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成的前十年,调戏住在隔壁大院的金玉莲,跟城北的赵长安互相作对,带着那只叫旺财的狗四处咬人,更是骑着皇帝御赐的宝马差点撞飞了皇妃,李君成觉得挺好的,自己不想学什么断水枪法,总觉着背着一把铁棍子走到哪里都不潇洒,哪有那青衫仗剑来的自在?后来李君成发现陈凯面圣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脸色每次回来越来越难看,李君成虽然小,但他不傻,他知道陈凯是为了何事,那高坐在庙堂之上的皇帝想的是什么,异性王,有哪个皇帝愿意让一个外人称王?坐在屋顶的李君成,望着皇宫,怔怔出神。
城北蒋府院内,今日的蒋府格外肃静,连府内的丫鬟做事都小心翼翼,蒋家老祖宗更是早就发话今日闭门谢客,不管何人,全都闭门不见,昔日蒋府登门拜访之人可谓是络绎不绝,蒋家原本是个江南的小户人家,也不知为何,现在这蒋家的老祖宗跟着去了江南的先帝回到都城之后,一路升官,短短几十年就位极人臣,看的外人唏嘘不已,几十年来,老太尉未曾有一丝越过规矩的举动,不结党营私,也不贪污受贿,开始还会有人不服气他蒋相国凭什么可以一路升官,后来震惊朝野的京城血案被被老太尉一手压下,手腕血腥,但不曾多杀一人,更是没有祸及他人,这个文文弱弱的书生让人刮目相看,后来众人才知道《治国十法》,《霸论》皆是出自老太尉之手,便是后话。今日这一怪异举动,更是在京城内引起不小的震荡,一向待人接物滴水不漏的蒋府,蒋老太尉要做何事?
此时院内坐着俩人,陈凯,蒋国相,二人相对而作,中间摆一棋盘,黑子在左下角的大龙已经奄奄一息,看起来不出几手变要被屠,老太尉手中中指与食指细细摩擦这这副白玉棋子,手捋虎须,眉头紧锁。
陈凯用手敲了敲桌子,笑着骂道:“老太尉,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就你这臭棋篓子,能想出啥高招来,快点落子。”
蒋国相瞪了一眼陈凯,吹胡子瞪眼道:“陈小子,知不知道尊老爱幼,不行不行,悔棋悔棋,刚才没走好。”
陈凯拗不过他,只好投降说了句这局算和局行了吧。
老头才笑了笑嘴中念道:“就是就是,我可是未尝一败的国手,其他人来我这下盘起恨不得把家里美妾输给我,你倒好连让一子都不让,哪像来找我办事的。”说着招了招手。
陈凯闻言哈哈大笑几声,对这老头的耍赖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很快棋盘棋篓就换上了茶具。
老太尉一改气势,正色道:“陈凯,这件事你可想好了,皇帝对你的忍耐也是有个限度,若是把他逼急了,哼哼,别忘了还有赵家,还有兵部宋书生。”
陈凯撇了撇嘴,讥笑道:“赵家?不是我陈凯瞧不起他赵长坤,一家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他以为自己做的小动作我不知道?宋书生那三脚猫的功夫,以前不配给我提鞋,现在还是一样。”
老人轻轻放下茶杯,十指交叉,拢了拢衣袖,轻声叹道:“这天下百姓,就跟棋盘上的黑子白子一样,下的好了,走的好了就成了一条条大龙,走的不好,就被踢出棋盘,从我当官那天起,我就跟先皇说过,我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儿孙能够借势平步青云,我就想为民请命,仅此而已,也多亏了遇到了先皇,能容得下我这个老头跟他吹胡子瞪眼,没事耍耍无赖,这辈子都值了,书生治国,怎么个治法?陈小子,你想过没有?虽然当今皇帝心眼小,嫉妒心强,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可他不是个傻子,算不得明君,但也算不得昏君。”
老太尉这句话放在别人耳中,可就要噤若寒蝉,吓得魂不附体,除了老太尉谁敢这么说当今皇上?那可是要被杀头的,若是龙颜不悦,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老太尉却是一副就算皇帝在面前,也敢破口大骂嗯架势。再说了这话今天哪里能传到宫里?那个丫鬟伙计敢乱嚼舌头。
陈凯听了个理所当然,更是随声附和了几句,待老太尉说完,正色道:“蒋老,我大哥之前跟我说过,这个王位可以不要,但是塞北的百姓不能不要,你应该清楚,君成他一个孩子现在随时可能暴毙街头,满朝文武,江湖门派,又有多少人愿意夺回塞北?让我去送死我去送就好了,可是要断李家的香火,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此时的陈凯,才让人想起来这个胖子不止是一个简单的胖子,更是当年说灭满门就灭满门的疯子。
陈府内,李君成偷偷溜进陈凯书房,拨弄开关,进了密室,抓起陈凯落在桌子上的一封信,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
星辰山,地属昆仑,连绵不绝,一主三次,四座山峰,主峰有着伸手摘星辰的美称,据说开山老祖立派之时亲口说过,万事不懂,可问星辰,可见主峰之高。
主峰山顶,常年白雪覆盖,峰顶建一摘星台,除了星辰山老祖宗知道有何用以外,历代掌门都未曾悟出到底有何不同,老祖宗有言,悟透者,便可习得老祖宗的一切道法。而此时摘星台上站着俩人,一位一身白紫道袍,一位一身白色袈裟,一道一佛,远远看总能琢磨出点神仙的味道来。
白衣和尚双唇朱红,一双丹凤眼,手持一串金刚菩提,生的极为俊俏,却是个和尚,但这并不防江湖上仍然有大把的女子喜欢,有那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白衣仙子,也有那生的俊俏的良家,更有那达官贵人的千金,可见一斑,但这和尚最引人注目的确是他头上那一朵妖艳的红色莲花。
道士看着现在身旁一动不动的光头,开口问道:“如慧秃驴,本君在这陪你一动不动吹了半个时辰的风了,你拉着我上着就是来看雪来了?”
被叫做如慧秃驴的和尚低吟一声阿尼陀佛,笑着说道:“牛鼻子,当年陪你悟道的时候你怎么不算的时间了?。”
苍龙苦着脸说道:“咱能不提这件事了么?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么,你也太斤斤计较了。”
如慧摸了摸头上的红莲,正色道:“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苍龙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秃驴,实不相瞒,这次我们星辰山只能自保,轩辕家的小子,明显是想借刀杀人嘛,还会有谁真的去卖力?若是为了天下五洲百姓,我们自是愿意慷慨赴死,只不过如今这手段着实下乘了点。”
如慧点头,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怜了这天下百姓了,罪过,罪过。”
苍龙转身飞下了山,过了一会,山下传来一声叹息,无奈道:“你啊,你啊,都不是和尚了,还是这个臭脾气,我星辰山愿为天下出这份力。”
如慧摸了摸头,呵呵傻笑低声道:“对,我都不是和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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