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安捷里的那些亲人好友,连带一只猫跟暂时雇佣的保镖都来日本了吗?答曰:不知道。你知道你的军师瞒着你,把你的所有秘密都抖出去了吗?答曰:还是不知道。你知道你上司现在心情复杂,打算在房间袭击你吗?答曰:现在知道了。
离开医院,回到酒店时间已经不早了,从昨晚开始就没有怎么休息的云言带着一身不上不下的疲劳值打开了房间的大门,然而漆黑的冰冷的房间弥漫的一丝危险气息令她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只是对比起房间里的人,她警惕的反应太迟,后退的速度太慢,轻而易举就被拉进了房间,随即门也被关山,无人的走廊恢复了平静。其实在整个人被按在门上的时候云言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双手被人紧紧地捏住,一个熟悉炽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的时候,她才慢慢理解了眼前的状况。
闻不到酒味,感觉更像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云言在黑暗中蹙起了眉头,被下药了?不可能!临是不可能被人下药的。如果不是药物作用,那安里就搞不懂临会变成这种情况的理由。
但是这家伙真的越来越过分了,死命地咬着她的嘴唇不说,还那么用力地捏住她的手腕,简直就是在泄愤一样,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哪里得罪他。沃靠,不要撕她衣服啊!
情急之下,云言张嘴反咬临一口,浓重的血腥味让后者稍微一愣,趁着这个机会,别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不要命一样直接撞了上去,脑袋发出很低沉的碰撞声,不知道临有没有事,但云言自己已经眼冒金星。
黑暗中似乎还听到了谁抽痛地吸气声,挣脱开束缚之后,云言头痛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卧槽,她后悔了,能不能倒带啊,她现在头很痛啊,早知道直接踢他命根……算了,那样会更加地大事不妙。
啪嗒——随着某个开关的轻响,黑暗的房间在瞬间变得明亮刺眼,蹲在地上的云言眨了眨眼睛,等适应这份光明之后才抬头看去。临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一只手还搭在墙壁的按钮上,另一只手抬起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额头。
完了完了完了,要是破相了该怎么办,她可赔不起这样的这一张脸啊!!!等等!吃亏的是她,受害者也是她,凭什么现在心虚后悔也是她啊,没想到被奴役久了,奴性真的会根深蒂固。
“……”云言蹲在地上紧张兮兮地看着临,后者慢慢将手放了下来,浅金色的碎发下,眉心轻轻地蹙起,那双如海洋般深邃的蓝眸此刻复杂地注视着她,混乱且复杂的感情,令人心烦。当视线落在她手腕上青紫色地抓痕时,临闭了闭眼睛,走过去将不明所以的云言拎了起来,扔到了沙发上。
“在这待着。”不容拒绝的声音,其中似乎还有点自责。云言坐在沙发上看着临去找医药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真的免费多了几道青紫色地纹身,而且还是越来越痛。但比起这个,她更担心临。
“先生?你刚刚怎么了……嘶!我不问就不问,你不要故意用力啊混蛋!”趁着对方拿来药膏帮她细心涂上地时候,云言一句话让自己再受多了一次无妄之灾,倒吸一口冷气之后恶狠狠地瞪着他,在后者抬头的时候又变得笑意盈盈。
“……你,真是个可恶的女人。”不知道临是气消了还是终于对这样的云言感到无可奈何,他放下药膏头疼地闭上眼睛,他好像忽然间不知道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了,感觉就像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就她一个人不清楚,而且还要瞒着的这种感觉。
“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一贯冷静的临今晚表现得过分的动摇,就像在纠结着什么。云言抬起自己的手腕,咧嘴一笑,“你看,这可是你造成的伤害哦,如果觉得内疚的话就告诉我原因吧,我会根据内容选择什么时候原谅你的。”
“你,真的是一个什么都能利用的女人。”浅金色碎发下的那双蓝眸透着冰屑般冰冷的光芒,让云言的身子微微一僵,举起的手腕也慢慢放了下来,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他,令临的心脏轻微地钝痛起来。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道歉的话语是多久没有说过了呢,现在就因为一个受伤的眼神……眉心紧紧地蹙起,临站起来,准备出去阳台吹吹风,让复杂混乱的情绪冷静一下再进来。
“等等!”想也不想的,云言立刻拉住他的手臂,抬头与临对视的时候又吓了一跳,但还是紧紧地拉住他的手臂,直接将他拉回了沙发上坐着。最后她微垂着头,冷汗涔涔。该说什么想说什么能说什么都没有想好,只是下意识地将眼前这个人留下来。
“那个,我是不清楚今天先生到底是怎么了,虽然你的反复无常我也习惯了,但今晚很不同寻常,所以……”终于,云言鼓起勇气直视着他,“先生你应该,没有吃错药……啊!干嘛打我?!”
果然,不能指望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动人煽情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脱线,但是心情意外地轻松了很多。临轻轻呼了口气,抬起手似乎想要拉住云言的手臂,但是半路停顿了一下,揽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拥入怀抱。
“如果先生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伸手回抱住临,云言用脸蹭着他的肩头,然后靠在上面慢慢闭上眼睛,“先生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我不能理解的话,所能做的就只有在后面支持你了。”
“……”临没有说话,只是在云言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已经决定了,其实这种事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不管眼前这人说的每一句有什么深意,在背后又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她都逃不掉的。
“既然你不想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不知过了多久,云言就放开了临,抿唇思考着某些事,“那我就将在医院发生的事告诉你好了。”在医院除了季诺跟藤原夫妇的秘密谈话外发生的最特别的事,就是遇到那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
云言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药物也是可以帮助人隐去气息的,不用像她这样累死累活地去训练,只是这样便利的东西带来的副作用也很强大。那个藤目彦的少年的存在感之所以会那么弱,大概是因为他快要变成一个死人的缘故。
虽然说了要让他活下去的话,但身体所受到的损伤靠精神是没有办法弥补的,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说完他的事,云言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被卷入了非常浑浊的浑水里,既然已经一身泥泞那么就不要出来了,一定把那个把水搅浑的家伙给拖下来!”
说着,云言兴致高昂地看向临,“对了先生!最近你的行踪都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找到那个木偶师了吗?一切都是他在捣鬼,绝对不要放过他……咦?”
话还没有说完,临已经将一张传单模样的纸摔在了她的脸上,成功阻止了她的喋喋不休,云言拿着那张印满彩色加粗字体的传单,在上面看了许久才抬起头,问道:“先生,你确定木偶师会在这种地方泡温泉吗?”
“我没有这样说过,要去的是我们。”这种街头传单对于出行基本坐车的临来说,自然不是街上某个不怕死的路人甲交给他的,能将这种在他眼里宛如垃圾一样的东西塞到他手里,并且不被他扔掉的人没有几个。
而他今晚见的那个人,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也就是说,约会的意思吗?!”咀嚼那句话半天,云言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红着脸盯着传单,满心期待,“是什么时候,这个是在什么地方?这里写着明天出发诶?!糟了,我必须去准备好东西!”
说完,云言就兴奋地跑下沙发冲向房间开始收拾了起来,而临则是眼神淡漠地看向那张被揉皱地传单,然后默默移开了视线。约会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他敢保证明天绝对会多出很多不相干的人。
因为这种传单就是墨泠给他的,那个对;临来说象征着麻烦的女人,碰上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不过,既然云言那么高兴的话,他或许可以期待一下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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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日本,除了樱花以外还有什么,那就是温泉!所以难得来一趟,我们去泡泡温泉怎么样?”母狐狸已经露出了自己的目的,墨泠拿出一张彩色的传单,笑道:“就是这里哦,在深山一边泡在舒服的温泉里,一边享受自然风光,是不是光想想剧觉得很棒?”
“我拒绝,山里蚊虫太多,万一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办。”端庄地坐在沙发上的塔菲娜第一个拒绝。
“保镖没有发言权,你闭嘴。”直接无视了塔菲娜的话语,墨泠继续看向其他人,虽然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兴趣,但是没有太大的兴致。
“在这个时候还乱走真的可以吗,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冷场了几十秒,还是由托尼开口打破寂静。
“关于这个嘛,你是想去的吧。”视线一转,墨泠看向了一直一言不发地云彻,后者绷着小脸用最凶恶地眼神瞪着她。
“好了,既然小少爷都同意了,那么收拾东西吧,明天出发。”