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的都城四面环山,山下有水,一条水龙从东门的仙莱山直下,坠入护城河中,护城河宽约四丈。东西南北四门皆是吊桥相连,平日里只开东西二门,城墙是整块的花岗岩磨砌起来,墙高八丈有余,城内俩条主路朱雀街与涿鹿街一分为四,朱雀街贯穿都城,涿鹿街在朱雀街正中位置,直通皇宫,每逢清晨早朝,远远便可听到文武百官腰间玉石叮当之声,朱雀街直连东西二门,将都城分成南北,城南将门子弟较多,城北则多是书香门第,十几年前一个赶考落魄的秀才曾戏称都城“南城戮魂无数,北城无病**。”皇宫在北,百姓在南,确实有些难。
都城有俩位真正能称得上是纨绔子弟的,一位是城南赵家的赵长安,一位则是城北那位刚刚养好手伤的李君成,他人若是敢在这二人面前吹嘘自己在京城如何如何称得上是纨绔子弟,多半是要被揍的,李君成自己养了俩条凶兽,一只名叫旺财的雪狼,一条七彩蛇蟒,闲来无事喜欢牵着这条叫旺财的恶犬满大街闲逛,原先有一匹西域进贡给皇上的名驹虹赤,后赐给陈凯,李君成闲来无事便骑着在城中撒欢,只是后来差点冲突了王妃,这才被陈凯训斥。
另一位大纨绔便是城北的赵首辅之子赵长安,与李君成相比,赵长安就显得劣迹斑斑了,喜欢看“搏狮”,所谓搏狮便是把人关在笼中,放进西域来的狮豹,相互搏斗,若是赢了便放此人走,输了就当喂食狮豹,至今未曾一人活着走出笼子,毕竟赵长安在笼子外的几箭来的可是比笼子里的狮虎阴险得多,赵长安另一个癖好便是好色,御女必须为雏,送入府中的女子也难有几个活命的。
李君成看不起这个干尽坏事的赵长安,赵长安看不起这个心中无墨却爱做好人的李君成,一个是当朝首辅,京城六部,尚书郎皆有官职在身的赵氏,一个是未来统领塞北铁骑的塞北王,自古朝中便是文武争高下,文官以大首辅为首,武官则多与李青龙亲近,先皇曾今亲口许诺,大离王朝一日不到,李家子孙便可以世袭王位,对于一个王朝来讲能得这个承诺之人可是莫大的殊荣。
李君成吹着口哨,偷偷骑马来到城南,看到带着恶奴的赵长安,一脸厌恶的说道:“怎的,娘娘腔,今天叫我出来是讨打来了还是认输来了?”
赵长安瞥了一眼李君成,眼中充满不屑,嘴上却没半分不满,“李君成,你我二人争了这么多年,也没争出个高低,不如我俩一起。以后城南归我,城北归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李君成闻言呵呵笑了俩声,笑问道:“打不过我了,就开始要分街而治了?我就喜欢你们读书人这个样子,明明心中难受的要死,嘴上却要装着温文婉雅,有趣的很,赵长安,本公子就告诉你,我对什么京城第一纨绔没有兴趣,就是看不惯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仗着家里欺男霸女,对对对,你也就生气的时候有点爷们的样子。”
赵长安气的脸色发红,拿着扇子指着李君成骂道:“一介武夫,终生都是粗鄙之人。”
李君成闻言笑意更浓,反口问道:“赵娘们,你读书读大了档里的鸟?放你娘的屁,总比你这读了圣贤书,却做事丧尽天良的伪君子强,读书人杀人果然是最狠心的。”
李君成几个字,字字诛心,赵长安气的刚要说话,李君成一扯马缰,掉过身去,大声骂道:“狗贼的祸国殃民,你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记得下次在让我看到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子打断你第三条腿。”
赵长安,看着李君成离开的方向,面色阴沉,指节泛白。
李君成骑马回府,偷偷的把马送到马厩,翻身回到自己房中,门外丫鬟轻轻叩了俩声门。
“殿下,大人让你到大堂一趟。”
李君成翻身下床,整理一下衣服,心中暗道:“不会吧,这都被发现了。”
李君成一副大不了英勇就义的架势进了中堂,看着陈凯和几个未曾见过的男子互相瞪眼,李君成心中觉得有趣,乐呵呵的进了屋内,打量起几位让陈凯吹胡子瞪眼的男子。
陈凯朝着李君成一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坐下之后,陈凯大声说道:“侄儿,这几位是你多年不见的远房亲戚,今日是想来找你商量关于你父亲枪谱一事。”
这个远房亲戚咬的特别重,几个人听到后脸色不由脸色一变,却只是一闪而过,为人多年,许多本事还是有的。
其中一个人年纪较大的老者起身冲着陈凯说道:“没错,陈兄,李青龙已死,幼子尚未成年,我们怕我们家的枪法被别人学去,所以还请把这《断水枪法》和那擒龙枪还给我们,我们好替他保管,省的被心有不良之人乘人之危。”
“老头儿,你还知道乘人之危?高见高见,就是不知道这些年我这些亲戚都云游何处。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我这个做晚辈的心里惭愧。”说着笑嘻嘻的看着大堂众人,眼神确实冰冷万分。
陈凯问完,一口热茶喷了一地,急忙道歉,这些年陈凯没少受李君成口蜜腹剑的捧吹。心中此时乐开了花。
众人闻言,也不觉面露难堪,脸皮再厚也经不住一个晚辈如此言语,其中一中年男子闻言猛拍桌子,站起身来,训斥道:“简直放肆,目无尊长,陈凯这些年就这么教育你的?”说着瞪了一眼陈凯。
其他众人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可就是陈凯教导无方了。陈凯却未曾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李君成紧跟着也拍桌而起,委屈巴巴道:“那个……”
陈凯端起茶杯,轻声说道:“二叔”
李君成一拍脑门,“对对对,二叔,说的有道理啊,到现在除了我干爹各位远方亲戚还不知我名字,晚辈李君成,从小父母双亡,是我干爹把我拉扯大的,晚辈这里给各位行礼了,权当替我干爹给各位陪个不是。”说完深鞠一躬。
陈凯一直举着茶杯,嘴角上扬。
其他众人,面色难堪。这一巴掌打的众人头晕目眩。
李君成直起身后,朗声道:“君子服人,小人得志,初心难守。想必各位前辈都有事要做,君成就不留各位前辈了。”
陈凯问完哈哈大笑,“各位,君成还小,莫要置气,我已命令后厨备好酒宴,诸位还是要赏脸吃了这顿才好,就算我为我那死去的大哥招待各位。”
“干爹,家里没米了。”
众人闻言,脸色铁青,拂袖而去。李君成朝着众人做了个鬼脸。
陈凯把手放在了李君成头上,一脸疼爱,欲言又止。
好一个初心难守。这个认死理的孩子,小时候受委屈了,就喜欢往城北跑,趴在李青龙的坟前自言自语,谁也不理。有次陈凯半夜找到睡在坟旁的李君成,睡梦中的李君成喃喃道:“爹,娘,我会保护好干爹的,就是有些想你们。”
“以后不要这样了,干爹应付的过来,毕竟以后干爹不在了,还需要这些亲戚帮衬一下。”
李君成转过身来,做了个大鬼脸,灿烂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