当然,也正是在这个漂流的过程,面对毫无把握的未来,面对凭借自身,完全无法改变的处境,他也曾经彷徨,迷茫,沮丧,无助,甚至要发狂,但是当一个人在那无尽的星空中,孤独地飞行的时候,渐渐地将他的心,锤炼得像铁一样坚强,这也是他来到了这金矿星以后,一直从容不迫的心理基础,虽然现在的处境也很艰难,但是还是有太多的条件可以利用,最不济也就是某个阶段的结果,有好有坏,但也不至于,全然无力改变什么。
在这种心态之下,他克制住了自己在功法的渴求,依然练着武先生的铁砂掌,而没敢大练冰片功,要知道,苏东南对这两种功法的拥有,是有很大区别的,铁砂掌,他只有明动阶段的练法,而且技巧很少,而片冰劲,却是正统的到道家功法,功法完整,还有柳生家族积累了几千年的修炼心得,而且以苏东来对这两种功法的感觉来讲,应该是可以同时修炼的,但是他依然忍住了,只是不停的去读,去感悟这些功法,却没有实际修炼过,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对功法了解的冲动。
正是在这种心态下,他对张小林做出了一种试探,他认为,像张小林这样的人,肯定是有正统传承的,对入功法方面的一些基本常识,应该了解的比他透彻的多,他的没有想到,张小林会直接去运功,他只是认为,这个时候的张小林,心态平和,不会对他产生戒备心,从而对他所问的问题,答得似是而非,从而产生一些见知上的障碍。
但是他就没有想到,就因为这几句话,使得张小林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愤恨,他只是看到他没有答话,有时便接着问道:“胸口不闷了?”
这句话让张小林回到了现实,他知道自己的战斗力,你眼前这个人还差得远呢,有任何应对不当的地方,别人有可能直接就灭了自己,所以她假装露出惊喜的样子,说:“不闷啦,真的,谢谢你治好了我的伤,还让我的血吐了一身,对不轻。”
其实现在的两人,都对这个伤是怎么好的?充满了兴趣,只不过不同的是,苏东来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功劳,但是他不想说出自己不知道,而张小林就直接认为,是苏东来来使用了手段,而且这个手段是那么的诡异,以至于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所以他接下来也诚恳地说:“虽然晚辈的伤源自于先生,但那是晚辈的错,是晚辈强行让先生赐教,结果自己又顶不住先生的身手,才受到了惩罚,而现在先生又通过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手段,将晚辈的伤治好,所以晚辈在这里,诚恳的请教先生,望先生指点一二。”
苏东来也很想把这个原因搞清楚,考虑了一下之后,才缓缓的说道:“武者,是一个追求极限的过程,所使用的手段,就是练功,但是很多人都走进了一个误区,以为功夫就是要练的,而且令就可以了,这是不对的,它还有一个相生相伴的过程,就是思,或者说想的过程。”
“在武学的说法中,有一个很重要的说法,就是见知障,由于我们的武学的各种流派懵懂无知,等于各种练功过程中的生理特征,并不了解,甚至有人对自己流派的功法特点,都没有认真的去想过,只知道埋头苦练,练完之后,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终无法用语言,准确地描述自己在练功过程中的心得与困惑,最后严重的影响了自己的进步。”
“而且这个描述自己的过程,不仅仅有利于自己提高理论方面的认识,还能通过这种描述,来发现一下自己在练功过程中的遗漏与收获,是舞者一种十分良好的习惯。”
“现在我需要你说出这个过程,它既是对你练功的一种总结,也是对我在这个过程中的一些总结,我知道你在心中对我有戒备,这都没关系,我对你也有戒备,对于这一点,我们相互都能够理解,但是我要对你说的是,放开所有的外界因素,仅仅是从功法本身来讲,你要把这个过程完整地讲述出来,而且把你每一步的感受,结合你对你们本派功法的理解,和你对别派功法的对比,都用精准的语言,表述出来,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你也可以大胆地谈谈你自己的看法。”
“你不用担心你们门派的功法会泄露,在古华夏语里,有殊途同归一词,讲的就是各门各派功法上的差异,最终练到深处时,才会存在的一种现象,你不必告诉我具体的练法,我只要知道你当时的感觉,哪怕是毫无理由的感觉。”
“你会发现,你在这个描述的过程中,你已经对你练功的过程,住了一个完整的总结,同时你也会发现,你所谓精准的描述,和自己门派的那些武功秘籍上的词语相比,又存在着多么大的差别,而且我也可以根据你的这些描述,对你练功的过程,做一些总结,或者说是指导。”
张晓宁低头沉思了一下,就从他刚过来躺下开始,一五一十地诉说了起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就像是把自己对书中来的不满,也完全诉说了出来,他也觉得没什么,相反还觉得很重要,因为在华夏古武的传统中,所思所虑,即代表的心,也就是所谓的神,练功练功,练的就是精气神。
每一个过程的细节,都力求准确,完备,一直说到他听到了苏东来的口诀,睁开了双眼。
苏东来听完之后,没有一句评语,只是平静地让它在述说一遍,可是第二次诉说,反而不那么顺畅了,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有很多的问题,似乎可以和自己门派的功法联系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种联系说了出来。
这次说完之后书中的沉思了一会儿,张小林自己也在那里沉思,然后苏东来让他诉说第三遍,可是这第三遍,不仅让他重新产生了更多的联想,也发现了在这个过程中的许多缺陷,等他结结巴巴地把第三遍说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而苏东兰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之后,苏东来让他开始提问题,苏东来虽然自己的见识不广,但是他自身的功力,只要比对方高一个境界,所以每每对方提出来的问题,他都在心里过一遍,同时也在身上过一遍,别讲任何功法,最终都是要落实到身体上,最后,他没有回答张小林的任何一个问题,但是对他所提每一个问题,都提出了几个相类似的问题,这些问题,即好像是张小林所提问题的答案,又好像是对他所提问题的扩展,苏东来每一个问题的提出,张小林都若有所悟,但是有毒好像搔不到痒处。
等到苏东来让他第四次诉说的时候,他的思维明显就有些混乱了,虽然说的还是那些话题,但说着说着就跑偏了,他自己提的那些问题,苏东来提的那些问题,慢慢的就混杂起来,完全凭着它要诉说的主题,有很多次,都是苏东来直接打断他的话,重新把他引到主题上来。
这一次的诉说,只说出了很少的新话题,主要的内容,还是对旧话题的拓展,一直等他把所有的过程都说完,初中来才让他停止,但是张小林不觉得,他觉得自己才刚刚打开话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探讨,然而苏东来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这已经达到极限了。
就像一部原始的光脑,你给了他有限的问题,他能较好地解答,当你把这些有限的问题,每一个再分出去几个有限的问题,它会稍微困难一点,如果你再继续分下去,最终的结果,就是光脑崩溃。
同样去理解,之前苏东来的目光,给了张小林极大的压力,但这些压力并非是身体方面的,而是精神上的,当这些精神上的压力,越来越沉重的时候,超出了他所能承担的范围,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崩溃,也正是这种精神上的崩溃,让他身体本身的潜力,完全爆发出来,最终调集全身之力,去被动地治好了心肺之间的伤势,如果这个时候张小林去称一下体重吧,自己减轻的体重,远远不止吐出来的那一口血。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等张小林还在絮絮叨叨,想要说下去的时候,苏东来不禁气沉丹田,一声断喝:“停。”
虽然他没有学过佛门的狮子吼,也不知道还有这一门功夫,但是他跟着山本先生学过心理学,知道这是张小林心智将要溃散的征兆,只有用猛烈的手段,强行打断他的思路,才能让他的思维引导回来。
苏东来正是趁着这一声断喝,张小林微微发愣的机会,食中指一并,作剑指状,向他的眼睛**而去,而这次已经反应过来了的张小林,双手猛地一提,就要来架住苏东来的剑指,苏东来却在中途,将剑指收了回去。
“好了,你的功力不够,不适宜再讨论下去,你若有兴趣,以后有长辈相陪的时候,在和他们探讨这个问题。”
苏东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现在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给我说说,那边都是个什么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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