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认为呢,辛迪娜?”
闹剧结束,从临拉着云言离开那一刻,卡莱尔没过多久也离开了,露天餐厅只剩下三个人,季诺悠然自得地抱着辛迪娜,那双桃花眼惬意地眯起来,鼻尖闻到她浓烈的香水味。
“你在问什么,那个故事,还是那两个女人?”辛迪娜在季诺怀里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她现在感觉非常的不自在,对于这个脸上总是带笑的男人,她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那些小心思。
“就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一说好了,我现在很无聊,”间接造成这种局面的男人无所谓地说着,示意安洁莉卡也坐下来,“人都走光了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那件事应该是真的,那个叫卡莱尔的女人只是不甘心,”辛迪娜说着,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微妙的表情,有些妒忌,“也难怪她会这样想,如果那位先生是国王,那么和他在一起的理应是王后,而不是骑士。”
“那位云言小姐的经历确实很惊心动魄,让人折服,但我还是觉得她那种凡事都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搏的个性跟他很不适合。因为她不拼搏就没有未来,这对天生拥有一切的国王来说,不需要。因为王后是不需要上战场的。”
“也就是说,你认为卡莱尔比云言跟适合格雷亚?”季诺不意外地说道:“也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
“话是这么说,但结局不是很明显了么,”卡莱尔没有机会了,你也没有机会了。说着,辛迪娜从季诺的怀里退了出来,“我就先走了,赛维尔先生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来找我,有事更加不要来找我,后会无期。”
“……又吓跑了一个。”待辛迪娜离开后,安洁莉卡说道:“部长,你的相亲对象又跑了。”
“没关系,反正有空陪她玩玩而已,”季诺不甚在意地伸了个懒腰,“职业诈骗犯很敏锐地意识到了危险呢,还算聪明。”
“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好想接个任务离开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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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言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自己的新居,也就是临住的地方。那是一栋很普通的近郊小别墅,两层半的高度,拥有独立的小花园,定期会请人来搞清洁,除了临会回这里睡觉,其余时间都是空无一人,清冷得跟鬼宅一样。
门才打开一阵冰冷的空气就扑面而来,打开灯云言才看清里面的结构——白色的墙面,液晶电视,玻璃茶几与黑色的沙发,很多东西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将它们买来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为了让这间缺少人气的房子看上去不要那么寂寞。
“清冷单调得很有先生的风格。”一看见这样的设计云言就开始怀念自己家温馨的装潢,还有大家一起吃饭时热热闹闹的样子。
“你不喜欢?”那若有所思的惆怅表情落入临的眼中,他看着自己不曾仔细观察过的房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是先生的房子,跟我的喜好没有关系吧。”云言耸耸肩,这房子主要是人少,跟装潢没有多大关系,这种直面而来的冰冷质感令她不能适应。
“对了,先生,我的房间在哪里?应该有准备好吧!”参观完客厅,云言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睡的地方,眼睛亮亮地盯着临。
“……上楼,第二间。”
话语刚落,云言就提着行李箱冲了上去,迅速开门开灯,然而看清眼前的事物之后,下一秒她就像气球那样泄气了,有些失望地看着单调无物的房间。
真蠢啊我,为什么要对先生的审美风格抱有期待。云言拖着行李箱,很是嫌弃地打量着这间房——一张铺着白色防尘布的大床,银白色的电脑桌,深色的窗帘跟摆在墙角的单人柜。
何止是单调,简直就是空旷,而且还有很大一股灰尘的腐朽气味,一看就知道没有打扫过!本来还想着先生会给自己布置一下房间,但现在哪里有布置过的模样,压根就没有打扫过,恐怕刚刚的迟疑是因为也是房间临时安排的缘故。
“啊,好失望,”那张兴奋的小脸垮了下去,云言鼓起腮帮子掀开那白色的防尘布,然后挥手拂去面前的灰尘,“居然连扫都没有,会有很多螨虫在上面的,今晚要我跟虫子一起睡吗。”
“……罗特,怎么回事。”云言很少会直白地表现出她的负面情绪,这种嫌弃不快的表情还是第一次看到,还是对他的不满。
“但是先生,您并没有通知我啊。”罗特也是很无辜,他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你不要看着我,是你自己忘了,不是我的错啊!
“……哼。”自知理亏,临冷哼过后直接走进去抓起云言的手臂,然后接过她的行李,“今晚去我房间睡……”
“咦咦咦?!”惊喜,哦不对,是惊吓来得太突然,没有心理准备的云言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直接来到了隔壁房间。
隔壁的房间的空间比较大,布局没有太大的差别,但东西的质量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桌上摆放着的不是电脑而是书籍,每一本都有着让云言头晕的厚度。临的房间如他的人那样严肃,没有多余的东西,墙面被涂成了暗沉的颜色。
云言好奇地参观着上司的房间,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对!我怎么可以跟上司睡同一间房,这也太引人误会了!”
“误会什么,都已经同住一个屋檐下,别人该怎么想就会怎么想。”
站在柜子旁的等身镜前,临脱下自己的外套,解开领带并松开领口的纽扣,不慌不忙的动作有着行云流水般的美感。可惜云言没有心思去欣赏,她听着临淡漠的话语,突然间意识到同居这件事本来就够令人误会,就算她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
“再说……”临解开了所有的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与平坦的小腹,他拿着黑色的真丝睡袍,有些揶揄的笑了,“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临说的是大实话,无力反驳的云言立刻阵亡。犹记得那个村庄的夜晚,他们确实短暂的同床共枕过,但那时候的自己可没现在那么纠结!当初她是怎么想的,是抱着怎么的心情跟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陌生男人同床睡觉的,已经不记得了!
“隔壁房间跟一楼都有浴室。”说完这句话,临就带着那件当初令云言浮想联翩的黑色睡袍走进了浴室,留下她一个人拿着行李箱傻愣地站在原地。
“先生去洗澡了,我很可能有幸看到一副新鲜出炉的美男出浴图!”重点完全搞错的云言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利落地掏出手机……“不对!当初墨泠被追杀半年的教训我怎么可以忘记!”
然而很快的,她又想到了最开始墨泠给她的那张照片——危险与诱惑并存,难以想象的美感。“但是同一屋檐下,我还能逃去哪里?而且要在先生不注意的情况下偷拍他,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被诱惑与理智两位小天使拉扯着的云言拖着行李箱在临的书桌前坐了下来,决定先分散注意力。她看着那些厚重的书,既有哲学系的,也有心理系的,云言还看到了一本推理小说,最重要的是并非全部都是英文写的,在云言认得的有限的语言中,她就看到了法语跟俄语……
“聪明得跟玛丽苏一样。”云言心里不平衡地撇嘴,低头打开行李箱找出了自己的睡衣……“混蛋!这条睡裙是哪个家伙塞进去的!”
不用多想,云言已经看到了某个家伙得意的嘴脸——“墨泠,你个混蛋啊!”
为什么啊儿子,看着自己的老师坑自己的妈妈你都没反应的吗,还是说墨泠已经将你给收买了,让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盯着那件黑色的吊带短裙许久,云言抬手就想把它撕了,但犹豫了几下又将它放下。虽然自己的身材不差,但这样穿真的不是在诱惑先生么?况且……她摸了摸自己身上那几道还未消去的疤痕,厚实的绷带紧紧缠绕在上面。
“算了,反正盖上被子就什么都看不见,总不可能穿着便装睡觉吧。”痛苦地捂脸,云言拿着那件羞耻的睡裙灰溜溜地跑到了隔壁房间,打算速战速决。
然而她真的估算错误,在她离开不久临就擦拭着滴水的发丝走了出来,水珠顺着胸膛滚落到睡袍深处,透着引人遐想的性感,他盯着空旷的房间有些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不知原因地心情变好。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当临以为云言在浴室昏倒的时候她躲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望进来,不小心与临对视后立刻缩了回去,然后又有些心虚地探出半个脑袋,一脸纠结着要不要进来的样子。
“三秒,再拖拖拉拉今晚自己找地方睡。”临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云言听话,只是他还算不错的心情看到云言身上的绷带时也慢慢收了起来。
从肩膀到手臂,原本就还没完全好起来的伤口又在一天前淋雨发炎了,不得不说云言很会折腾自己。
“这只是一个意外,我明天会买新的!”以为临在不满意自己的穿着,云言立刻不安地说道:“所以先生!我绝对没有在色诱你!”
要死了,她在说什么!
“……”视线从云言身上的绷带移开,临才发现她穿了一条非常暴露的黑色睡裙,与白色的绷带非常具有视觉冲击。睡裙与绷带矛盾又和谐地组合在一起……真是,出乎意料的性感、诱惑。
“……”临苦恼地闭上了双眼,现在还是真考验定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